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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意识到眼前的姚斌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在这里杀人不好吧?”刚才那个中年人又开口道。“他已经被潜行夜叉吸光脑髓精魂,不算是人了。”刚才以树枝为箭的女人道,她的语调有点生硬古怪,却很年轻,冬至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偷偷往他们那里看了一眼,发现那女孩子还长得很漂亮。她旁边站着一个老头,绷着脸像欠了别人几千万。另外还有几个年轻一点的男人,手里都拿着枪。冬至没敢多看,很快将目光收回。“我们刚才碰见的也是这些鬼东西?!它们怎么冒出来的!”中年人骇然道。“肯定是有人放出来的。”另一个人冷冷道,“下次再碰见这种东西,不要开枪,直接一把火烧了,不然被它们附上来吸干脑髓,你就变成跟他一样了。”这人口中的“他”就是姚斌。火势越来越大,很快将姚斌整个人包裹其中,最诡异的是,在此过程中,姚斌连一声呼喊呻、吟都没有,甚至一动不动,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似乎正应了女孩子的话——他已经不是人了。冬至见过火车上那个乘务员的样子,心里还算有些准备,张行却要面对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熟人被烧死的巨大冲击,要不是冬至死死拉住她,捂住她的嘴巴,她已经尖叫出声,瘫软在地上了。那几个人交谈几句,分出两个人在周围戒备,其他人则朝冬至和张行望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问道,腔调一如那女孩子的生硬。张行神情恍惚,显然暂时不适合出面,冬至只好将他们在山上遇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又硬着头皮问:“请问你们也在找出路吗,我们能不能跟在你们后面?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的!”冲锋衣男皱了皱眉,回头看老人和少女。这时候中年人出声道:“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吧?”冬至注意到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不管冲锋衣男也好,中年人也好,他们说了都不算,真正做决定的是少女旁边的老人。老人看了冬至一眼,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却如鹰隼锐利,被那种眼神看上一眼,冬至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看透似的。对方微微颔首,对冲锋衣男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后者挺直腰杆,低头答应一声,对所有人道:“到前面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冬至暗暗松了口气,拉起张行跟在后面。天昏地暗,全靠前面那几支手电筒开路,冬至不想把手机的电耗光,强忍着拿手机出来照明的冲动,紧紧跟着他们,生怕被甩下。虽然对方有枪,也不像善类,但怎么都还在人类的范畴内,比起姚斌,冬至宁愿跟他们一起。走在后面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冬至很快发现这一群人其实是分作两拨。一拨就是以老人和少女为中心,一共六个人。一个穿着羽绒服的男人走在他们旁边,偶尔交谈几句,看上去有些地位,但他对老人和少女的态度也比较讨好。冲锋衣男带着另外两个人簇拥着他们,则像是保镖。另一拨则是刚才那个中年人,和另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年轻人。很古怪的组合,还带枪上山,怎么看都像是在从事某种见不得光的行业。那一瞬间,盗墓走私贩毒等等名词在冬至脑海掠过,要是手机没信号,他估计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身为祖国大好青年的举报义务了。这一路没再碰见什么古怪,众人走到一条河流边上,冲锋衣男抬手作了个手势,众人停下来,就地生火休息。冬至不想太靠近他们,也不敢离得太远,就找了块大石头把张行安置下来。“靠,怎么没电了!”黑色羽绒服的青年看着手机小声骂了一句。冬至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大哥,我这有充电宝。”他从背包里拿出充电宝,机灵地递过去。青年看了他一眼,有点意外,冬至发现对方脸上有道疤。“我叫小冬,大哥怎么称呼?”冬至拿出平时跟别人套近乎的笑容,对方的脸色和缓许多。“叫我疤子就行。”青年道。“疤子哥,你们是要去哪里?我不是想打听什么,是想知道半道上有没有比较安全的地方,我们可以独自离开,等天亮再找路下山就成。”冬至小声道。疤子哂道:“别做梦了,除非跟着我们一起上去,再一起下来,我们打从上山就碰见过不少那些鬼东西了,有的没有实体,有些就像刚才那样,cao纵个人来攻击我们,没有他们……”他努努嘴,朝老人和少女的方向示意,“你们是不可能安全离开的。”冬至心头一凉,试探道:“他们的口音不太像中国人?”疤子撇撇嘴,倒没隐瞒:“对啊,小日本嘛!连我师父都不放在眼里,据说是什么财团的总裁,拽得二五八万,眼睛都长头顶上了,呸!还不是在中国人的地盘上!”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但他也只敢压低声音说。这几个日本人身份既然不一般,大半夜上长白山,目的肯定不单纯,疤子师徒跟这伙人混在一起,必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冬至意识到这一点,没再多问,谢过疤子,起身回到张行那里。原本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张行,忽然又像一张绷紧的弓弦,被冬至一碰,差点没跳起来,冬至忙把她按住,发现她浑身抖得像筛子,连牙齿都上下打战。冬至吓一跳:“你很冷吗?”张行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好一会儿才抖抖索索在他掌心上写字。“我懂日语,刚才他们说话,听见一些。”冬至一凛,随即意识到对方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张行不会吓成这样。果不其然,张行又在他手上写道:“他们好像在找什么,留着我们,是为了遇到危险,可以把我们两个抛出去。”冬至无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还真是才出狼窝,又掉虎xue啊!他也学着张行,在对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我们不认路,跑不了,跟在后面,见机行事,别靠太近。你听见他们要找什么了吗?”张行写道:“听不清,但他们提到什么麻生财团。”麻生财团?日本出名的大财阀,如雷贯耳,冬至偶尔也在新闻上看见。张行手心全是汗,冬至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在黑暗相视苦笑。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为了小命,两害相权取其轻,没办法,继续走吧。对方休息够了,冲锋衣男点起几支火把,居然也给冬至两人分了一支。一行人重新启程,冬至暗暗留心,发现自己走的大多数是上坡路。难道是要重新上山?即使发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