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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因。可是他口中的那个胸无大志,慵懒闲散的少年时代,竟然有种迷之魅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冲绳,看看那些他曾经赤脚奔跑过的白色沙滩和甘蔗林了。和LOTUS一起,和塞林格一起。***去机场那天,阿岚刷着手机,找到了亚洲摇滚新势力音乐节的前九届获奖名单,越看越不服气:“凭什么都是老乐队得奖啊,太不公平了,销量,传唱度,实力,影响力,我们差哪儿了?就算季诗的唱功是短板,咱们不是还有你和塞英俊这样高得如埃菲尔铁塔的长板吗?”笑笑神经敏感地往后瞄了一眼,一脸“还好主子去洗手间了”的万幸。石头哥嗤之以鼻,说狂妄。“我狂妄?”阿岚转向一旁玩的塞林格,“英俊你也很不甘心吧?咱们又不比谁差,就算不拿最佳乐队,最佳专辑、最佳单曲什么的总得给个盼头吧!要不然回回去参加这个颁奖,都是给别人鼓掌做陪衬,你们真的不觉得尴尬吗?”“不觉得,”塞林格说,“我暂时还不想拿那个奖。”适时某个金发美女经过,阿岚一边扭头一边挑高嗓门道:“What?!Why?”塞林格瞄着走神的阿岚:“和谈恋爱一样,太容易追到手的就不会珍惜。”阿岚收回了被美女牵走的视线,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才问:“那万一你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个奖呢?”“那也不错,”塞林格收起手机,“我会把这个遗憾记一辈子。”***班机延误,原本下午四点的飞机,现在太阳已经快下山了,石头哥和季诗他们在贵宾室里打牌,塞林格不在。我走出贵宾室,远方停机坪上的天空夕阳如火,那台国产立式钢琴还放在航站楼一楼,只是已经不像大半年前那样,被那么多人新奇地围着了。我找到了趴在二楼栏杆后打量钢琴的塞林格,忍不住问:“林赛哥,还要我去替你弹弹吗?”塞林格摇摇头:“不用了。那钢琴很久没调过了。”我们站这儿这段时间并没有人去弹钢琴,只有个小女孩在上面随手按了两下,就被父母牵走了,琴音夹在人声和广播声中,其实我压根听不见,更无从判断那几个音有没有变得荒腔走板。我对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开始发酵:“林赛哥,你真的不想拿那个奖吗?”塞林格看着钢琴,抿了抿嘴唇:“你有没有过这种想法,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想保持距离。”“嗯,”有过,“怕自己配不上它。”说完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也把胳膊搭在了栏杆上,像在模仿他的动作,我像一个露了马脚的人,又把手收了回来。塞林格侧头看我:“我以为你会说怕幻灭。”“以前是怕幻灭,”我说,“但后来就想通了,会怕幻灭说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喜欢,真的喜欢,再多瑕疵也幻灭不了。”有再多瑕疵又如何,人们会因为月亮上满是陨石坑而停止在黑夜里仰望它吗?“举个例子,”塞林格说,“好比如我吗?”***那天如果不是中途遇到认出塞林格的粉丝,被拉着合了一波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吧。笑着说“是啊林赛哥,我是你的脑残粉啊”,这样四两拨千斤的话,好像已经无法心无芥蒂地说出来了,更糟糕的是,我总会想他是不是已经对我有了某种看法,他是不是也曾经说过这样似是而非的话,然后紧跟着就看穿了孙思怡,以及他的第一任助理。塞林格为什么想要一个男助理,我一直都记得,最近也一直提醒自己。在飞机上,左耳已经不会再耳鸣,管他血管里沸反盈天,左耳始终静如死水,只有右耳依然躁动不安。在我后面,笑笑和Lisa在看某个手机视频,笑声忽大忽小,像隔着一只坏掉的喇叭。海哥把视频发给了我,那是某一年石头哥生日,季诗拍下来的视频。几乎每次石头哥过生,队里都要整蛊他一番,第一次他们决定绑架石头哥,视频里,刚走出公司大门的石头哥和季诗就被蒙着脸的其他三人绑上了车,季诗装作很惊吓地在旁边叫个不停,其实实际憋着笑在录影。车上除了石头哥,所有人都用了变声器,对话听起来各种搞笑。石头哥这样的暴脾气绝不可能乖乖就范,一路都在挣扎骂爹,阿岚搞不定,转头问副驾上的塞林格,用那种很混混的语气:“大哥,绑起来不?!”塞林格说绑,阿岚就开始给石头哥绑手,很粗的麻绳照着手腕很大力地绕了几大圈,石头哥吃痛了一声,这时塞林格忽然转身按住了阿岚的手:“松一点,别伤到他手。”石头哥听完一愣,立刻就识破了:“林赛?!我艹你大爷的!是不是你?!妈的你们这群小王八犊子还想骗老子,早了五百年!”还踹了阿岚一脚,“给你爷爷松绑!”jian计没能得逞,季诗和阿岚一路都在骂塞林格。阿岚:“我想过季诗可能会露陷,想过想哥可能会露陷,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你!”季诗:“就你们吉他手贝斯手的手金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石头哥:“得了,骂了一路了,我这个受害者都听不下去了。当猪队友的感觉如何啊,林弟弟?”虽然插曲很失败,生日派对依然其乐融融,石头哥在蛋糕前许愿时招呼大家一起许愿,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唯独塞林格手插在夹克的兜里,事不关己站在一旁,看着摇曳的烛光走着自己的神。季诗大概在回放视频时发现塞林格没闭眼,后来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就问你为什么没许愿啊?塞林格那时已经被石头哥以过生为由灌了两杯白酒,醉得不轻,就扔下牌说了句“不想许”,向后重重靠在沙发上。“为什么啊?”孙思怡问,“虽然不一定灵验,但是许一下万一美梦成真了呢?”“不想就是不想,”塞林格说,“哪来这么多为什么。”石头哥问:“你难道就没什么还没实现的梦想,或者特别想得到的东西?”塞林格白他一眼:“当然有啊笨蛋……”石头哥黑着一张脸:“算了,看你醉成这个傻样,原谅你的口误了,来,”他把打火机打开举到塞林格面前,“想要什么现在就许出来,让大伙儿一起乐呵乐呵!”塞林格嘟囔了一句什么,可是谁都没听见,我总觉得他像是故意的:“别人的梦想我管不了,但既然是我的梦想,我喜欢的东西,那就一定要让我尝够苦头,流够汗水才能得到它。每天嚷嚷着‘啊好想要啊’,哭着让它掉下来给你,许一百遍愿,折一千只纸鹤,我一点都不觉得感人,许愿值几个钱啊,小孩子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