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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颗扣子他怎么也扣不上。“哥,你觉得怎么样?”宋川强硬地撇开俞忱远碍事的手,帮他把扣子扣好。俞忱远闭了闭眼说:“还好,我们走吧。”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天黑,不过雪下停了。其实这个季节走山路宁愿下雪,因为雪不大影响不了视线,但雪积不起来,停了就会化,因此路会很滑。所以宋川虽然心里着急,也不敢把车开快,沿路不时要跟俞忱远搭两句话,怕他睡着又着凉。“哥,我觉得我应该学医,不然连你病得这么严重也看不出来。”“上初中都还怕打针,学什么医?”俞忱远的声音显得很无力,他其实并不想说话,但不想让宋川担心,强打着精神。“给别人打针我怕什么。”“那倒是,自己又不疼。”俞忱远轻阖着眼,懒懒地靠着椅背,前方路中间突然出现一辆车,停在拐弯处,加上黑灯瞎火,如果不到眼前根本发现不了,但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错开了。“小川!”俞忱远大叫一声,宋川已经把方向盘打向右边,如果撞只会撞上驾驶室。但只要车能顺利停下两人都能安全,因为路滑他开得本来也不快。可是不想幸运之神并没有在他们这边,踩刹车的时候轮胎侧滑,眼看能擦着边错开最终还是撞上去了。而俞忱远在车子撞上时,迅速地解开安全带,整个人扑在宋川身上,动作快得宋川都没反应过来。宋川愣了几秒钟后精神终于回笼,他视线的焦距最终定在俞忱远的脸上,没有看到血,只有发烧导致的潮红。“哥,哥?”宋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可是俞忱远一点反应也没有。☆、第12章普通的小轿车安全系数算不上很出众,俞忱远没有反应宋川也不敢乱动,他不知道俞忱远的伤在什么地方,乱动可能会导致二次伤害。他只能轻轻地抱着俞忱远好让他不至于滑下去,然后继续喊,“哥,忱远?俞忱远?你回答我!”俞忱远双眼轻阖,脸颊发红,也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伤了。宋川的五官全都拧在了一起,他心里安慰自己冷静下来,即使现在他每根寒毛都战粟起来。他保持着抱住俞忱远的动作,唯一动的只有脑袋,抬眼就看到驾驶台上的手机。为了不压到俞忱远他只能尽量将手伸长,可惜最终还是够不到,他又气又怒,表情冷得若是身边有人都能被冻住。“小川。”宋川听到怀中的人发出轻微的声音,他差一点以为自己听错,接着俞忱远微微睁了睁眼。他惊喜地问:“哥,你哪里疼?”虽然知道俞忱远可能说不出话,但目前他还是急需确认俞忱远的情况。俞忱远动了动唇,宋川认出那是一个字——没。“脖子呢?腰呢?有没有伤到脊柱?”俞忱远仍是吐出一个口型的‘没’字。“胸口呢?”俞忱远忽然笑了一下,用弱得只有气的声音说:“没那么严重,不会死的。”“当然不会死,你不要瞎说!”宋川清楚地知道在他刚刚叫俞忱远没得到回答时,那一瞬间他的意识全被恐惧笼罩,是失去空气一样的窒息。这时,车窗外突然冒出一张惊慌的人脸,他打开已经错位的车门说:“兄弟,你怎么样?”宋川有一万句想骂的话,但他一句都没有骂出来,只是心平气和地说:“打电话叫救护车,如果我哥有什么事你最好先把遗嘱写好。”那人明显一愣,感受到宋川眼中透出来的杀气,最后竟然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乖乖地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过了一会儿那人又回到车旁向宋川解释,“兄弟,我真不是有意把车停路中间的,只是它正好坏在那儿,我正要把它推开你就来了,我也被撞得狠狠摔了一跤。”事故已经发生任何解释都是没用的,宋川打断他命令道:“你先检查一下车有没有漏油。”那人听话地立即趴到地上,前后左右都认真看了一遍,最后确定没有漏油才回来向宋川报告。宋川松了口气,又说:“去把副驾的座椅放平。”那人终于盯着宋川怀里的俞忱远看了一会儿,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副驾的人扑过来救了开车的人,舍已救人的事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他心中莫名冒了一股酸楚,心想这兄弟两人感情真是好,自然理解了宋川心情,如果有人为了救他而出事,他也是一辈子良心不安的。想着被宋川吩咐他也变得心甘情愿起来。座椅被放平,宋川小心地将俞忱远放到椅子上躺下,过程中他尽量护着俞忱远的脖子腰身,车祸如果没有明显的外伤最怕伤到的就是脊柱,一不小心可能就要半身不遂。接着宋川从车里出来,但他的脚被卡在椅子下,他以极其粗暴地方式□□,车外的人见了他的腿拉住他想说什么,被他一眼瞪回去,对方还想说却被他直接无视。此时宋时心里唯一想的是救护什么时候来,俞忱远不只受伤还生病,转到车的另外一边脱下外套盖在俞忱远身上,然后拉着俞忱远的手说:“哥,你听我说话,不要睡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五年级的时候向同桌炫耀你帮我写作业,结果被他告诉老师,老师要我请家长,我不敢告诉宋纪坤,就花了五块钱让一个学校外边卖零食的爷爷冒充。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找你帮我写作业,那时我恨死那个同桌了,我整整一个学期都没跟他说过话……”宋川每字每句都说得很平静,听不出感情的起伏,他就这样拉着俞忱远的手说了二十几分钟的往事,终于等到了救护车。俞忱远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时,他突然拉住宋川让他凑近,然后小声对絮絮叨叨在他耳边说了快半小时的人说:“小川,你没事我就算死也无憾了。”宋川因俞忱远这句话猛地噎住,接着他反应过来要跟着上车却被旁边的医护人员拽住。一个三十多岁的急救医生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他死不了,但是你要是再让血流下去就得先走一步了!”见医生注视着他的腿,他低头往下一看,发现原来左小腿的裤子已经被血浸透,好在冬天穿着棉裤多少有些止血的作用,不然他的血恐怕不够流二十分钟,不过问题是这么长时间他竟然一点没察觉到腿受伤了。医院就在山角下不远,规模不大,好在俞忱远的伤也确实不算太严重,但是由于本来就因发烧转成了肺炎,加上车祸又胸骨骨折,还有轻微的肺积水,所以还是挺严重的。而宋川的伤主要在于脚上被划出的口子,缝了二十针,还有就是稍微有点骨裂的迹向,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流血过多,输了血一直在睡觉。俞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