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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终于醒来之后,满眼疲倦的秦策虽未说什么,但眼中仍有一闪而逝的担忧庆幸之色,当时无言,却使他至今都未忘记在阴天备上一把雨伞。“淮青,当时只是幽都突然来人侵袭,我来不及穿衣,并非富之本意。”楚淮青静静地看着他。谢富深吸口气,举手起誓:“我谢富,谢穷酒,在此立誓,今后必以身体为重,天寒添衣,食至果腹,疲则睡,暮则归,若违此誓,则叫我终身与酒无缘。”“不至于这么严重。”楚淮青立马撤去满脸的愁苦之色,眨眼笑了,“只要你心里记着便好。”谢富垮下脸:“你尽会欺负我。”楚淮青失笑,轻力推着谢富的后背:“不说了,快领路,牢房里当差的可不认识我。”且道那日公孙骥攻下幽都之后,本欲借势扰乱青州,却没想到青州部署严密,根本找不到可乘之机,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栽了一堆人进青州牢房。经此一战后,公孙骥对青州的态度发生了改观,而楚淮青也认为自己需要整理一下前世的理念,重新审视这个叫公孙骥的人。牢内灯火幽幽,四处昏暗,不甚通明,见来了人,狱卒急忙迎上:“谢先生。”外人面前,谢富倒是正经,不咸不淡地问道:“审问得如何了?”“回谢先生话,问是问了,但......还是和之前一样。”楚淮青问道:“和之前一样是指什么?”“问了便说,但都是一些没用的胡话。”谢富道。谈话之间,两人已被狱卒领到了牢房外,楚淮青朝内看去,四个身着襄阳军服饰的士兵正挤在一起,警惕地注视着他们。楚淮青问:“用刑没有?”狱卒道:“这个......还未。”谢富解释道:“刑具多已陈旧破损,在前州牧任职期间,犯事的也不过关押一阵了事,他们认为这是小事,也没想过上报,一直搁到这些人进来。”狱卒脸色微白,显是因此被谢富整治过,慌不及地道:“属下知罪!”楚淮青再次看了眼那四个襄阳兵,与谢富一起,转身往回走。待走到牢房门口方才站定,楚淮青道:“不必用刑,四个人里随意挑一人出来,将他单独关一间,日后餐食减半,顿顿清粥青菜,给另三个人多加床被褥,好吃好喝地侯着,待过几日再来审问。”见谢富没有异议,狱卒忙应下:“是。”谢富眨眼道:“没想到淮青的坏点子也如此之多。”楚淮青淡然一笑:“无论什么点子,只要用在敌方身上,总是屡试不爽。”谢富满脸赞同,笑意不止,又道:“今年怕是不能共度春节了。不过你舟车劳顿了几日,不如先在青州歇几天,再回平州。”“如此也好。”“对了,你猜当日抵抗襄阳军的将领是谁?”共就两位将领,这倒不难猜,楚淮青道:“可是曹远?”“正是。”谢富笑声悠悠,“说来也有趣,他按李岳雄所授,每击退一队人便要扬声挑衅一句,连退几队人后,愣是杀得对方不敢上前,他便策马迎上,又把对方杀得溃败,还不忘时时喊上几嗓子。李岳雄本是让他力竭之时好呐喊助威,结果打完了回来,曹远直接喊哑了声,被李岳雄逼着喝了两天的药。”楚淮青忍俊不禁。“谢先生,楚先生!”一队士兵破开喧闹的人群,朝着两人急奔而来,领头一人迅速下马,跪在两人面前,将信件奉上:“这是平州来的急报,殿下说不容耽搁,让属下务必亲手交与楚先生!”听闻秦策有令,楚淮青忙将信件撕开,摊开来看。谢富问:“如何?”“......襄阳王借皇上名号,强令殿下入京。”捏着信封的手下移,露出楚淮青暗沉的眸眼,“以行成王礼。”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小攻终于可以领王爷的称号了o(*≧▽≦)ツ~┴┴虽然要赴一场鸿门宴_(:з)∠)_让云城想想怎么搞对手戏( ̄ω ̄;)第七十一章“立刻去准备两辆马车,车子如何不重要,马匹速度一定要快,再去找个有经验的车夫!”“是!”“去将曹远找来见我,把曾平、赵世杰、范起唤去议事厅!”“是!”这是谢富第一次见楚淮青的声线锐利成如此程度:“淮青你冷静……”“我很冷静。”楚淮青转过头,俊雅容貌上果真没有一丝紧张之色:“谢富,我要你帮我几个忙。”“知道了,知道了。”楚淮青还未出口,谢富便知他想说些什么,扶额一叹,“现在我就去议事厅与他们转接青州事宜,随后赶往平州,但你也不能只带一个曹远,我这几个月物色了不少武力值当的人,正好护送你们回京。”“除此之外还有…..”“招募兵马,提防公孙骥,与李温结盟,探访邵径。”谢富道,“襄阳王给出的期限是七日内,加上宴会两天,你们回程的六天,十五天足够我应付这些事了。”平州如今还在整顿之中,光是在短期接手怕就够呛,再加上这些那样的筹备事宜,绝不如谢富所说的这般轻松。但楚淮青的心跳却渐渐稳了下来,看着谢富的笑脸,所有的感激都化为真切的一句:“多谢。”“谢什么。”谢富不甚在意地挑了下眉梢,悠悠一笑,“放心去罢,有我谢某人在,你们的身后,乱不了。”没有寒暄和告别,刚刚赶到的曹远直接被楚淮青拽上了马车,车夫一声有劲的吆喝,差使马车与护卫队一同朝着京中疾驰而去。寒梅时节,京城长安。雪又纷纷扬扬地飘着,天地骤然化为一片无尽的白,年轻的宫人看了一眼天色,神色匆匆,挪着步子在院子里急行,微薄的脚印被新的落雪覆压,逐渐消去了最先的痕迹。在这样的世界里,伫足赏景的男人反而不及平日里难以发现,单是那如剑刃般深邃锐利的眸眼,便是这皑皑雪景之中,最显眼的景象。情不自禁放缓了快进的脚步,宫人欺身上前,毕恭毕敬地道:“三皇子殿下,宴会开始的时辰就要到了。”男人的视线不偏不倚,声线缓沉,听不出什么情绪:“大皇兄他们也都来了?”“这个……奴下没有见到,据说是已经到了。”若有若无的轻笑声由上至下传来,忍不住抬头的宫人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男人方才显出的气势仿佛都化为了飘渺的烟雾,宫人只看见男人不苟言笑地直视前方,脸皮绷紧,眼中无喜无悲,如同他刚进宫时的样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