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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没想到广雅会那么维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触怒了传闻中一直很大度的关董事长,广雅竟然直接向飞天的其他九个股东提出购买股权。在巨大的利益之下,当初共患难的豪言壮语早就被抛到一边,股东们对楚泉避而不见,只有关系比较好的董晨下午打来电话,告诉他大局已定。这意味着即使他不出席股东大会,他们几个也会全票表决通过每个人的股权转让。从此飞天的股东只剩下他和广雅公司。广雅公司股权份额占百分之六十八,为了打压楚泉一定会将原来在他控制下的董事和高管重新洗牌。即使以后楚泉照常拿分红,但那个飞天,已经不是他的飞天了。更糟的是,楚泉还有个身份是公司的签约艺人,一旦飞天归于关家人手里,他的前途不难想见。广雅这一手做得又狠又绝。他们背后还有集团提供财力支持,关家是真正的豪门,家大业大,不像他楚泉,白手起家混到今天,自以为已经足够使当年抛妻弃子的父亲另眼相看,然而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一只比较大的蚂蚁而已。他倾家荡产也保不住飞天,保不住于泽阳。前一阵子楚泉想尽了办法,但处处碰壁之后,心也就凉了。私下里他不知咒骂过广雅和关迟多少回,然而全都无济于事。昨天他做了最后一次尝试,让助理小林联系了关迟,试图和解,但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回音。楚泉跟关迟有过几面之缘,印象中那是个教养很好、待人和气的男人,他没想到那竟是薛怀景的金主。“楚哥,你手机。”于泽阳见楚泉皱紧眉头、陷入沉思,连手机震动都没听见,连忙拍了拍他的胸口。“啊。”楚泉受惊似的弹了一下,见是助理的电话,不知怎么有点紧张:“小林,怎么样?”“楚总,”小林的声音有几分欣喜:“关董答应见面了,定在明天。”楚泉心中的大石头落到一半,被一根细细的线扯着,晃晃悠悠的,反而更加难受。“行,谢谢,你辛苦了。”楚泉刚要挂电话,那边小林忽然叫他等等。楚泉不相信现在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随口道:“怎么了。”“嗯……楚总,有个小道消息……”小林似乎害怕被老板训斥,直到楚泉让他说才接着道:“这个薛怀景,不是关董事长的……那个。关董事长有个弟弟,今年才从国外回来,薛怀景好像是他的……那个。这次非要为薛怀景出头,故意针对飞天,好像也是关董弟弟的意思。”别看楚泉在外面待人彬彬有礼,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隐藏在温柔和友善之后的,是冷漠和疏离。此刻楚泉眯了下眼睛,于泽阳就知道他在心里记下了这笔仇。“你说的关迟那个弟弟,叫什么名字?”“呃……好像叫关千越。”别人是关山难越,他偏要关山千越,楚泉冷哼一声。为了小情人做到这个地步,不是用情至深,就是人傻钱多。楚泉倾向于后者,关千越十有八九是个一掷千金的傻`逼富二代。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上面有个优秀的哥哥。楚泉让助理把见面的时间地点详细发过来,就挂了电话。于泽阳眼里亮起期待的光芒:“怎么样?”楚泉不忍心打击他。于泽阳还年轻,才出道两年多,本应有大好的前途,要是被雪藏,对他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我尽力。”楚泉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他摸了摸于泽阳柔软的发丝,轻声道:“泽阳,要是……我和关董谈不拢,你就立刻跟公司解约,你还年轻,粉丝也不少,跳槽后还有机会……”“我不!”于泽阳打断了他,表忠心似的急切道:“我不会解约的!你在哪我就在哪!”他依赖的目光像是天底下最甜美的东西,楚泉顿时心软得不像话,低头亲了亲他。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以索取为乐,占到一点便宜就得意洋洋,然而还有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人,以给予为乐,楚泉就是这些人之一。当第一次见到于泽阳,清秀的大男生用欣羨、仰慕、感激的目光注视着他的时候,他立刻就被触动了。楚泉认真分析过自己,觉得这种偏好可能稍微有点心理变态,也许和父亲抛弃他们母子,母亲又缠绵病榻,他不得不担起重任,从来没体会过依赖别人的感觉有关。母亲去世后,他与人群的纽带似乎断裂了,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爱他饰演的角色——大多是吃喝不愁的富二代,他们毫无缘由的喜欢让他觉得别扭、不适,总想回报些什么,因此每一次见粉丝都用尽了热忱。有句话说,我需要你,所以我爱你。楚泉通过这个也许并不成立的理论,才从于泽阳那里感受到了爱。爱,珍贵的爱。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感受它就像呼吸空气一样是本能,而对于楚泉来说,他需要用种种公式,像解数学题一样,百转千回之后才能窥见一点爱的影子。这些年来,楚泉并没有刻意纠正过自己,也没有遇到过让他觉得可以依靠的人——也许曾经有过一个,但那人与他萍水相逢,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02楚泉和关迟约在一家私人会所,时间是中午11点。楚泉硬撑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屈服于现实,要去觍着脸求人,心里多少有些憋屈。然而为了凝聚他心血的公司,为了于泽阳,他不得不放低姿态。“楚哥,真的不用我过去吗?”于泽阳知道祸因自己而起,这些天来一直都很愧疚:“我之前通过别人给薛怀景道过谦了,要不你把我带过去,我再给关董和关小少爷道个歉。要是薛怀景在,我再当面给他说声对不起。”“谁让你道歉了!”即使已经落到求别人高抬贵手的地步,楚泉还是很高傲:“是他们抢了你的角色,你没有错。”“我……”于泽阳被他吓住了,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和慌张。他乖顺地点点头:“知道了。”十点时楚泉的司机来了,他觉得之前自己语气重了些,便轻声哄了于泽阳几句。于泽阳性格温和,平时本也顺着他,见他要走,露出一个微笑,在楚泉下巴上亲了一下:“祝你好运。听说关董是个讲理的人,飞天会没事的。”楚泉提前十分钟到了会所,这里是关家的资产,估计关迟已经事先打过招呼,楚泉墨镜都没摘就被一个经理模样的女人认出来了,迎到一个房间里。经理举止得体,亲自给楚泉泡了茶就走了。楚泉笔直地坐着,在心里盘算如何给几乎没有胜算的谈判增加一些筹码。因为想得认真,所以没听到轻微的开门声。直到视野里突然一暗,楚泉才反应过来。他站起来,伸出右手,露出一个客气又疏远的笑容:“关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