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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扑向人面。云起涛卷山崖下,风声飒飒山崖上,樱红肆意轻纵坠落身旁。远处的红霞将这遗世独立的山巅之景镀上一层流光梦幻的色彩,让人神思放松,飘飘飞升,直达琼楼玉宇,瑶池仙阁。如果说北璃洛水河畔的樱花是雨露润泽,簇簇开遍。那么这颗樱花树则是吸收了无数的天地精华,高大的出类拔萃……清雅少年心底一颤——这颗樱树粗大的寂寞。赵毅风牵着他疾步向樱树赶去——就连,飞花落满了身也不曾察觉……这颗樱树不知在此伫立了多久,孤独了多久,寂寞了多久。十年……百年……或者千年!万年。无人知晓。但它,生命不歇,绯红铺面天……像是在诉说什么,也好似在证明什么,更像是在等待什么是前生情缘、宿命纠缠、轮回转世。是亲情温暖、爱情永恒……还是此生此世,你是唯一……风,肆意吹动樱花的枝头,扬起它的花瓣,飘飘洒洒漫天旖旎,竟是在山巅随风起舞,下了一场樱花雨。不知是来人看见懂它的喜极而泣,还是孤独万年寂寞的悲伤泪溢。在此孤独的太久,从前世到今生——或许连它最初的初衷,它自己也忘却了。就像在樱花树下的两位少年——此生最怕寂寞。以至于,不愿相信神佛之说。“玉树,你说这颗樱花树在此是不是在等待什么?或是在证明什么?”他眉眼含笑:“你我去过‘飘渺山’,住过‘阴阳山’(郴山),如今这里这么美,给这座山取个名字吧。”留下名字,或许就是两人走过爱情的印记。这颗树,等来了他们。或许,从此不会寂寞。亦或,会见证什么。江玉树静默不答。只是细细感受风从指间走过的温度,双眼空空凝望眼前的山崖。静听薄雾在耳边成烟。樱树、山巅、薄雾、碧草。蓦地——“逍遥崖”江玉树轻眨眼眸,清俊姣好的容颜上绽放一抹温和的笑。暖阳破冰,幽兰清雅的笑在漫天绯红飘落中织就迷离梦幻,让赵毅风一时之间神色顿滞,只痴痴看他。以至于江玉树说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江玉树悠悠一笑,手下紧捏他手掌示意:“把这个地方叫做‘逍遥崖’吧。”飘渺山——人事浮沉,飘渺虚幻。郴---山——林中有耳,朱颜已觅。逍遥崖——挣脱束缚,笑傲江湖。江玉树一语道尽人生不如意和追求美好的心愿。人活一世,束缚良多,挣起不破。只能心想笑傲江湖,忘却尘世烦忧,求片刻内心安然。他执萧探索走向悬崖边。赵毅风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一切。山崖下云起怒涛自由成行、幻化成烟、轻变似梦、氤氲成雾。给人一种浮生纵情肆意的洒脱自在。山巅上有风,风很大,风声呼呼,风吹动江玉树白衣,风扬起他的黑发,风将他衬的轻盈飘逸……江玉树静静站立在崖边,飘洒的樱花花瓣轻柔的吻一样,落在他身,在他白衣水袖上盘旋,打转,随后跌落深渊……赵毅风看着被花瓣围绕的雪衣公子,梦里那一刻涌上脑海——在那里他也是被樱花环绕,薄雾梦幻中,他挣脱束缚,足尖一点飘然离去;在那里,他像枯叶般从城楼纵下,在樱红环绕中浮浮沉沉,幽柔风易摧残。一股他又将足尖一点飘然离去的错觉攀升,似乎在不经意回眸瞬间,他便会水袖一挥,从山巅驾雾飘然而走,再也不会归来。恐惧占据理智。赵毅风忽的一把搂住清雅公子腰身。“别走!”——江玉树只觉后背温暖传来,有力的臂膀在要腰间紧紧环住,赵毅风将头轻轻搁在他肩头。耳边是他浑厚不稳的气息。他话里充满了不安与恐惧、害怕。“不要再走,我怕”——腰间是他的臂膀在一点一点用力,他手心里有薄薄细汗。江玉树微微有些诧异不解。赵毅风的手上有茧,他的手经过岁月磨砺,他的手臂经过时光洗礼,他环住腰身的手和手臂让人心安。“玉树……”他将脸紧贴在他耳边,雄浑气息喷洒。温柔的、害怕的、不安的、低声幽幽在他耳边说:“当年你离开……我心痛……,以后不要离开我……可好?”你要是再走一次,我该如何办?赵毅风害怕没有你的岁月,你若是再走,赵毅风会万念俱灰……他紧紧抱着他腰身,死死的……牢牢的……不想留一丝空隙的!就那样在他身后不放手,话里是从未有过的担忧与对未来的迷离害怕:“真的不要走了……我怕……”——你若弃我百年孤独,那定是我此生罪无可恕。天倾—皇城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传来一阵一阵轻声呢喃,呓语不断。天帝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人憔悴不堪,面容枯槁,双鬓斑白。忽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声响起。“皇上,皇上……”莫贵妃在一边急唤,声声催泪。天帝晕晕乎乎的睁开双眼,看见出现在眼前娇媚的人。忽的咳出一口血,一瞬间仿若登入天堂。莫贵妃急忙给他顺气,“陛下你可还好?”天帝脸色灰白,倦怠的睁眼看着床榻边的女子,又看了看帘影外面的皇子公主,唯独没有赵毅风。心下一阵失望和疏离游走。轻微的抽泣声在耳边响起,天帝微抬了下眼皮,“爱妃别哭了,朕这不是好好的吗?”莫贵妃心疼的看着他,“陛下,臣妾怕。”天帝伸手拍了拍莫贵妃的手,“怕什么,这江山是朕的江山,朕会护全你和清风。”莫贵妃双眼一亮:“可是真的?陛下~~”天帝轻阖眼眸:“嗯。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可是臣妾不敢僭越皇后娘娘之上。”莫贵妃剪碎秋眸,泫然泪泪。看上去楚楚可怜,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莫贵妃心里所想天帝知道的太清楚了。天帝一声苦笑:“爱妃,朕累了,你和清风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