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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眯着眼睛不接话,转头将东西都放在收银台的桌子上。插科打诨、暧昧游走…萧祁故意不再去看井傅伯的眼睛,就像最初心动时的‘不好意思’,又像相处多年的情趣所致。井傅伯见萧祁掏了钱包,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今天你又准备请我吃饭?”萧祁扬起眉毛侧头想了想,果断收起钱包道,“你请客。”走出超市,井傅伯跟在萧祁身边。夜色笼罩在头顶,身侧街道上的车辆路人形形色色,井傅伯抬起手轻轻搭在萧祁的后背上,“去旭通门口取车回去吧。”说完,井傅伯靠近萧祁两步,看似无心的继续说,“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起过我母亲早些年去世了…刚刚失去她的那一段时间,我时常会忘记她不在了,总觉得我回到家就能见到她,能跟她说每天经历的事情。然后我就会想起来她已经不在了,再经历一次失去她的痛苦。”萧祁回过头盯着井傅伯,目光在他的脸颊上游走,炙热的温度在四目相对之时左右流窜。“…”萧祁下意识张着嘴巴,却觉此时语言显得无力。井傅伯说起的不过是过往的经历,平淡从容…可听在萧祁耳中却像是对这个人全新的认识,“那…后来呢?”“后来…”井傅伯想了想,勾着嘴角多少有些无奈心酸,“那会儿小仲十几岁,平时的生活都是我母亲在照顾。后来我主动照顾他,他依赖我…而我也用这种方式时刻提醒自己母亲已不在了。”萧祁猛然想起成泰屋里那件带着血的衬衣,时时刻刻看在眼中,一遍一遍记在心里。井傅伯便是这样的人,越是疼的东西便越要放在心上,从不开口却反复在伤口处撒盐直到印记足够深刻。见萧祁不吭声,井傅伯笑意更深,“说这些是不是很无聊?我再说点别的?”“不用…”萧祁下意识抬起手抓住井傅伯的手臂,片刻之后才回过神连忙放开他,“那个…我没觉得无聊。”“恩。”井傅伯点头,眯着眼睛打量萧祁。相识这些年,彼此的事情或许早应该告知一二,过往井总不在意,萧祁不知如何问…一来二去,耽误的倒成了两人自己的时间。第70章井傅伯的手艺谈不上好吃,倒也算可以下咽。萧祁安静的坐在餐桌旁,看着井傅伯忙碌的背影发呆。进屋那会儿,井总将手里的食材放在桌子上后,目光始终在桌角的垃圾桶上徘徊。萧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临出门那会儿将那件带血的衬衣扔了进去。“那个…”萧祁清了清嗓子,接着将外套脱掉故作镇静的说,“我下午收拾东西,所以…扔了。”井傅伯闻声,侧头看着萧祁,像是在等他继续开口。萧祁吞咽口水,思索片刻后更为坚定的说,“扔了吧,看着晦气…”井总留着那衬衣,多少带着点‘自我折磨’的意味。萧祁不确定车祸在井傅伯心中留下了多少被唤做‘内疚’的东西,可这些东西在萧祁看来仍然是耿耿于怀,不愿像井傅伯那般时刻想起。有些东西…扔了便是不再看向过去。道了‘未来’二字,转头再看这衬衣扔了也算适得其所。井傅伯还是不吭声,看着萧祁点点头,像是对他的决定表示默认,亦或者表达了无声的尊重。“恩,”萧祁对他的反应如释重负,莫名轻松的补了一句,“没必要留着,扔了挺好。”他看向井傅伯的眼睛,享受于井总赋予的自由与泰然。想来也‘互不相欠’,萧祁这些年无数次在自己心中为井傅伯‘开绿灯’、找台阶,也不差这一次…“好。”井傅伯抬手揽住萧祁的后劲,突然用力将他拉到身边。井傅伯没有再说话,轻轻将自己的嘴唇压在萧祁的额头上。嘴唇的纹路有些干燥,皮肤接触的地方产生一阵颤栗…电流顺着接触位置在全身游走,萧祁下意识闭上眼睛。他抬起手抓住井傅伯的衣服,轻咬牙齿后开口说,“我有点饿了,赶紧吃了饭…你就回去吧。”井傅伯顺势将嘴唇滑到萧祁的耳朵上,他轻笑的同时胸腔产生共鸣,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萧祁的耳中来回游走,“才进屋没几分钟就赶我走?”萧祁被这声音震的头晕脑胀,身体下意识又向井傅伯怀里蹭了蹭。他吞咽口水,浑身莫名感到燥热,“再不吃饭…你现在就走。”饭菜端上桌,萧祁的目光始终还在井傅伯身上。谁能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井总会站在成泰的厨房里为萧祁做饭,谁又能想到这房子已经易主成了顾唯的财产…因果循环,冥冥之中往复的浪潮将井傅伯与萧祁推在一起,彼此的羁绊越发深刻。“尝尝吧。”井傅伯丝毫未露怯懦之相,术业专攻,似乎不那么可口也搓不掉井总的锐气,“要是不喜欢就少吃点。”萧祁拿起筷子夹菜,心中荡漾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不喜欢,不怎么好吃。”似是逞强为之,奈何手里的筷子还是不听使唤的伸向盘子。萧祁的舌头像是在一瞬间便记住了这属于井傅伯的味道,在记忆宫殿中独辟蹊径将其储存,独立于过往所有属于井傅伯的空间…井傅伯见他低头不再吭声,目光又柔软了不少。他拉开凳子坐在萧祁对面,拿着筷子时不时帮萧祁夹菜。在这屋子里的时间即将结束,萧祁抬头环视四周,心中却像是有了个崭新的开始。这顿晚餐承前启后,如同衔尾蛇一般轮回往复。萧祁深呼吸叹气,目光回到井傅伯的脸颊上,“我这几天就回去上海,那途的保险金我明天就打过去,剩下的都存一张卡上给您。”“…”井傅伯不吭声,萧祁看不明白他究竟什么心思,索性继续说,“这屋子的价钱比周围均价高出一些…高出来的那部分,算算应该够赔偿金…以及我之前欠您的钱。”情债…钱债…过往萧祁将前者看的太重,却处处受制于后者。现在,‘情’这个字在萧祁心中依旧重要,可好像只有这些能算清楚的东西还了,才能坦然从容的看向井傅伯的眼睛。想来上海的这些个月,萧祁除了那帮朋友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在因缘际会的情况下,投机取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井傅伯轻舔嘴唇,停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都想好了?”“这有什么想不想好的?”萧祁没留意井傅伯的神情,嘴里的话自然也不假思索,“是您的本来就应该还给您。”许久,久到萧祁感到奇怪。他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井傅伯,像是要确认对方是否听清楚了自己的话。“…”井傅伯目光如炬,其中夹杂着难以辨析的复杂。他慢慢开口,情绪被低沉的声音完美修饰,丝毫没有卸了平日的架势,“钱还给我,那…刚刚说的‘以后’,还算数吗?”情势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