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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抑手指在上面摸了一圈,没发现舌头上有伤,估计是牙龈出血了。周怀净下意识收回舌头,含住了陆抑的食指。温润的口腔柔软的舌头一齐包裹着指尖,细细的电流从那儿蹿起,麻麻地流遍全身。陆抑嘶哑了声音说:“张嘴。”周怀净不听话,反而身体往前一探,手指进得愈发深,指尖几乎抵在了喉咙上,口腔几乎吞没到手指底部,将整根食指包含进去。陆抑无法克制地低哼一声,尾音轻轻上扬,含着说不尽的暧昧。周怀净被抵得生理性反胃,漆黑的眼瞳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眼角绯红痛苦,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仿佛遭受了某种不可言喻的凌虐。他只能连忙后退,吐出陆抑的手指。陆抑的指腹被柔软包裹住,温腻的舌头卷着他的食指,又轻轻地推拒出令人眷恋的温巢,周怀净一边咳嗽一边描述:“二叔……咳咳……你好长……”陆抑笑容古怪:“二叔还可以更长。”陆抑几乎克制不住想替换上某样东西,看着小家伙更加绯红的面颊和难过的表情。虽然可以预见一定十分舒服,光想想就让他战栗,但想到后果和周怀净的质疑,陆抑忍住了。周怀净歪着脑袋纯洁地看着他,指着小怀净问:“为什么二叔吃它的时候不难受呢?”陆抑眼睛往下一瞥,眼底似笑非笑,温柔地满含深意道:“你还小。”边说着,把毛巾沾了水,帮周怀净擦了把脸。周怀净猫儿似的,懵懵地看着他。早餐后,陆抑要先剃个头发再出门。他有一段时间没剃头发了,半长的成日里竖着真是吸引人眼球,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什么奇怪的造型。理发师准备好东西,周怀净坐在家里吧台的高椅上,腿悬在半空晃了一下,看着陆抑的头顶。“二叔,为什么要剪头发?”周怀净对他那头硬糙的头发恋恋不舍。陆抑说:“怎么了,宝贝?你不喜欢我头发短的样子?”“不是啊。”周怀净回答,嘴里含着颗青苹果味的水果糖,“我喜欢二叔的头发。粗粗的,yingying的,黑黑的。”正在帮理发师整理工具的阿力默默瞥了眼听不懂中文的理发师,再环顾装作没听见的保镖和佣人,然后庆幸一下林老先生已经被吴先生带着出去感受异域风情了,最后小心的觑着陆抑的脸色,见笑容如常,还带着几分宠溺,不禁心中升起一丝敬佩,却不知道究竟是敬佩二爷的抗污能力强,还是敬佩怀净少爷竟敢对二爷污得如此深沉。陆抑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冲着周怀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咧嘴笑道:“不急宝贝,一会儿二叔就把它们收到一块给你收藏,剃下来一样又粗又黑又硬,你想藏哪儿,我都依你。”阿力:……正在晃腿的周怀净突然一僵,一颗含到几乎融化完了的糖果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他半晌才舔了舔还沾着糖汁的嘴唇,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呆呆地说:“谢谢二叔。”理发师崩溃地收拾自己的机子。不说剃头不能有任何身体接触,光是那头硬糙的头发就让他承受不住了。这真是理发师此生剃的罪艰难的一颗头。陆抑剃完头发,摘掉围在身前的白布罩,修长的手指落在椅背上,看了眼地上的头发,抬首时目光紧紧盯着周怀净,吩咐道:“把这些头发都整理了,收在盒子里。怀净喜欢呢。”阿力:“……是,二爷。”周怀净愣愣地眨了眨眼。M国南部多山,冬日的雪山景致蔚为壮观,高耸连绵的山峰和皑皑洁白的雪色,唯有亲自到来才能感受到自然的鬼斧神工,体会到人类的渺茫微小。接连几日的雪覆盖住了山峦,除了山地露出些许惨淡的青色,基本上已经被一片晶莹雪白的世界。今天是雪后的晴天,天空格外的透蓝,连空气都是异样的清新。国内南方很少下雪,周怀净除了偶尔跟随父母出国见过一两次,其他时候是没见过的。那记忆也颇为遥远,朦胧而缥缈,还是昨天的小雪花激起了脑海深处的画面,落在手心时模糊的印象方有些许跃然。尽管稀微见过几次,但周怀净还没玩过雪。父母忙碌,可对他十分紧张,不舍得让他磕着碰着,更别说触碰冷冰冰的雪花。原本还期盼着一觉醒来能出屋子看雪景,可惜外头是个大晴天,周怀净沮丧得不行,好在还有积雪供他取乐。陆抑还想带他到城镇上走走,这儿人少,出个门也遇不上多少人,倒不必担心周怀净害怕人群。哪里想到刚走出大门,周怀净撒丫子就跑到雪地里,蹲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雪花。“怀净,别着凉了,把手里的雪丢了。”陆二爷是个没童年的,除了对冷热的考量,要他有点儿诗情还真挺难。周怀净仰着小脸露出笑容望着他,白雪为衬,将他映得玉雪晶莹。“二叔,我想堆雪人。”陆抑随时随地都被周怀净的一举一动吸引着,此时真觉得他的男孩是伴随着天地降生的精灵,专门蛊惑他的那一款。别说只是堆雪人,就算是要现在就下场雪给他看……咳,这个他做不到,所以陆抑只能去陪他堆雪人。陆抑把周怀净手里的雪给扫了,捧着被冻得红通通的白嫩手指蹙着眉头,叫人送了两双手套过来,一双帮他细致地戴上了。周怀净也想帮陆抑戴手套,但他现在双手被厚厚的手套束缚住,动作都是笨拙的,帮陆抑套了一阵,只得乖乖撒手。阿力拿了把干净的扫帚把部分干净的雪给扫到一处,方便两人玩耍,然后津津有味地守在房檐下围观。讲真,他真没见过二爷童真童趣的一面,陆二爷就算是小时候最落魄的情况下,也是冷漠森寒,平常最多的笑就是冷笑、阴笑、嘲笑,但自从怀净少爷出现之后,二爷慢慢地有了正常人的表现,时常温情得让他们一干从小跟到大的莫名恶寒。阿力还记得刚来陆家的第一个晚上,他饿得不行,摸进厨房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刚转过拐角,突然一抹白影举着白色烛台,诡异森森地出现在他面前。阿力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僵直地站在那儿,只见白影慢悠悠转过头,脖颈像是扭了发条,一下一下转过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以为目睹恐怖片现场的阿力,正要舒口气,那光着脚的男孩慢慢地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满怀恶意的恐怖笑容,在他浑身僵硬的时候,倏然扑过来抢走他手里的馒头,饿狼扑羊地几乎连嚼都没嚼就把馒头吞进了肚子里,那架势,宛如在撕扯吞食动物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