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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人老,一转眼我也从一介青葱少年变成白发老翁,欣慰的是我还有贤徒一名,天资聪颖善解人意,柔韧性强……”“喂!”“他是我贫瘠生命里的一眼清泉,是我的希望,和我的骄傲。”“砰——”窗外的烟花炸开,大约是十二点了,接着院子里又噼里啪啦响起了鞭炮声,骆玢支起耳朵听了一下,“不是录音机里放的啊。”“偷偷放。”李即非亲了亲骆玢的脸,“春节快乐。”“生日快乐。三十一岁。”“嘿,你还非要强调老夫的年龄吗?”骆玢露出一口大白牙:“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还有九年呢,现在顶多就是个花骨朵。”“什么破烂比喻。”李即非皱皱眉头。“多可爱,花骨朵。”骆玢嘻嘻笑着,“以后就叫你花骨朵了,让你时刻记着自己还年幼可爱。”“不要。”李即非坚决反对,“太可爱了,不适合我。”“你不是还有粉色小碎花沙发套和小围裙吗?”骆玢委屈地对着手指,“明明很少女啊,跟你多配啊。”“少女你个头。配你个头。”李即非伸手把骆玢放倒,“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啊。”“可爱少女攻很萌的,我喜欢。”骆玢笑嘻嘻的,伸手拍拍李即非的胸膛,“你要对自己的属性有所认知。”“看多了。能不能把我推荐给你的书先看完?”李即非舔了舔骆玢的脖颈,“好了,我要来拿生日礼物了。”骆玢这回深刻认识到,不好好给李即非准备生日礼物,后果有多么严重。整个寒假并不清闲。尤其是骆玢夸下海口,说要把毕业论文写完。更何况李即非这尊煞神,原则性不是一般地强,大年初二就押着骆玢开始学习。尹老师很心疼:“哎呀,好不容易过个年,非得让人家孩子跟你一起做这种无聊的事……”她对这种不分节假日钻研学术的事表示非常不能理解。无论是李即非他爸,还是李即非,现在连骆玢都开始学习了,尹老师表示压力非常大。“大过年的……”“新年新气象。”李即非接过老妈递来的水果,“那家伙拖延症,正好让他把论文写完,以后专门忙工作的事。”“这不是才研二嘛。”尹老师奇怪,“在校时间多难得,就不能好好过嘛。”“明年六月就毕业了,你说快不快。”李即非说,“学校的一年很短的。而且,他现在事多,我只是帮他扫清障碍。”尹老师这就奇怪了:“他能有什么事?”“比我忙。”李即非把老妈请了出去,“好了好了,我会让他出来吃饭的。”“小骆碰上你这样的老师,也真是倒了霉了。”老妈也懒得管,“水果记得吃。”“给我一个。”骆玢头也不抬。李即非拿了个莲雾,摆在骆玢电脑旁,俯身看了看:“这段改完再吃。”“是是是。”骆玢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我应该是你最上心的学生了,过年期间都还督促我学习……”“是啊,以后是不会再有了。”李即非点点头,“我也只会对你这么上心了。”“你要是对别人这么上心,会出问题的。”骆玢笑笑,改掉一个病句,“好啦,改完了。”“你只改完了第一章第一节。”李即非纠正,“今天要把前两章改好。”“知道了。”骆玢抓起莲雾,这果子也是粉色的,吃起来没什么味道,汁水微酸,真是奇葩水果里的战斗机。“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你太严?”李即非拿了个黑布林,挑选失误,第一口就酸得他皱起了眉头,“毕竟过年。”“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好玩啊。”骆玢吃完莲雾,继续修改论文,“其实我在家,基本就是躺着。过年跟同学聚一聚,也没别的好做。”“那你有跟你同学联系吗?”“你说什么同学?小学?初中?高中?还是本科?”骆玢盯着一行论述发愣,“有些人甩都甩不掉,有些人拼命留,也留不住。”“噢?”“是不是八卦心起啊?”骆玢抱着胳膊,“我其实以前跟一个男生玩得挺好的。”“青梅竹马啊?”“算是吧,他家住我家楼下。念初中时他搬走了,但还给我写信。特老土的那种,写了三年。”“用情很深啊。”“是啊,挺烦人的。”骆玢笑了一下,“后来他去国外了,然后我们就断了联系。”“一开始我还想着要写越洋信件,或者打个越洋电话,但是都嫌麻烦。就这么断了。说实话我一直不太敢相信,因为我以为他一直会在。”“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都要花力气去维持关系,那时候我不懂,以为他给我写信是理所当然的,但有一天他突然不坚持了,我才发现,原来甩不掉是别人在拼了命用力,留不住才是常态。”“现在还有联系吗?”李即非问。“没有。”骆玢摇摇头,“他现在应该工作了吧,全家移民,过年过节都不会回来的。”“也许会的。”“我说……”骆玢歪头想了想,“你有没有觉得,他有可能喜欢我?”“是啊,很有可能。”李即非笑着摸摸下巴,“你刚才就没感觉到我的脸上写满了嫉妒?”“这有什么好嫉妒的。”骆玢噗嗤一声笑了,“我们遇见的时间刚好,不早也不晚。”足够谈一场成熟的恋爱。“更何况,不能只让我嫉妒,我也想让你嫉妒一下。”骆玢又补充道。“心眼这么坏啊。”“对。”骆玢吃完莲雾,“好了,我觉得你可以回避一下或者去哪里转转,你这动不动找我聊天,效率怎么可能高得起来。”李即非举双手投降:“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这就对了。”李即非被扣上打扰好学生勤奋学习的帽子,于是只能在客厅陪外婆老妈看电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发呆。“你怎么出来了?”老妈问。“他嫌我吵。”“难得你也会被嫌弃,”老妈给外婆剥了桔子,一小片一小片地放在外婆手心里,又折了纸盒给她接桔子核。“以前我爸在外地,你怎么过的?”李即非突然问。读小学时,老爸曾在外地工作三年之久。“问这个干嘛?就那样过呗?还要上班,还要带你,还有你爷爷奶奶你外婆,事情多着呢。”老妈撕掉桔子瓣上的白衣,“你爸啊,永远都是工作,哪里顾得上家里的一点半点?那时候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跟他离了。”“我可记得我很乖巧啊。”李即非笑着,“这么可爱的孩子你也舍得抛弃?”“所以说认了,忍了。”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