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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化为人形。“龙君真的看中了今日的新妇?太好了!”冰鱼见他携着个人回来,雀跃道,“快去准备夫人的房间!”她边念叨着边伸手去搀扶新来的“泾川夫人”,但她才走过去就不禁惊呼了一声:“龙君……龙君是抢了个人回来?”“你怎么知道?”敖君逸由侍儿们服侍着除去外袍,心不在焉地应道,“你又没去水面,怎么看到我抢他回来的?”冰鱼板起脸,疾言厉色道:“龙君自幼丧母,我等在您的婚姻大事上不敢多言。但婚事讲究两厢情愿,若是人家不愿,最好莫要胁迫。”“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看他有意思,请他来做客。”敖君逸不解道。冰鱼没理睬他,转身支使侍儿们去准备被褥热汤:“抬步辇来,我们送他去避水处。”敖君逸踱步过去,探头去看,顿时也怔了一下。只见那青年不知何时已昏迷过去,全无呼吸,面色苍白如金纸,兼之路上被河水浸透了衣裳,浑身湿透的样子和水鬼没什么区别。那厢冰鱼还在连声催促,敖君逸反应过来,连忙抱起青年,往龙宫深处可以避水的宫室跑去。第133章连番折腾下来,敖君逸好容易才让他吐出水,重新呼出气来。冰鱼立马带着侍儿们客气地把他请出避水处,关起门来去给遭了无妄之灾的“新妇”换洗安顿,过了好半天才允许他进去。“我就是看不惯他在我面前使唤泾川水,想刁难他一番,才把他带下来的。”敖君逸绕着床榻走来走去,“我虽然想欺负欺负他,但没想杀人啊!都怪凡人太脆弱,呛口水就会死。”冰鱼叹了口气:“在夫人醒来之前,龙君还是好好想想请罪的说辞罢。”侍儿们都告退离开,临走时还将门掩上,贴心地把他和半死不活的新妇关在一起。敖君逸瞪了床上的人半天,还是垂头丧气地坐回到床边,趴下去观察对方的五官。他看起来是凡人弱冠的年纪,面如傅粉,容貌精致到略显阴柔。此时他昏迷不醒,看不到那从容眼神,敖君逸直觉得他好像棵珊瑚树似的,艳丽惊人,也易碎得惊人。“奇怪,只是一双眼睛而已,会有这么大的区别么?”敖君逸自言自语道,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睫毛,“你可千万别死,我是忘了凡人溺水会死。啧,我还想问你的罪呢,凭什么是我道歉?”似是被他的话语惊扰,青年呻吟了一声,吓得敖君逸弹起身来,浑身紧绷,拿不定主意是凶他还是和善地表达歉意。但青年并未睁开眼睛,只是皱了一下眉。敖君逸小声道:“你这是嫌我太吵了么?”“不如在河上长啸时吵闹。”青年闭着眼睛回答道。敖君逸才松软下来的脊背又绷了起来:“你醒了?你没死?”青年睁开眼睛,苦笑道:“托龙君的福,还留着一口气。”敖君逸连忙倒了杯天浆递到他手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几天你就在龙宫好好休息罢……那个,你先解解渴,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我说。来,我扶你起来。”他边说边借着坐在床边的姿势,把青年往怀里捞。后者连忙躲开,自己坐起身来,端起水精杯:“我只是一时溺水,现在已经无事了,龙君不必小心翼翼。”“我二哥说烦人的礼节中,惹怒了别人,就亲自喂水赔罪……怕是他又诳我,你别往心里去。”敖君逸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靠在桌案上问道,“我听到岸上那些官吏叫你嘉阳王,你是凡间帝王的宗族,怎么会被绑来当新妇子?”“长平县的巫祝借龙君之名,妖言惑众,横征暴敛,更以此为借口抢夺民女。圣人闻之震怒,命我缉拿长平县令归案。”青年平心静气道,“但圣人近来重用酷吏,凡有重案皆交给酷吏严刑逼供,未免有失公正。我打算先行查问清楚来龙去脉,所以混进他们抓走的女子之中,没想到阴差阳错……咳咳。”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愤怒,他咳嗽起来,没来得及放下的杯盏随之摇晃,洒出几滴天浆来。青年将杯盏塞给他,歉然道:“抱歉,污了龙宫的衾被。”比起衾被上的那几滴,还是沾在他衣襟的红渍更惹人注意。他穿着雪白的中衣,沾上石榴汁就跟血迹似的,让敖君逸很不舒服。他不假思索伸出手去扯起他的衣襟,道:“你衣裳污了,换一件罢。”“不必费心,只是一点污渍而已。”青年往后躲去。他这一动,恰好扯松了衣领,敖君逸还未来及说话,门边便传来一声做作的咳嗽声:“咳,三弟,光天化日的,别这么急色。”敖君逸顺手替青年拢好衣襟,向门边看去:“二哥?你来干嘛?”泾川二太子形容风流,轻裘缓带,满脸都写着多情公子。他往房中一瞧,神秘兮兮道:“龙君抢了个夫人回来的事都传遍龙宫了,我来瞧瞧新妇子。顺便一提,四妹也听说了,正盛装打扮要来见嫂嫂。”青年“啊”了一声,茫然道:“莫非二太子说的是我?”二太子笑容可掬道:“是呀,方才听侍儿们说,新妇子华美无双,如今亲眼一见才敢相信,人间真有比龙宫更俊美的人!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青年开口欲答,被敖君逸打断:“你别听他胡言乱语,我二哥性喜渔色,见到容颜秀丽的就要搭话。”青年忍俊不禁,对二太子拱拱手,果真不再说话。二太子无奈道:“新妇还没娶进来,就已经去护着良人,卖你亲哥了?行行行,我不同新妇讲话,只问你行不行?他叫什么名字?”敖君逸怔了一下,转头去问:“嘉阳王……?”二太子目瞪口呆:“你人都抢回来了,名字竟然还不知道?这位郎君,若是我三弟强逼与你,你尽管和我们说,虽然我也没法左右三弟的决定。”“我姓李,名唤声闻,封邑嘉阳郡。至于婚事,是龙女们误会了。此次为彻查河神娶亲案前来,之前叩门惊扰龙宫多有得罪,望龙君和太子海涵。”二太子嬉皮笑脸道:“君逸,新妇子主动和我说话,我不能不答啊。”他走进门来,摆了摆手,“我是没什么所谓,会计较这些的只有三弟。”兄弟俩当着外人互泼了一盆脏水,两败俱伤。李声闻哑然失笑:“原来泾川龙宫之中,是这样的情形。兄友弟恭,令人艳羡。”“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二太子撇撇嘴,“他出壳之前,我天天盼着生出个白白软软言听计从的弟弟来,结果三弟……嗯,委实和别人家的弟弟不同,三岁就能掀翻渭水龙宫,让我和大哥绞尽脑汁赔礼道歉,还要去修人家的大门。”“我是不似二哥,三岁就会调戏宫中龙女,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