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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最极.端的一种?”“如果不这么极.端,如何能让我爹将我从家族谱上除名?”谢富猛地转过头,盯着楚淮青:“除名?”“如果我所料不错,最多不过三天我爹就会剥夺我的世子之位传给弟弟,再将我从家族谱上除名。”话虽如此,却是笃定的语气和态度,楚淮青的声音很轻,眸眼若波纹漾漾的河流般清澈:“殿下要走,走的也不是正统路,我爹不会承认殿下,而我必定站在殿下这边,届时全天人都要给我安个不忠不孝的名头。殿下手中可以有阴狠无情的谋士,却不能有不忠不孝的小人,这会为殿下今后广纳贤士增加阻碍。”“殿下身边急缺人手,我现在还不能走。”楚淮青道,“待到殿下基业已成,我自会向殿下请辞。”“…….”“怎么了?”“…..你何时。”谢富深吸口气,一字一句说得吃力,“能为自己考虑一下?”谢富说得极其小声且模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楚淮青没听清,抬眼疑惑地看着他。“无事,只是我在想——”谢富很快收敛了情绪,“平日里你爹对你挺好的,真到了两难的境地,你会怎么做?”楚淮青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凝了眼眸,满目决然:“唯殿下而已。”知晓楚淮青的态度,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谢富诧异了一下。“我爹他…..太忠心了。”楚淮青的笑容中带着点点苦意,“如果我有利用价值可以帮到君王,他肯定不会犹豫地将我出卖,哪怕我是他的儿子。”因为身负才子称号,前世的父亲对他比现在更好,他也很在意楚国公,所以衡武帝下达的那些指令,既然极不甘愿也尽心照做。楚国公原本按照衡武帝的指示辅佐大皇子,没想到后来改朝换代时出了差错,真正继位的是二皇子,忠于衡武帝的楚国公哪怕将全家栽进去也没有过多的怨言,可楚淮青不这么想。那时候的楚淮青是天之骄子,满门抄斩的罪名让他几近崩溃,怨恨和绝望也一天天丛生递增,在秦策救了他们全家之后,负气之下直接投奔了秦策,以报救命之恩。后来几经波折,楚淮青周身的浮躁也被磨平,想念自己的亲人,想念过去的日子,时逢父亲大寿,便派人送了厚礼过去,派出去的侍从回来时带了一封信,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剖心的话,大致是楚夫人病重,楚国公亦身体憔悴,十分想念游子云云……楚淮青心一软,便答应了去看望他们。现实却甩了他一个极大的耳光,迫切想要见到双亲的楚淮青被埋伏的人手捉了个正着,在父亲的沉默与母亲平静的视线下,被交予了二皇子。二皇子要求楚淮青为他效力,楚淮青不答应,为此被折磨的心力憔悴,最后被押在了城墙上,面对着带领大军来救他的主公。两座土地肥沃的城池,几近要了秦策一半的家当,这是主公为救他所付出的交换条件,也是楚淮青天真后的代价。谢富本想反驳,但一想到自己那个简直堪称神奇的爹,霎时间无言以对。“谢富,我生来不喜欢欠人情。”楚淮青的眼里横溢着点碎琉璃光,青丝扰乱,微微飘拂,衬着他似是天仙临世的风姿,他站起了身,朗朗一笑,细语柔声,“而我欠殿下的,不止是恩情……一辈子也还不清。”两人看似聊了许久,但实际上连半个时辰都未到,毕竟两人的惜别之情已经深藏于心,不需要过多言语。将事先准备好的藏信地点告知谢富,楚怀青将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的解差喊了过来,临走之前,谢富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俯在楚淮青耳畔问道:“为何你选了大皇子?”而不是二皇子。楚淮青怔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因为我看他不顺眼。”谢富嘴角一抽。再次启程,烈日斜射而下,照在那个身体笔直的瘦弱身躯上,一半被阳光渲染得极其明亮,一半则隐在黯淡的阴影下,格外深邃。——主公的腿脚是在习武的时候落下毛病的?——当然不是,等等让我想想……我记得是.....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有个叫可达的突厥世子?带着公主来和亲,又提出比试的那个…….对对,就是他,最后他不是遇上猎场暴.乱才死的吗?主公也是在那场暴.乱里受的伤,运气不好,大腿被野兽啃了几口,骨头碎了一些,没办法完全愈合,每逢下雨就会发作。前世伤你的,害你的,背叛你的。这一世,属下必百倍奉还。………………………….拿信的手在颤抖,急急跑出来的秦策还只穿着亵衣,大太阳底下风一吹,冷得他仿佛骨子里都在发寒。“淮青是昨日午时走的,殿下现在就是快马加鞭也赶不上了。”将秦策堵在宫殿外的谢富道,“请先回去休息,您的身体要紧。”秦策死死地看着信上的内容,几乎要将双目瞪得呲裂。信上有楚淮青这几年在京中的多方筹谋,有对秦策往后生活的细心叮嘱,甚至提醒秦策,如果往后传来他的死讯,只会是他的刻意为之,请秦策不必担心…..一切的一切,就是没有提及楚淮青为何会突然做出这种事,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为什么要留下他一个人!“他…..就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的?”“要带给殿下的话应该已经在信中了。”楚淮青给他的信中提到的事情就很详细,仙醇的来源,如何除毒,如何保养…….老妈子似的提了一大堆,换做秦策估计过犹不及。秦策没再说话,始终保持低垂着头的姿势,手上青筋暴起,让谢富一再担心秦策会不会将信纸捏成碎片。庭外有两个宫女路过。“要说这楚国公世子也真是倒霉,明明只是好心想救人,却落了个流放的下场。”“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这两天在牢中受了多少苦,据说出来的时候,血流了一地呢!”“啊……这么可怕?”“!”谢富瞳孔一缩,紧张地注视着面前的秦策,生怕秦策突然发难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秦策确实做了,在他听到‘血流了一地’这句话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天好像塌下来了。对先生的担忧,对先生的求而不得……全都爆发了!两个宫女听闻动静看了过来,又尖叫着落荒而逃,谢富第一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双腿不自觉地朝后退,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渗出。一拳将宫墙砸出偌大的坑洞,拳头被碎石划破而不知,鲜血汩汩地往下淌。“是我的错。”秦策缓缓抬起了头,看向衡武帝的寝宫。“因为我不是皇帝,我的要求不能让别人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