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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死的。”他也很怕。怕的要死。他也很渴、很饿,甚至觉得饥饿和渴在渐渐吞噬着他的身体,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发痒发疼,但是他没办法表达。他是个男人啊。他对怀里的人没有特殊的感情,在这样的情况下收到了这份表白,让他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出现了一缕亮光,接着是一大片光芒突然灌进了黑暗。一双漂亮的小腿从楼梯上浮现,接着是大腿、劲瘦的腰身和胸膛,最后是张子瑜的有着严重黑眼圈的、俊美无俦的脸。张子瑜看见他,还有他怀里的女人,朝他歪头一笑。笑容灿烂如同朝阳,但他的手里却握着一把刀。作者有话要说:故事渐渐开始展开……这是第二条线,还有两条……慢慢写吧。第7章Chapter7林羡鱼满头是汗地惊醒,双腿刺痛,太阳xue也在嗡嗡作响,大脑里是张子瑜那个残酷的笑。他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头埋入被子中,浑身发抖。他今年大学还没毕业,他太年轻以至于无法承受这一切。回忆像是一把刀子,强硬地插、入他的太阳xue,鲜血淋漓地旋转,无法驱逐也无法避免。他想给关之莲打电话,跟医生说话总是能让他轻松些。至少身边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分散注意力。关之莲过了一会儿终于接了电话:“怎么了?”医生清澈的声音里带着嘈杂的背景,有着夜店音乐的声音,还有清早时街道上特殊的声音。“医生,今天的治疗时间能不能提前到现在,我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您。”林羡鱼说,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理智了。关之莲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个年轻的男孩已经环上他的脖颈,嗓音甜腻地叫着他的英文名。“An(艾伦),在和谁说话呢,这么急地冲出来。”Dwight(德维特)亲昵地说。“是病人。”关之莲说。林羡鱼听了,半晌没说话,手机里是寂静的呼吸声。“林先生,你还在吗?”等了一会儿,关之莲问。“……医生,看来您现在不太方便,打扰了。”林羡鱼说,然后挂了电话。关之莲放下手机,将手机放入大衣口袋里。德维特亲密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染成深紫色的头发暖绒绒地蹭在关之莲的颈子上。“德,我现在有事。别再这样做了。”关之莲说,清冷的晨风从大街上吹过来,将他黑色的发扬起,轻轻晃动着他的驼色大衣。关之莲是中德混血。父亲是德国人,但并不像大部分德国人那般严谨,母亲是旅居在外的上海人,去德国游学时和日后的丈夫相遇。因此关之莲的相貌比一般的黄种人要深邃白皙许多。由于家庭原因,性格也较为沉稳。少年时期关之莲一直对男性有种模糊的好感,但由于国内严苛的教育环境,他无心弄清这一切。等到高中结束后去美国读大学、读研究生,参加了不少社交活动后才发觉自己真正的性取向。他是GAY。在国外的几年因为沉心研究,所以并未对这件事过多在意。直到他回国,尝试性地进入gay吧,在圈内反而相当有人气,他也希望能够找到一位伴侣。德维特是个纯种的中国人,虽然行事浮夸但一直对关之莲有着相当的好感,关之莲也曾试过与德维特发展特殊关系,最后发觉两个人的精神世界差太远,就此作罢。德维特不信邪,一直纠缠着他。关之莲是个很果断就能拒绝他人的人,面对这种示好基本都是拒绝,但是德维特似乎并不在意。德维特看着关之莲的侧脸,医生戴上眼睛时总是充满了禁欲色彩,当他取下眼镜时,却又迷人得无可救药。德维特承认,自己喜欢医生的脸,还有他那冷冷淡淡但是拒绝时不会说出伤人的话的态度。也许因为是心理学的硕士,所以对人时的距离感都控制得相当好。关之莲轻轻拨开德维特的手臂,开车前往医院。关之莲打开病房的门时,林羡鱼正在看书,关之莲注意到那书的名字——,斯蒂芬·金被改编成电影的最知名的之一。“这些高墙还真是有点意思。一开始你恨它,然后你对它就习惯了。等相当的时间过去后,你还会依赖它。”关之莲轻声说,这句话可以说是对斯德哥尔摩最简洁的描述了,无论是人还是监狱,斯德哥尔摩患者的情感都是如此发展的。林羡鱼放下书,看向关之莲,轻声回道:“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关之莲微笑起来,棕色的眼睛温柔而纯净:“就像你一样。”“我不想依赖一个杀人犯。医生,坐吧,谢谢你能抽出时间赶到这里。我为我的冒昧道歉。”林羡鱼说。关之莲脱下大衣,打开录音笔,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林先生,你等我一下。”林羡鱼疑惑地看着他。“一会儿就好。”关之莲说,然后他拿起随身的包进了洗手间,拿出上次和林羡鱼治疗后就买的遮瑕膏,取下眼镜,将遮瑕膏涂在眼睛处。直到那些黑眼圈都消失后才停止。对于女性化妆用的东西他很了解其中的化学成分,但是具体怎么用还是首次探索,遮瑕膏涂的并不均匀,显得眼睛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惨白得吓人。“……”关之莲将遮瑕膏洗掉,擦干后又涂了一次,医生还是很聪明,这次终于涂均匀了。除掉黑眼圈后,他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前来打扫洗手间的工作人员推开门,有些惊讶地看着关之莲:“原来关医生还化妆啊。”关之莲微笑:“嗯,遮一下黑眼圈。”关之莲离开后,工作人员摇摇头:“男人还化妆,长得这么好看,怕不是个gay。”关之莲再度踏入病房时,林羡鱼盖着被子的双腿上放着书,整个人却出神地想着什么。他周身笼罩着一股寂静的气息,于是整个病房都盈满了空荡荡的寂静。这是个让人安静的孩子。关之莲想。林羡鱼抬眼看到关之莲,说话的声音有些遥远:“医生。”“嗯,我们可以开始了。”关之莲说,他坐在了椅子上。录音笔内的零件在静静地转动,林羡鱼开始了他的诉说和治疗。“‘他’下了楼,手里拿着刀子,脸上带着笑看着我和那个女孩……然后他渐渐朝我们靠近,手里的刀子在地下室入口处投射进来的光的照射中闪闪发光。我知道他得到来就意味着其中一个人的死亡,我不想死。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家伙,为了自己活下来就能牺牲那女孩的生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