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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销。*姜鹤远下午在公司里和陈源商量事情,陈源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表,他忍不住问道:“你有事?”陈源被他问得噎住:“今天情人节,你不知道?”姜鹤远无话可说。陈源调侃:“也是,像你这种工作狂,能知道才有鬼。”难怪尹蔓说要做饭给他吃。姜鹤远唇角一勾,陈源怪异地望着他,他大度道:“那你去忙吧,不打扰你约会了。”陈源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鹤远,你也赶紧找个女朋友,身边有个女人感觉始终不一样。”废话。姜鹤远心里很有种幼稚的愉快,像藏着捂着一个宝贝,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不想她太累,打算订个餐厅叫上尹蔓出去吃,打电话却没人接,姜鹤远查了下定位,她在超市附近,十有八/九在买菜,他回去顺路,正好接她一起。尹蔓的位置刷新了几次都没动,不知道在做什么,他离定点越来越近,往四周一巡视,竟是先见到了邵江。纤怜的身影背对着他,毋庸置疑,那是尹蔓。邵江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情意绵绵地递给她。姜鹤远停下车,面容寒肃。尹蔓接了。她居然接了。来时的喜悦一扫而空,他攥着方向盘,手背筋脉劲显,姜鹤远想下车把她带走,但不容他解开安全带,他们已站在街角,旁若无人地相拥。她温顺地靠在他怀里,没有任何抗拒的迹象,邵江笑得心满意足,在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俨然是一对羡煞他人的甜蜜情侣。他活至而立之年,不采虚名,不兴伪事,唯独对于尹蔓的感情,选择了自欺欺人。姜鹤远砍断根深蒂固的骄傲,宁可忽视她心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的事实,闭目塞听地粉饰太平,等待尹蔓全身心爱上他。然而裂缝终归是裂缝,它卡住人的脚,并不因你双手还能挥动就能称之为拥有自由。浓烈的屈辱感萦绕不去,他曾笑话陈源一谈恋爱就出奇的愚蠢,到头来自己也没逃过鬼迷心窍的怪圈。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姜鹤远心如刀绞,冷峻地发动车子径直离去。后视镜里两人难舍难分。尹蔓就近找了个垃圾桶把玫瑰花放下,她回家精心做好晚饭,把烛台放在桌上,每盏都插好蜡烛,烛光浪漫摇曳,等细致打点好一切已是晚上七点了,姜鹤远还没消息,尹蔓打电话问道:“你还不回来啊?”姜鹤远:“公司有点忙,晚些回,你先吃吧。”尹蔓失望地说:“大概几点,一个小时内能到家吗?”“不一定。”她挂断电话,仍旧坐在餐桌旁等他,尹蔓饥肠辘辘地等到九点半,蜡烛都燃成了油,只得把烛台收好,索然无味地倒在沙发上,什么破公司,难道没一个人提醒他今天是情人节?哪有过节还加班的道理。姜鹤远开门的声音传来,尹蔓一蹦而起,气势汹汹:“你知不知道今天……”他看上去脸色很差。尹蔓话音一折:“怎么一大股烟味?”她凑近他的衣领使劲嗅了两下:“你抽烟了?”姜鹤远推开她,看到餐桌上完完好好的饭菜:“你没吃饭?”尹蔓被他推得一愣:“我在等你。”姜鹤远道:“我吃过了。”家里找不到那束玫瑰,他讽刺地想,看来她还算有数,没有明目张胆到带回家碍眼。尹蔓气结:“我不是说了下午我做饭吗?”“我不是让你先吃么?”他转身往楼上走,尹蔓几步绕到他面前:“姜鹤远,你怎么回事?”他终于正视她,用手抹了把脸:“尹蔓,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尹蔓缓下音调,努力不让自己显得是在无理取闹,小心翼翼地问:“公司出什么事了?”“没什么事。”“但是……”“尹蔓,”姜鹤远说,“我后天去美国。”这个通知来得突兀,尹蔓一窒,略带无措地说:“这么急?”他淡道:“催得紧。”“哦……”姜鹤远继续上楼,尹蔓再次扯住他的衣摆,却不知要说什么。他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你……”她想说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抽烟是不是为了这个,你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吗,你不能迟两天再走?你能不能不走。话语你挤我我挤你地包在嘴里,吐出来只有四个字:“……一路平安。”他抚平衣角:“谢谢。”姜鹤远回到卧室,他戒烟有小半年了,作出离开的决定后,他枯坐在办公室里破例抽了大半包烟,沉郁非但没有纾解,肺还很不舒服,更是吃不下饭。尹蔓拉住他时,他差点就以为自己会听到她说出那句“别走”。不说也好,他拿她无计可施,一旦她提了,结局必然是缴械投降。然后又是死循环。餐桌上的菜寂寞地盖着,无人品尝,尹蔓一样一样地放回冰箱中。姜鹤远起飞的那天她坚持请了一节课假,尹蔓在玄关处看着他把行李提出门。这两日她罕言寡语,此时却变得喋喋不休:“你要经常和我联系。”“好。”“要经常视频。”“好。”“洋妞可主动了,有美女追你你不能答应。”“……好。”尹蔓有点委屈:“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姜鹤远摸摸她的头:“好好学习,考上H大。”她目光暗淡。姜鹤远走得毫无留恋,尹蔓魂不守舍地关上门,额头抵在门板上,眼眶泛红。一周后,尹蔓联系学校办了住校手续,姜鹤远除了到波士顿时给她发了个消息,之后再没主动找过她。尹蔓发微信给他他总是很忙,回复间隔越来越长,话越说越少。慢慢的,她也很少再发了。她学习压力重,不想浪费时间整日揣测他会不会回消息,是不是又是那些不咸不淡的话,在期待与失落中徘徊,总是心神不宁地吊着一口气。冰雪融化,春风拂过大地,柳树生出新芽。高考前两个月,她竭尽全力冲进前十名。尹蔓坐在宿舍里忐忑地拨出他的电话,他说让她好好学习,要是知道这个排名,兴许会为她感到开心。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电话里很吵,音乐声嘈杂不堪,还有人在哈哈大笑,接听的是个满口英文的女人。女人听见她说中文,用典型的ABC口音吃力地说:“姜现在不在。”尹蔓摁下结束键,摸着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再无法用大洋彼岸的时差与忙碌等理由安慰自己。他们暧昧不明,连情人也谈不上,没了朝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