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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折思柔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泡不到的汉?无良地产商长腿叔叔攻X重生成大明星的灰小子受标题取自歌曲第一句第一章清明之后的江南小城还是天色昏沉细雨绵绵,马路上来往的车辆有些已经打起了灯。撑着伞立在马路牙子上的男人张望着过往的出租车,却看不到一辆亮着“空车”绿灯的,他叹了一声只能打开手机上的叫车软件,把目的地定位在了市陵园。现在已经接近二十一世纪第三个十年了,所谓百无禁忌,一会儿就有车过来了。叫来的是辆黑色的福特focus,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见人上来了便低低问道:“是去陵园吧?”“对。”那人迟疑了下,问道,“我现金付行吗?”“啊?喔,可以。”车子没进雨帘,雨刮器哗哒哗哒来回挥舞,司机开腔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后座的人戴着墨镜,看不出什么神色,听到问话后也是如梦初醒般回神过来:“怎么说?”司机笑了笑:“本地的节里就过去了。”那人换了本地口音道:“前头有事体。”听到乡音后司机哑然一笑:“诶呦,自作聪明了。”他不再说话,后座的乘客也不说话了。过了十多分钟,雨中的曲溪陵园渐渐映入眼帘,松柏长青,四方魂灵在此安眠。下了车后这个戴墨镜的男人呆立在大门前,他今天是要去看一位熟悉又陌生的老朋友的,两手空空好像不大好吧。他这么想着,往大门旁的杂货店走去。现在是陵园的冷清时节,管理人员和杂货店的老板坐在门外的横凳上一边抽烟一边看雨,一眼就看到车上下来的人,看着他逐渐向自己走来。“老板,买点纸花元宝。”横凳上的两个人齐齐站起来,黑胖一点的摘下烟说道:“现在里头不给点了,你可不要在里面烧火啊。”那人应了声:“那就算了,有花吗?”老板笑起来:“不太新鲜了,你要的话就拿进去吧。”他接过老板递来的一束菊花,确实蔫了点,不过凑合,他这位老朋友不会和他计较什么。黑胖的那个中年人掐了烟,摘下腰上丁零当啷一串钥匙,招了招手:“我给你开门去,编号多少?”那人顿下脚步,竭力让声音平静下来:“我之前没来看过,你帮我查下吧。”“名字,什么时候走的?”“许旷,言午许,空旷的旷,12年的时候,11月里吧。”“你等着,我给你查查去。”说着那个黑胖的管理人员转进了办公室,半晌后他走了出来,“跟我走。”许旷,生于1986年,卒于2012年,享年26岁,人生有点儿短。站在那个格子面前,看着骨灰盒上那张小小的证件照,他想,这谁选的照片啊?把许旷同学大学毕业的简历照片拿来用了,这么一看,也太年轻了,多可惜啊。照片上的许旷22岁,被照相馆老板梳了个偏分油头,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显得有点僵硬,但是胜在年轻,是张白嫩青春富有诗意的脸。对,长得有诗意。许旷大学里的某位追求者在遭拒后写了一大段获奖感言发到了bbs上,前半部分赞美他,后半部分遗憾他错过了自己。这个帖被顶上热帖,许旷的照片也被陆陆续续上传到了楼里,有个回复说:“哇塞,这个哥哥长得真有诗意。”这层楼一下子被复制了几十次,吃瓜群众纷纷表示附议。“诗意美男子”的名声在Z大法学院里传开,许旷烦得差点没去自委会投诉,倒是那个表白被拒的姑娘这时候灰头土脸地过来道歉了。许旷看她急得都要哭了,只能好声气地安慰她说没事儿。这个女孩儿抬起眼来,两颗大泪珠刷得滚落下来,然后喃喃地说:“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呀?”许旷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然后说:“因为我有喜欢的人啊。”女孩儿抹了把眼泪,突然生气起来:“那你和她在一起啊,我就不会喜欢你了。”许旷叹了一声:“我和你感同身受啊,他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乐欣同学,我非常明白你的心情,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体谅一下好了。”叫乐欣的姑娘突然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酷的帅哥呢,原来一点也不酷,哎呀哎呀,幻想破灭啦破灭啦。”她跺了跺脚,“反正才大一,出师不利不代表什么。学长,就算你不酷,但是你还是很帅啊,那个女生肯定也喜欢你的,你加把劲!”说着她飞也似地跑了,留许旷一个人在原地。年轻真好,怀揣着可以言说的心意真好。照片里的许旷也很年轻,却保守着不可言说的秘密。他凑近了拂了拂照片,暗想:你认得我吗?许旷,你认得我吗?囿于方寸之间微笑着的青年没法回答他。以沉默,以眼泪?捧花的人无声地笑了,他举起花束递向照片上的人,低低地说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没人看你的话,我每年都会来看你的。”他眼神无意间掠过上方,愣住了。原来许旷的祖父母和父母的骨灰盒就摆在周围。按道理,许旷去世,安置的地方绝对不会和早年过世的亲人们在一块儿。这位访客心想,英年早逝果然容易得到同情吗?他静静地望着这片神安之所,望着那几张旧黄老照片。许旷的父母只有衣冠冢,二十多年前的一次渔船倾覆让还没有上小学的许旷变成了江滩孤儿。“江滩孤儿”是曲溪当地的说法。曲溪城中多水,城外亦有半城拢在清涤江怀抱之中。旧时渔民很多,来往江上鱼虾满船,后来开了港口,渔船并货船一齐在清涤江上来回穿梭。在水上讨生活的人家太多了,翻船沉船的事也太多了,许旷的mama就是一个江滩孤儿,也就是父母都没在水里的苦命孩子。她跟着伯伯伯母生活,为了减轻家里一张嘴吃食的负担,十八岁就嫁给了许旷的爸爸,一个家里穷得叮当响讨不着老婆的大龄青年。许旷生下来的时候非常瘦弱,猫叫一样的哭声,虽然很多人觉得他养不大,但他生来就有草的韧性,居然磕磕绊绊地克服了营养不良,慢慢长大了。六岁的那个夏天,太阳火辣辣的,他赤着上身蹦蹦跳跳地冲到了地里,这时mama正割了一筐鲜嫩的羊草准备背去喂羊,看到他跑跳着过来就连忙喊道:“仔仔慢点,小心跌跤!”听到mama的声音他跑得更起劲了,一边还咯咯咯地笑着,高举的手上捏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蜻蜓。等停下脚步,他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