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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柳源听到这话,心下漏跳一拍:果然如自己所料!“殿下曾经说过,太子妃命不久矣?”柳源想到这里,稳了稳神,陆言蹊不能久留,这才一个月,安景行就变得愈发地难缠了,若是过个三年五载……柳源根本没办法想象,届时安景行会成长到如何境地。“嗯,母妃说的,最多不过一年。”安承继对季幼怡的话可以说是无条件信任,就算不知道季幼怡是如何做到的,但只要季幼怡开口了,即使没有说愿意,安承继也是愿意相信的。“一年……”柳源想着皱了皱眉,若是一年,倒也还能忍忍,就是这次的赐婚,无论是娘娘还是皇上,都算错了!将这件事压在心底,柳源想到了更为紧迫的事:“今年突厥的长公主阿史那思云也随阿史那若真来了西元。”“嗯……早就听闻这姐弟俩关系不错,应该与本王和四弟的关系一样吧。”安承继说着点了点头,都说皇家没有真情,但是安承继却不这么认为,至少他与四弟,是真的情同手足,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若是柳源没有记错的话,阿史那思云今年已经是双九年华了?”双九,就是十八岁,在女子普遍十三四岁定亲十五六岁出嫁的西元,可以说是大姑娘了。“嗯……先生的意思是?”男子轻易不会议论女子,更何况还是关乎年龄这么敏感的话题,谈论到了,无非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起了心思。果然,柳源不一会儿就证实了安承继心中的想法:“最稳固的邦交,无异于和亲,更何况,阿史那若真几乎已经确定是下一位可汗了。”“突厥会愿意吗?”安承继说着皱了皱眉,最近边境并不太平,即使他们愿意,突厥恐怕也不是那么想要结盟。“出使外国,适龄的女子跟随左右,无非是一个目的,即使还没有下定决定,突厥应该也有这方面的意向,况且殿下也不需要太过长久的结盟,只要过了这几年……”柳源的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几年,恰逢安承继最关键的几年,只要这几年熬了过去,西元的夺嫡之争,就能告一段落了。“如此……明日进宫我与母妃提一提。”安承继听到柳源的话,心中一动,想着的确是这个道理,左右自己的正妃之位悬空,一个正妃的位置换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而这次鲜卑的使臣,是万俟律。”说到这里,柳源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这恐怕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没错,得了接待的差事又如何?取了陆言蹊,我就不信万俟律对安景行能有好脸色!”说到万俟律,安承继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这段时间以来,他在陆言蹊和安景行手上栽了太多次,现在,终于轮到他扬眉吐气了!“鲜卑的新王刚继位,就派来了万俟律,可见他对万俟家的器重,而万俟家与陆家的关系,就是我们得天独厚的优势……”柳源语气轻松,面带笑意,对于万俟律,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别的不说,万俟俊可是万俟律的大儿子,因为陆言泽那一记回马枪,不仅丢了大脸,还落下了残疾,换谁,也不能释怀。“先生放心,本王懂得!”安景行点了点头,外邦来使,最重要的便是结盟,而他现在,若是能够拉拢万俟律,无疑是为自己又增添了不少筹码。“就是匈奴……”说到这里,柳源扶了扶额头,若说其它两国都有突破口的话,倒是匈奴这里,有点难以下手。但是没一会儿,柳源似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殿下不妨,与木阿朵接触接触。”“木阿朵?不是木可查吗?”安承继说着皱了皱眉,木可查才是储君,为什么柳源却让他与木阿朵接触?即使木阿朵与木可查的关系再好,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木可查……“殿下可以去试探一二。”与安承继不同,柳源从来不相信皇家会有什么真情。大家族中的龌龊的事情都不在少数,更何况还是天家?“先生的意思是?”安承继有些不明白柳源的试探是什么意思,却似乎又有些明白。“木阿朵和木可查在匈奴都很受百姓的爱戴,殿下可以去试探试探……木阿朵的真实想法。”柳源此时的声音,带着一丝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味深长,但安承继偏偏又听懂了。若是能力相差无几,出身又别无二异,木阿朵又怎么会敢信屈居于木可查之下?想到这里,安承继心下一震,望向了柳源,从柳源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心中渐渐有了决断。*关于柳源与安承继的算计,此时被算计的人们丝毫不知情,安景行站在城门口,看着眼前的万俟律,脸上的表情温和,丝毫没有被为难的样子。“久仰太子殿下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万俟律看着眼前的安景行,直觉觉得这个“懦弱”的西元太子,与传闻中的大相径庭,但是也不能改变他对安景行的不喜。“万俟大将军过奖了。”安景行温和地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有听出万俟律语气中的讽刺,脸上的表情谦恭,似乎真的为了万俟律的夸奖而感到不好意思。万俟律听到安景行的这句话,差点儿没从马背上摔下来:谁他妈在夸赞你了?不过好歹道路两旁还有百姓在看着,又身在别人的地盘上,万俟律忍下了心中的怒火,皮笑rou不笑:“不知太子妃何在?”进京之前,他就知道安景行娶了一个男妻,这本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让万俟律痛快就痛快在这个男妻是陆家的儿子,自己被陆远压制了二十年,自己的儿子又被陆远的儿子压制一截,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倒霉的陆家人,怎么能让万俟律不高兴?结果现在见到了安景行,却没有见到陆言蹊,那他这一路快马加鞭还有什么意义?安景行早就料到了万俟律会有此一问,脸上的表情愈发温和:“万俟将军这是第一次来西元吧?”“你他娘的这不是再说废话吗?”在他父亲那一辈,倒来过西元,以铁骑破城的方式,直攻西元城池,但自从陆家崛起后,万俟家再也没有占领过西元的一座城池,所以现在安景行的话在万俟律耳中,无疑是挑衅。“简直有辱斯文!”而一旁的高楼上,站在栅栏边围观的人当中,一个学子模样的读书人皱了皱眉,对于万俟律刚刚的话不敢苟同。万俟律身为武将,随口说两句粗话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至少在战场上的阵前叫骂,就比这个难听多了,但坏就坏在,万俟律现在正在风度翩翩,优雅自若的安景行面前说了这么一句粗话。与安景行风光霁月的样子一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