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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告诉陈笒这人的本意。长叹出声,陈笒微微闭眼“你若瞒过了我,也就不用我担心了。”三天后,朝上已经人声鼎沸,太子陈轩坐在侧位,诚王不见踪影,勤王宣称病重,齐国公分/身乏术。而主事之人,赫然是顾云悰。“匈奴事定,实乃汉邦之幸,故此,皇上会在大军归来之时祭奠先祖,说明此事。请大司徒筹备。”顾云悰一身朝服,和龙袍极其相似。朝下大臣面面相觑,季伟胜上前“君后,臣有一事不明,望君后告知。”“季大人但说无妨。”顾云悰眼角撇了一下强自镇定的陈轩,嘴角微笑。“据臣所知,匈奴呼伦湖对岸的大片土地均被突厥所占,汉邦仅在边围有所得,这本应是皇上的谋略,但是近日臣听闻突厥乃是趁人之危,而其中的谋划者,是君后的父亲,顾启渊。”季伟胜义正言辞,但是语义已经非常明显。顾云悰挑眉“先帝已经给文渊庄平反,顾启渊现在已经不是逃犯之身,何况他未曾在朝为官,他去哪,皇上和本君无权干涉。”朝上顿时哗然,顾云悰却在此时让周成吉退朝,陈轩快步跟上,丝毫不顾朝下的热议。转到后殿,陈轩一下子扑到顾云悰怀里,“君父,我好想你。”这段时间陈笒的安排让小孩心慌,但是他从不会在父皇面前说什么,只是见到君父就一下子忍不住了。“没事的,慢慢来。”顾云悰揉揉小孩的脑袋,“五年后,你父皇一定给你留下一个稳定的汉邦。”“嗯。”陈轩抬起头,已经很久没有哭过的小孩这时候眼底全是泪光。顾云悰微笑“好了,去处理折子吧。你王叔不在,有什么事就过来问。”寝殿内,陈笒还在半昏迷的状态,顾云悰走上前,接过一边周成吉手上的汗巾,“醒醒,给你净面,就算在南缅受伤濒死,也不能真的和一个流民一样啊。”“我不是,早已经被传成流民了吗?邋遢一些,也演的真些。”陈笒起身,想起年前入宫的行驾,自从圣驾回来,他还真的没怎么露过面倒是真。“京城之中碎嘴之人倒真是不少,明明圣驾回鸾的时候还没有重伤的消息传出,南缅也安定异常,就凭几句猜测传言,就能将你说成是在南缅受伤。”顾云悰嘴角忍不住浅笑,他的本意可不是如此。“这样会混淆顾启渊的判断,还是早日去了的好。”京中百姓的达官显贵不同,经由他们以讹传讹,虽不会影响什么大事,但是对一些眼界浅的人还是有影响的。“我已经得到顾启渊的消息,不出三日,他便会出现。”顾云悰放下汗巾“你府上的人,已经被派到突厥顾启渊的藏身之所,那里应当有解蛊的药材,苍云前辈说那解蛊药丸炼制不易,顾启渊也不一定能把所有的药材都变成药丸随身携带。”“不用着急。”陈笒微笑“左右我还有时间。”顾云悰挑眉“我却不想一直养着你。堂堂皇帝,将国事交给还未及笄的孩子。”“口是心非。”陈笒重新躺下,他如何不知道顾云悰是在害怕,无力的合上眼,“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看上的,是个百年难遇的大祸害。”“便是祸害,大祸害。”顾云悰气急,却无法对床上的人说什么。只因为这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时间拖得越久,蛊虫对陈笒的伤害越大,但是钟悌的法子只能在蛊虫最后一次发作的时候使用,在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之前,陈笒不能冒这个险。☆、结局(完)两天后,寝殿内,顾云悰看着面色铁青的人,“父亲,别来无恙。”顾启渊冷眼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陈笒,心中不无怀疑,但是他太清楚这个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的手段,若是自己再不出面,他真的能把一切都毁了,“他真的快死了?”放下给陈笒擦手的汗巾,顾云悰微笑“人就躺在这,父亲上前一探便知。”顾云悰说着后退两步,将陈笒床前的位置让出来。顾启渊心下警惕,向前两步,复又退回原位,那陈笒本事不小,其中必然有诈。但是看见旁边顾云悰毫不在意的神色,顾启渊又想试探一番,“你对他情深意重,竟会谋取他的皇位?”“许我真心相负的人,我何必还要在乎。”顾云悰语气平静,倒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个波澜不惊的文渊庄庄主。“何况,您遣任明泽来告诉我真相,不过是为了今天罢了。儿子也是不想父亲过于劳累,这汉邦江山,便由我代劳便是。”“你是气他瞒你,还是气他将你玩弄的团团转?”顾启渊此时到不着急了,颇有兴趣的打听起这些事来。顾云悰摇摇头“都不是。”微微抬眼,“我从未对他生过气,也从未恨过他,因为恨不起来,因为爱得更深。”顾启渊哈哈大笑,笑声中有着无尽的嘲讽。“别骗人了,从小跟着你长大的凤梧也被你折磨的和废人一样,你会有情这个东西?”“倘若不是从小跟着我长大,我会直接杀了他。”顾云悰神色清冷,从小长大又如何,凤梧早已是顾启渊的人,自不会对他有一点忠心。“倘若不是他身上的母蛊,你也早就杀了他了。”顾启渊对顾云悰的说法嗤之以鼻,缓步走到陈笒的床尾处,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原来,他听得到。”陈笒两腮不住的抖动,青白的脸色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顾启渊冷然一笑“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直接杀了他。”“我说了,因为我下不去手。”顾云悰一点点的靠近,从一开始便布好的圈套一点点的发挥着作用。顾启渊袖中突然出现一把软剑,剑尖直指陈笒的喉咙,“你若是动手,我当即便杀了他。”顾云悰手掌一松,微微耸肩,掌中的毒镖掉下,就在顾启渊神色微松之际床上的陈笒忽然暴起银针直取顾启渊的喉咙,这么短的距离,顾启渊只来得及收剑回挡却不防从身后的房梁上直射出一道柔软的绢带死死的卷住了脖子,本不能致死的力度却将软剑包裹在内,顾启渊来不及发声,头颅便掉到了地上。而藏在房梁上的陈笒无力的翻滚下来,顾云悰连忙接住他,只能说还好,寝殿的房梁并算不上太高。“让齐思明把剩下的事处理好,还有燕王府那些人,顾启渊都到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陈笒声音轻微,扶着他的顾云悰撇撇嘴,“你至少还要再撑旬日,苍云前辈才能将解药配出来。”陈笒微笑“苍云,不看我到最后时刻绝不会动手。”“是啊,苍云前辈向来看你不是很顺眼。”顾云悰将陈笒挪到外殿,钟悌立刻将压制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