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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好茶道,现在心急如焚的,就算玉叶琼汁喝了也是索然无味。好容易挨完喝了头道茶,霍斯勉却偏偏开始东拉西扯,尽问些鸡毛蒜皮的事,什么天冷了你的痛风可有发作啊,上一次派人送过来的东西收到没有啊,最近有没有出门旅行啊,生意怎么样,吃的药管用吗等等。唐奉儒爱理不理,往往十句话里面顶多应答个一两句,偏偏霍斯勉却极有耐性,总能自问自答,自得其乐。就在霍斯予快忍不住的时候,唐奉儒倒先沉不住气了,冷冷瞥了他一眼,问:“你今天来,到底什么意思?”“就是来看看你。”霍斯勉微笑说。“看也看过了,茶也白喝了,不会连饭也想在这白吃吧?”唐奉儒没好气地说:“这几天降温,我骨头痛,要休息了,你们先请回吧。”“还是那几处老毛病?”霍斯勉神情中流露出担忧。“死不了。”唐奉儒低头转转茶杯,说:“走好不送。”“别啊,唐哥,我还有话要问呢,您帮我算个卦,找人……”霍斯予还没说完,只见唐奉儒目光如电,直直看向霍斯勉,问:“你什么意思?”霍斯勉端坐着微笑,温言说:“没什么意思,就是帮帮我弟弟,你不要多想。”“我不知道。”唐奉儒干脆偏过脸,对霍斯予说:“你小子作孽也够了啊,我早说过,有你哭的时候,现在怎么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霍斯予心里一痛,笑了笑,说:“您还别挤兑我,正好今天我大哥也在,我霍五不怕堂堂正正说一句,以前做的事我是错了,可我不悔,没那些过程,没今天的我。”“呦呵,你小子倒狂上了。”唐奉儒冷笑一声,说:“你别以为我掐指算不出你干的那些缺德事,告诉你,你现在怎么样谁管你啊,你当初做了什么,这该记着的人都没忘记。姻缘一线,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折腾,早就断了没了!”“奉儒。”霍斯勉轻声唤道:“帮帮我弟弟。他一天不给我弄回人样,他撂担子那一摊子事就一天没人管,你也算是帮我。”“为什么我要帮你们?笑话。”唐奉儒讥讽一笑。“唐哥,我不怕告诉您,子璋不见了。是被我气的,我做事不地道,他就跑了,怎么找也找不着。我担心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夜里闭上眼,全是自己吓自己的场景,这么下去,我真的,受不了。”霍斯予顿了顿,声音有点哑,说:“真的受不了,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我要的,就是知道他好不好,平安吗,就这些,我不一定非要他回来,我,我他妈也终于知道,要替别人考虑了。您看,您就帮我这一回好吗?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子璋,您不是对他印象很好吗?我怕他老不回来,会影响学业,您也知道,他那个人有多看重学位。”唐奉儒有点动容,忽然轻轻一笑,说:“你只是要知道子璋的下落?”“是。”“不找他?”“找,但不会再跟从前似的。”霍斯予说。“想也是,要你这种活土匪放人,真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唐奉儒笑了笑,说:“我可以告诉你,子璋现在很安全。当然,他来找我的时候,情况不是太好,但是经过我的调养,已经改善不少,现在他被我送走了,所以你们找不到他。我给他卜了个上卦,大利南方,于是我让他往南走,现在就在中国南边的某个城市里头。”霍斯予浑身激动,颤声说:“他,他,他在哪?”“具体地方不能跟你透露,放心,他很好,有个劫难,但是逢遇贵人,会逢凶化吉。”唐奉儒说:“过了这个劫难,就从此一扫颓势,命运会走上坦途。”“唐哥,唐哥,您告诉我吧,我必须见他,我,我要去见他,”霍斯予语无伦次地说。“时候没到,”唐奉儒笑呵呵地说:“过段时间吧,你会打探到他的下落,等那时,你才能去见他。”“那在此之前呢?我难道什么也不做?”“等吧,”唐奉儒摇头晃脑地说:“大仲马说,等待和希望,人类的全部财富,就浓缩在这五个字里。诚哉斯言。”霍斯予满脸黑线,握住拳头想揍人,却又不得不松开。————第二卷完————等待和希望吗?他掉转视线,看向窗外,一株光秃秃的腊梅,此刻却蕴含着枝头的花骨朵。屋外,是一片冬天的艳阳。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完了,情节开展得慢吗?反正慢不慢的,都这样了,喜欢不喜欢也就这样了。再说一遍,我喜欢心理描写,这是我写文的特色,一个情节这么老套的故事怎么出彩?我的方式就是往里面塑造真实的人物,到目前为止,我觉得做得还算成功。但一个文无法讨好所有人,如果有童鞋觉得本文不值一文,那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点叉很容易,但是要作者改变风格是我做不到的事情。不跟风,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我一直这么坚持。老实说我试验的故事框架都是很狗血的框架,但每个狗血的故事都值得重写,因为总有别人挖掘不到的东西。至于我挖掘到什么,我自己知道,用心看文的读者也能知道,有时候有一两个跟我共鸣,这种感觉就很好了。我这个人就这样,不喜欢我或是不喜欢文都与我无关,你怎么说,我还是做我要做的事,做我想做的事。第79章“你生气吗?”在听完了他长长的叙述后,对面的男孩交叉的十指张开又合上,每根手指均骨rou均匀,修长漂亮。“生气?”周子璋困惑不解,喃喃地问:“我生什么气?”“为什么不呢?”男孩微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好看,脸庞的轮廓正逐渐脱去青少年秀美的线条,替换上阳刚的爽利。他耸耸肩膀,撇嘴说:“我说的是,每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吧?爱的人不够爱你,不爱的人却纠缠不清,甚至还带来很多伤害,你看看你,连坐个火车出站都会遇到摩托党被抢钱打劫,断的骨头养了这么久都还没好利索,这么多事砸过来,难道不该想为什么老天对我那么不公,为什么我过得这么不好这种愤怒的念头吗?”周子璋皱起眉头,他巡视了下自己空空荡荡的内心,虚弱地笑了,摇头说:“不,我没生气。”“你该生气。”男孩凑近了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琥珀色的瞳孔晶亮清澈:“你该生气,没人有权这么对你,你知道的。”“可如果这么说,我岂不是该在父母早逝的时候就生气?我小时候,被亲戚推来推去,有时候连饭也混不上,那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