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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由的怔忡一刻——萧是原来的萧,温润清凉。没有一丝裂痕,完好无损。他怎么做到的?紫玉石非普通玉石,他废了不少功夫吧。罢了……罢了……白衣少年低头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玉箫,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喜悦,那种温暖的感觉就在身边,嘴角边一丝真实笑容浮现。忽的,赵毅风俯下身在他耳边温声道:“玉树,我很想你……”我想你。一梦惊寒,清醒时候,伊人在远方,望月寄相思。凄冷与想念如潮汹涌,再难入眠……寒露宵立,露湿青衫。看月亮分外皎洁,看樱红分外妖娆,看银河璀璨耀眼,却看不到你清俊容颜,只有无尽思念似沉珂。入骨,追魂。日换了月,月掩了星。暂将别离,透心寂寞。玉树,没有你在身边,赵毅风好生……孤独……那一抹绯红下浅笑泠然的你,惊为天人。这样的你,赵毅风就是忘了一切,也断然忘不了你。因为;你叫赵毅风如何舍得?如果这场再相遇,是樱红下誓言的继续,那我希望这个誓言没有尽头,永生永世……第134章晴色入青山【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第〇二章:晴色入青山有的事,人算不如天算,惜月公主原本按照计划是五日后到达天倾。结果正赶上十月份的一场大雨。也是因此,惜月公主说要欣赏天倾周边风光,提前熟识天倾风土人情,人事往来,从天倾国界折路绕行,这又要耽误将近一个月行程。这一时的游玩心思,可害苦了赵毅风。本来已经在北璃游玩了一个月,现在又要在天倾游玩一个月。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赵毅风对此事只有苦笑加无奈。没人知道,惜月公主绕行一路是江玉树劝说的结果。他不想惜月公主那么快达到天倾,也有些害怕惜月公主会看上一个人。——那个将玉箫完整还给他的人。看着桌上的飞鸽传书,赵毅风心里空拉拉的,没有江玉树的消息。他明明回来了,可他就是找不到。他,又消失了。回到天倾的江玉树在‘凤倾山水居’短短露面后,又再次失去了踪迹。任赵毅风寻遍两人有过回忆的地方还是没能找到。竹楼外,矗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而,那里没有了昏黄烛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他满心思念。从那次短短相见后,天倾皇郊城外的山间住楼下总会有一个人静静的在树影下徘徊。静静伫立。寒意露湿。可,那盏灯再也没有为他点起。秋菊残尽,秋雨绵绵,初冬寒临。天倾皇城多氤氲水汽,这一场秋冬交际的雨下的格外绵长与肆意。潺潺细雨从天而降,寒凉的温度将秋雨柔化城袅袅升起的白雾,朦朦胧胧的薄雾薄薄铺在空中,千年的风将薄雾吹动,雾夹杂着水滴漫布,多了份柔情与婉约,一扫深秋铺就的残阳萧瑟,散尽了初冬来的凄厉银霜。放眼望去,天地朦胧。万里河山,薄雾梦幻。哲蚌寺依旧香火鼎盛,经幡幢幢,而此时晨钟未敲,香客寥寥。大殿中,一道红衣俊朗身影静静矗立。寺中正殿,面容慈祥的佛祖端坐莲台之上。赵毅风双手负立背后,气度不凡,傲立英姿,仰目紧盯着大殿正中央笑的慈悲的佛祖。思绪回到五年前。那时,他和江玉树为开府祈福而来,如今,再次来到这的只有他一人。看着静坐高位的佛祖,赵毅风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孤独感。——佛,长生千年,常伴青灯,死后不化,太过寂寞。殿中寥寥信徒虔诚叩拜,或双手合十,或呢喃自话,祈祷佛祖赐予一切,保一生安定。只有赵毅风静静伫立,像一座木塑,没有丝毫生气。当了缘方丈进来时,就看到香雾缭绕中伟岸静立的赵毅风。见此,了缘忍不住问:“施主为何不拜佛?”“我不信佛,为何要拜?”了缘心下大惊:“施主还是不信佛?”赵毅风淡淡道:“不信。”了缘心下一叹:“施主果然不同常人。世人皆把佛祖当神明,虔诚叩拜,也只有施主遗世独立。”“大师谬赞。”赵毅风眸光灼灼看向上端,“本王向来不信佛。佛常伴青灯,太过寂寞。”了缘摇了摇头,心下暗叹:又是一个红尘执念人。“施主既然不信佛,就上柱香,以慰亡灵。”了缘和蔼的递过来三支香。眼前的香雾袅袅织幻出战场上千军万马厮杀,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场景,和这里宁静祥和的氛围相比。这里大抵是人间最静谧的地方了。难怪那么多人愿意归入佛门,求一份心安。想着那些在战场死去的袍泽,赵毅风犹豫片刻,当即微微转身,伸手接过了缘手里的香,“有劳大师。”他左手负立背后,骨节分明的右手拿着蜡烛,将烛台上没有点亮的蜡烛一一燃亮。耀眼的光晕一点点增多,和缭绕香雾交相辉映,将大殿染上一层迷离人心的色彩。他做的很有耐心,很温柔,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能影响他分毫。投入的他好似脱离了人间世俗。了缘静静的看着他。一身红衣,凤纹缀领口的赵毅风被浩瀚的烛光柔和了冷硬轮廓,带着一份柔情与俊朗,眼眸流转间肃杀敛尽,梦幻的光晕将他渲染的让人着迷。那身红衣将他衬得热烈夺目,一切超乎了缘的想象。一直以为赵毅风适合穿黑,那样显的冰冷疏离肃杀。没想到穿红的赵毅风竟是这般俊美,举手投足间一股霸气沉稳。了缘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心下感慨:如今的赵毅风散发出的魅力,只怕足以让万千女子着迷。“大师你我五年未见了。别来无恙。”赵毅风淡淡一笑和了缘问好,手上动作不停。佛门圣地,来此不管世俗身份,都需虔诚叩拜,遵循佛家礼数。可赵毅风淡然点蜡的做派,了缘竟没有觉得他失仪。他本不信佛,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