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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的事。佟西言很抱歉的说,提醒了,没什么用,主任很生气。护士长做了个遗憾的表情。回到办公室,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烫金的婚礼请帖,疑惑的翻开,乍一看新郎新娘名字都陌生,但却工整秀气的写着,邀请佟西言先生与刑墨雷先生共同出席,只差写伉俪两个字。佟西言盯着这张诡异的请帖,慢慢的耳根发热,缓步走到主任办公室,敲门进去。刑墨雷咬着烟,头也不抬:“什么事?”佟西言直接递了请帖过去。刑墨雷翻开扫了一眼,露出了然的表情,说:“要是没事,到时陪我过去一趟。”“如果是师母的请帖,是不是柳青陪您出席更合适?”刑墨雷惊讶抬头看一脸别扭的小徒弟,好笑的说:“如果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那更应该是你去。你比其他人更她觉得好过些。”“师母会误会。”“她已经这么想了。”刑墨雷指指请帖上两个人并排的名字,把请帖丢在一边:“去忙吧。”梁悦确实是睡了很久,因为前一天晚上被揍得太狠了。梁宰平怒气冲冲一把将他摁趴在自己大腿上,扒了裤子毫不客气就是一顿猛扇。梁悦当时懵了,还知道疼,死命挣扎反抗嘴巴也不肯歇着,什么老乌龟啊王八蛋啊混蛋啊,把会的骂人话全骂了,无奈体力相差太大,非但没能挣脱,脑袋还在车门上撞了一大包,头昏眼花,心里觉得屈辱,眼泪鼻涕全下来了,哇哇大哭。梁宰平听着儿子的一声哭,举半空的手立马就僵住了,翻过来搂在怀里,又气又心疼,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一塌糊涂的脸,轻轻拍着背,以防梁悦哭得太投入哭岔气了。两三岁时梁悦总不肯吃饭,一次保姆打他手心,没想他“呃”的一声翻个白眼就哭噎过去了,小脸一下青紫,把保姆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梁宰平反应迅速,放倒了连忙急救,梁悦才回过一口气。这么着,谁还敢“教育”梁少爷,就是梁宰平都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算起来,有十几年没有动手打他了。本来就在酒吧消耗了不少体力,再这么一嚎,梁悦很快就累得睡着了。梁宰平小心移了个体位,勃起的yinjing隔着两层布料擦过梁悦的股沟,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差一点他就要强暴他了,尤其是在他哭的那一刻,一种想施暴的激动在他的脑子里腾升,万幸,只是一闪而过。他爱他,这毫无疑问。这个生命的出现并不受欢迎,但当他柔软的小身体落入他的怀里,稚嫩的小脸冲他傻笑,他突然有了异样的感受,他发现自己或许并不那么排斥孩子。十个月时他陪他在浴缸里洗澡打闹,十二个月牵着他蹒跚学步,教他叫“爸爸”,二十个月时跟他在院子里打雪仗,让他把自己扑倒在雪地上,在身上乱爬。三岁他发烧感染肺炎,他亲自给他打了半个月输液针,到后来自己都手抖。六岁上小学,他正在会议室为一场医疗纠纷发飙,接到他从学校打来的电话,软软抱怨着课间餐难吃,他只温柔哄了几句,唬得一干下属目目相觑仿佛不相识。一直当他是小孩子,十六岁高考后那场激烈的争辩却突然让他明白,他在长大,他会离开。这个已经刻进骨血的人,相依为命的人,他要去走自己的人生了。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自己有个这样可怕的欲念吧。人最不了解的人其实是自己。梁宰平望着怀里的昏睡的人,只能苦笑。就这么继续下去吧,或许有一天,自己就会绝望,这一天想必不会太遥远。梁悦被禁足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一直到额头的包消了,走路也不拐了,才被获准上班。禁足期他给刑少驹打过电话,问租房子的事,这个家没有民主没有自由,他要离梁宰平远一点。刑少驹找了几个地方都不满意,开玩笑说,不如住他们家去,反正别墅空荡荡,刑墨雷一个月也难得回去一次。梁悦说,那怎么行,梁宰平知道你家。刑少驹说你什么意思?梁悦说,意思就是自由万岁。刑少驹沉默了一下,说,房子你自己找,要是给你爸知道我帮着你离家出走,他不弄死我啊。结果放出来的第一天就给梁悦找到了,房东就是那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佟西言。佟西言在市中心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有套一百多平方的公寓,是他的婚房,只住过几个月,妻子去世后,他就搬回家跟父母住了。梁悦只说是一个要好的同学想租,佟西言本来就是老好人,问也没问就把钥匙给了。梁悦摇头晃脑跟刑少驹炫耀了半天,哥俩动作迅速收拾了行李搬进去了。当天晚上梁宰平在外应酬,深夜十一点回到家,保姆说,梁悦没回来。打手机,故意摁掉不接。梁宰平发了个消息过去问:你在哪儿?梁悦回:我跟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了,这两天不回来。梁宰平再发过去:你在哪里?梁悦回:反正我很安全。梁宰平还是那句:你在哪里?!梁悦手指头飞速在手机键盘上移动:我只是想尝试独立自由,如果你是一个好父亲你就应该尊重我的决定和感受!我已经够大了,成年了!于是再没回应。梁悦知道梁宰平越是火大越是平静,他想明白了,最多就是一顿饱揍,反正他是不回家了,梁宰平要是来硬的,他就告他非法监禁,这次是说真的。举着手机做了个鬼脸,跟刑少驹一人一打啤酒,转身逍遥快活去了。第二天梁悦一上班就听到几个外科小医生在哀嚎,说是梁院长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今天凌晨五点就来业务查房翻病历,一口气查了外科胸、神经、肝胆、胃肠四个科室,不合格病历查出一摞,几个科室下月奖金全部扣光,还要红头文件表扬。今年医院最大的事就是晋三甲,越是下半年越是要谨慎,一点岔子不能出,梁宰平平时并不太难为下面,但他偶尔想起来查问的事,你没做好,那么就不能怪他不客气。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候。问题是谁让他突然想起来查病历了,几个人在哪儿琢磨。梁悦想,可不光是查病历,今天谁进院长办公室谁倒霉。中午在餐厅遇到了,梁悦一阵小紧张,梁宰平却视若无睹,端了餐盘与两位副院长坐一块儿商量事情。梁悦光顾着看他,没注意前面一位餐盘上满满小山似的菜汤,于是哐当一下,一地仓夷,汤汤水水溅了两人一身。“看哪儿呢没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