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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活。毕竟有这么多正事要做。“一份花生冰沙,两份西米露。”陆迢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蓝凯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小玢玢今天兴致不高嘛。”“那当然,老了一岁了,怎么可能兴高采烈。”“反正你也快了。”骆玢哼一声,“先声明啊,我最近穷得很……”“知道了,我们请你。”所以和陆迢这类人做朋友,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才不会因为他不经意间的虐狗行为而心塞。蓝凯实习的公司在这附近,市中心,乘车回湖平苑几乎要一个小时,早出晚归的。陆迢这家伙天天宅在寝室,最近倒是晚上九点多就跑出去,估计是小两口固定的互诉衷肠时间。校园恋爱大抵如此。熬过毕业,熬过最初的几年,然后开始一点一滴看透生活的本质。陆迢显然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蓝凯捧着账单,一边笑一边咋舌道:“由俭入奢易啊。”陆迢看了一眼,严肃地看了骆玢一眼:“我亲爱的舍友,你把我们给你买礼物的预算都花光了。”“那就吃饭吧,我已经人老珠黄了,不需要多余的东西装饰。”他最近倒是不缺什么东西,如果可以倒是需要一瓶眼药水的,还真的是用眼过度。盯着屏幕看久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简直就是一大把芝麻,怎么看都是乱糟糟一团。前段时间陪李即非换眼镜的时候去测了一下视力,结果自然是不尽如人意的——骆玢也是后来才知道,李即非居然还真的有些近视,只不过平时嫌麻烦,又因为程度不深,故而常常不戴。和骆玢的理由倒是相似。唉,怎么想都是郁闷的,好在食物端上来,看来别人请客的份上,这顿饭无论如何也是个欢乐的基调啊。蓝凯和陆迢还真是非常实诚,说不给礼物,还真的就不给了。不过骆玢如今遭遇经济危机,非常能体恤民情,也就不再强求了。其实一大早他就收到各式各样的问候,包括他那对名誉双亲,骆玢又把钱转了回去,银行的人一定认为他们脑子有问题。这生日过得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来来去去人都换了几批,能保持联系的更是寥寥无几了。想当年陆迢还位列骆玢社交黑名单之首……果然人算不如天算。蓝凯吃完饭就回了公司,陆迢和骆玢坐了公交回校。虽然天气转凉了点,但大中午的太阳还是烤得人神智不清。公交上的空调早就关了,陆迢拉开车窗,风一下涌了进来。骆玢闭上眼睛,感觉到阳光在眼皮上跳动。“哎,他这就要毕业了。”陆迢突然说了一句。车厢里没什么人,骆玢微微睁开眼睛:“你刚才说什么?”“我说,蓝凯要毕业了。”“噢,是啊,挺快的。很快就该我们了。”“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陆迢伸手抠着前面椅子的椅背,“我觉得现在这样是最好的。”“还会更好的,只要活着的话。”“我想,应该不会更好了。”陆迢说。骆玢抬起胳膊,将双臂枕在脑后:“那你可以尝试着从松明楼顶跳下来,将记忆定格在最美好的一刻。”陆迢看了他一眼,诚恳而认真:“神经病。”“所以嘛。”骆玢满不在乎地笑笑,“那就这样过下去吧,遇到什么,我们就承受什么。”“我还从来没发现你有如此洒脱的一面。”“老了一岁嘛。”“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刻,觉得这一切是最好的,已经达到了顶峰,而不愿意让时光前进?”“有。”骆玢说,“不过让时光停止是不可能的,而且你觉得最美好的那一刻,别人未必觉得美好……话说你今天有点多愁善感啊。”“是啊,看到你老了一岁,感慨颇多。”“我们可以聊点轻松的话题么?”“好,今晚他会给你过生日吧?”骆玢很早就觉得,不指名道姓,用个“他”字,确实能起到非常暧昧的效果。文字就是这么奇特的东西。一个隐约的指代,仿佛无法言说的秘密。简直要感谢汉语的博大精深,不然这个话题他们始终无法在公共场合如此自如地交谈。“他今晚会给我讲论文。感不感动?刺不刺激?”骆玢苦笑一声,“我真是用绳命谈恋爱。”“多好,学习恋爱两不误,你差不多可以跟凌越媲美了。”“滚,别拿我跟学霸相提并论。”论文约谈是真的只讲论文。一点也不含水分。晚饭是在李即非家里吃的,最近李老师手艺见长,饭后顺便包揽了洗碗的活,越发地贤惠能干。骆玢表示很欣慰。李即非讲完论文,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为师就送你一份小礼物,你别嫌弃。”原来您还记得啊。骆玢撇撇嘴:“你够沉得住气的,憋一整天了吧。”“是啊,本来早上就想跟你说的,结果你居然要跟舍友吃饭,把我气得够呛。”李即非抱着胳膊。骆玢一翻白眼:“怎么这么经不起考验?一点也不积极主动,玩什么欲擒故纵。”“你语文真棒,也不知道欲擒故纵的是谁。”李即非眼里含着笑意。李即非送礼物一向画风粗犷,直接从兜里或者抽屉里摸出个什么塞给你,今年倒是有进步了,还懂得拿个小破盒子包装一下。骆玢拆开小盒子,里面装的正是眼药水。……真是画风清奇的礼物啊。骆玢看着印着红眼小兔子的眼药水套装,无言以对。“不知道送你什么,觉得这个比较好些。”李即非慢条斯理地解释,“本来想直接带你去做矫正手术的……”“其实换副眼镜就行了。”骆玢摸着眼药水,感觉酸涩而甜蜜,“可以买个老花镜,对冲一下。”“还是做个矫正吧。”李即非摸摸骆玢的头,“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顾不到你。”骆玢笑了起来:“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好像应该我来说才对。”“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下周六怎么样?我预约一下。”李即非又说。“……师父啊,”骆玢觉得真的有必要扭转一下现在的画风了,“在徒儿过生日的时候讲做手术的事真的好吗?”“那不然什么时候说?你磨磨蹭蹭的,拖到年底也办不成。”李老师果然目光如炬,一针见血。“那就下周吧。”骆玢无奈,果然是激情期过去了么,今年直接送个视力矫正手术……说出去估计会让人觉得他脑子有毛病。“其实还有……”李即非见骆玢整张脸垮下去,显然对这个毫无情趣的礼物提不起兴致,好在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