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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我那时心想,他就是这种矛盾体啊。现在我想那不仅如此。因为他是麦田里的守望者。直面黑暗,背脊上却背着所有阳光。“迟南?”海哥在问我,“不会吧,笑笑就算了,你怎么也激动成这样?”是啊我太激动了,这世上有几个人能遇到这样的巧合?我说:“那个女生是我高中学姐,我是因为她才喜欢上LOTUS的。”我没能控制住语气,我居然哽咽了。笑笑和海哥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良久,笑笑感慨着说:“天哪……这种感觉好棒啊!”***二十首歌结束,现场歌迷的安可声一声比一声响亮,LOTUS五人从舞台上下来,后台我们已经准备好水、毛巾,以及最重要的安可要换的团服。塞林格脱了黑色的机车马甲,又抬手脱了里面的白色长袖T恤,一旁的海哥赶紧把视线转开了。压根不用转头,他里面还穿着白色的背心。脱下那件白T恤时银色的狗牌吊坠从胸口一震落下来,我还没看清,塞林格就接过我手里的黑色团服,飞快地换上了,从始至终我就瞧见一晃而过的银色。安可曲安排了三首,石头哥的,而塞林格的将作为最后一首安可曲目。这是头一次用塞林格的歌做开场和压轴,当然这么想其实没什么意义,不管他写出怎样的歌,那都是属于LOTUS的歌。是一首特别阳光的歌,体育场上空降下巨大的气球,无数金灿灿的彩条喷薄而出,经过重新编曲后倒更像是聚会结束前温馨的道别,季诗高举手臂,带着全场五万人挥舞着,像是约定来年再见。唱完两首后,季诗拉着舞台上所有人一起鞠躬谢幕,这是第二次谢幕,舞台上降下白色的幕布,影影绰绰的白纱幕布后还能透见天团成员的影子,直到灯光熄灭。谢幕后粉丝们依然喊着LOTUS,喊着安可,喊声都带上了哭腔,恋恋不舍。我太能理解了,因为五周年演唱会实在是太完美。安可声持续了快五分钟,头顶上星光依旧,然后忽然之间,舞台中央又响起缓慢的钢琴和弦乐,全场歌迷的倒吸气声像海浪一样来了又去……如水般深沉的旋律在偌大的体育馆上空回荡,歌迷们手中挥舞着蓝色的荧光棒,淡淡的蓝光一望无际,让整座体育场像是被温暖的水淹没了。谢幕时喘息着激动难当的季诗,当再度举起麦克风时,声音已然恢复了开场时的清澈,五万人的体育场在温柔得令人心醉的旋律中静如赤子,连后台的工作人员都静静聆听着。当树梢的花朵被狂风暴雨打落Justtakeit当吉他断了弦台上的灯还亮着Justsingingtilltheend我不会被感动他们唱的爱恨离别为什么要感动谁相信树在哭泣为花的离去吉他断了弦是因为已经无法承受悲伤凭什么流泪凭什么心碎凭什么要弄痛自己当月亮升起又悄悄的离去潮汐就呼吸当一颗星发光最灿烂的时候有一天也会消失不见我不会停留读他们写的毁灭重生以为不会停留可冥冥中有什么拼命呼唤我回头suddenly我听见潮汐呼唤月亮的陪伴最灿烂的星原来是因为它就快要死去什么会重来什么会不再突然之间全都明白为什么流泪为什么心碎为什么只能不断弄痛自己为什么停留为什么回头为不错过灿烂的你这是一首舞台上所有人都有角色,除了贝斯手的歌。我看向舞台上的塞林格,舞台上只有季诗的方向有一团蓝光,别处太暗了,我其实看不见他。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不为这首歌写贝斯线?就这么站在舞台上,听着别人演唱、演奏,听现场五万人温柔的大合唱,却无法参与其中,不会觉得寂寞吗?石头哥的吉他骤然响起,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也不会比它更炫目,在温柔的水声中那一声梦幻的重击仿佛将灵魂都拍散了。借着那微不足视的光,我似乎看见塞林格转身回眸,他的目光穿越那一方小小的楼梯入口,从高处落下,像神祗的凝视落在我身上。三段绵密的鼓点犹如潮汐坚定的引力,将我定在这里,迎着他似是而非的目光,祈祷他并没有发现我眼里的灼热,我们就这样听着全场的演奏,每个人都在唱,只除了我们,就好像,这是他让LOTUS,让五万歌迷在这一刻演奏给我们两个人听的。脑海里掠过的那一声“我们”,让我战栗。第42章演唱会结束,一行人照例要通宵庆功,公司给包了一辆豪华大巴,带上了所有乐手和工作人员,包括灯光师、音响师。我帮阿岚和海哥往大巴行李箱里放架子鼓,等上车的时候车上差不多都被人和乐器坐满了,笑笑招呼我坐她旁边,但我背上是塞林格的备用贝斯,也得占一个位置才成。唯一还有空位的就是最后一排了,塞林格一个人坐在那里,抬头看见我,就把贝斯包提到了里面:“不介意我刚流过不少汗的话可以坐我旁边。”“不介意!”我当然不介意,心说擦过汗的毛巾都那么多女粉丝疯抢呢,我一个汉子粉怎么可能介意这个!其实整场演唱会下来,流汗最多的要数满场跑的季诗和满场打鼓的阿岚,塞林格直到最后才汗湿了头发,毕竟弹贝斯连续两小时还是很消耗体力的。从舞台上下来他看上去也是满头大汗,却没想到我给他递去矿泉水,他直接拧开了低下头就往脑袋上浇,一瓶芙宝冰泉一会儿工夫就冲洗完了,好几次被他捏得发出空瘪的咔咔声。冷水洗头容易头痛,但看他冲洗完,双手把还在滴水的头发顺到额后,呼吸声也从沉重湿热慢慢变得清爽,又觉得头痛这么肤浅的毛病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洒脱的贝斯手身上。大巴掉头驶出,从体育场出来的歌迷大军还没有散去,车上的灯暂时都关掉了,怕被歌迷发现,乐队的人都没有靠窗坐。车厢里一暗下来,外面的光一透进来,就有种置身事外,仿佛看电影般的宁静。最后一排只有塞林格,我,他的贝斯包靠在窗边,备用贝斯包被我放在中间,我俩的背包都放在我左手边靠窗的位置,车子启动时我给备用贝斯包系上了安全带,抬头看见侧头看过来的塞林格,他手上拿着手机,黑暗中的手机屏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