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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路,你就在家好好呆着,保证我回去能有汤喝就行了。”周子璋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说:“这样啊,那好吧。你自己在外面小心点。”他匆匆挂了电话,愣愣看着厨房里还冒着热气的补汤,忽然觉得这一切,这间房子里的一起,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你在里面每天生活,跟另一个人共同编制未来,但忽然之间,那个所谓的未来,忽然间根本就如同海市蜃楼,你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怕音频一不对,这些东西,就会晃动撕裂,终究不复存在。这里忽然变得有点呆不下去,周子璋进房间换了衣服,出门坐公车回校。他在系里度过这天余下的时光,傍晚的时候挤进饭堂吃了一顿很难吃的饭,然后夹着两本书,跟所有学子一样冲去图书馆占位子自习。他看书也没看进去,只不过装作在看书的样子而已。就在此时,袋子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周子璋拿起来一看,却是林正浩发来的一条简讯,上面写着:“汤很好喝,晚上回去,等我。”他的心骤然又软了,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周子璋坐不住了,他合上书,快步走出图书馆,就在这一刻,那些白天的烦闷仿佛又烟消云散,没办法,他觉得自己就像千万初次堕入情网的少年一样,那个人笑了还是皱眉了,每一下都那么重要。跟他的重要比起来,自己这点小情绪,又算得了什么呢?周子璋加快了脚步,他要赶在林正浩回去之前打开别墅的灯,让晚上回来的人还没进门,就先看到屋里温暖的灯;还要把汤加热,就冰箱里的材料做点东西,热气腾腾的食物,温柔的笑脸,这是他能想到给予林正浩的。他知道自己有这些想法有点没出息,但是,你只是爱上一个男人,你想给他你能想到的最好的东西,你渴望的,你拥有的,你替他做饭,帮他清理房间,给他熨烫衬衫,照顾他,有时候要忍受他突如其来的烦躁,有时候要去理解他的压力,没办法,你选择了这些,你爱上一个男人,你同时,也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哪怕你能明显感觉到,他对你的爱,其实不如,你爱他那么多。周子璋心里有些微微苦涩,但很快就被冲淡。他不愿多想,只想趁着现在,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他特地绕了近路,穿过宿舍楼,往边门走去,却在这时,他听见一声带了哭腔的声音:“哥哥……”周子璋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却见宿舍楼转角的阴影处钻出来一个少年,衣服又脏又破,还有好几处裂开,脸上看不清楚,一头原本总是染得张扬又热闹的头发,此时因为长期没打理,已经颓败地耷拉下来,黑色夹杂着彩色,倒也斑驳得紧。“童童?”周子璋吃了一惊,忙上前两步,问:“童童,是你吗?”“呜呜,周哥……”童童一边哭一边慢腾腾地走过来,路灯下,周子璋才发现那张原本清秀讨喜的脸,此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上面犹自留有指痕,应该是被人连着扇了几十个耳光。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肿胀得睁不开的眼睛里流着泪。“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周子璋立即上去,试图拉那孩子的胳膊,却听他哧的一声呼痛,这才发现他胳膊一直软软垂着,也不知怎么了,周子璋着急地问:“手痛吗?哪里痛,把袖子卷起来我看看?”“他们,他们拿铁棍要揍我,我伸手挡了一下,就,就这样了,呜呜……”哭泣的孩子哪里还有第一次见那种狡诈和算计,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却也由不得你不跟着心揪疼。周子璋当机立断,说:“跟我去医院。”“我,我没钱……”童童嗫嚅着说。“你都懂得来找我,我能放着你不管吗?”周子璋伸手扶住他,说:“来,我们走。”童童却不动,垂头哭着说:“我这回死定了,医好了回去也会死,他们还说要找十几个男的轮死我,呜呜,我怎么办,周哥,我怎么办?”周子璋问:“谁?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就是霍三少啊,”童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抽泣着断断续续说:“也不知道,上哪打听了我坏了他的事,带了人冲进我家,把我拎起了就一顿好打,我机灵,仗着地方熟才跑出来,这下怎么办?帝都也回不去了,我就失业了,出去卖早晚还得落入他们手里,呜呜……”周子璋被他哭得心烦意乱,知道这事跟上回设计拜托霍斯予有关,说起来事情是他惹的,但现在估计有霍斯予压着,林正浩也护着,霍斯刚暂时动不了自己,只好找童童出气。但是这个事跟童童可谓一点关系没有,他也就是还自己一个人情,在霍斯予跟前演了一场戏而已。周子璋看着他,往日嚣张妩媚的孩子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心里内疚得不行,想了想说:“先去医院。”“可我……”“我来想办法。”周子璋沉默了一下,说:“你别担心。”童童很会察言观色,见周子璋表态,便不再哭闹,忍着疼由他搀扶着往校外走去。周子璋出了校门,打了车直接赶往最近一处医院。到了医院,挂号,拍片,敷药,打针,又去结账拿药,一通忙乱下来,花了小二千,周子璋心里暗暗咂舌,童童只是骨裂,还好没骨折,就这点毛病,看个病却要花这么多钱。他还好随身带着卡,卡里头有当初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一万块。付完后,周子璋想了想,又去医院门口麦当劳买了汉堡饮料,带过去给童童。果然,那孩子见了吃的东西眼露绿光,抢过去狼吞虎咽,差点没噎着。周子璋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把热可可打开递过去,说:“来,喝点水。”童童接了,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说:“怎么不给可乐呀。”“你现在是伤患,不能吃那种冰的东西。”周子璋板着脸。童童嘟囔了一句什么,乖乖捧着纸杯喝可可,时不时还舔舔嘴唇,牵动痛处,又一阵龇牙咧嘴。“童童,”周子璋迟疑了一下,问:“你有没想过,不再做那种特殊行业?”童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自嘲说:“我,我除了卖屁股还能干吗?”“怎么不能?”周子璋说:“你说,你还能干几年?难道真要等到人老珠黄再也卖不动了被人踢大街上睡马路去?你听我说,是,赚正经钱是没你卖的钱多,可是一分一毫的,赚起来踏实,也有个奔头,比你现在这样有今天没明天的强多了……”童童轻声打断他说:“周哥,你别管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能不能真的别管了。”“那你就不要来找我!”周子璋提高嗓门,说:“你就不要被人揍成这副德行还来向我求助。”他叹了口气,耐心地说:“你还年轻,前面还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