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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给顾云悰擦脸,一边的一个小炉子上煲着粥,是准备给顾云悰喂食的。“公子,快点醒吧,等你醒了,凤梧也就有着落了。”声音很轻,落在顾云悰耳边,“七公子的势力都被燕王收了去啊,可惜,文渊庄没了,咱们不知道啊。”两天后,顾云悰蓦然睁眼,凤梧当即发现,“公子,你可算是醒了。”“父亲呢。”顾云悰看向凤梧,他明明记得递给自己水的是顾启渊的手。“现在是什么时候?”身体僵硬,内息凝滞,明显不是正常的状态。“公子,你慢点,听我说。”凤梧递上一杯茶,“老爷之前被朝廷怀疑,知道文渊庄必然要遭灭顶之灾,故而将文渊庄一把火烧了,将公子送到淮南王这里。公子在这里已经三天了。”“文渊庄,烧了?”顾云悰没有接过茶杯,他现在头脑昏沉,脑海中不断闪过最后一天的场景,他刚刚从一个前辈那回来,最近文渊庄越来越成为众矢之的,游说已经没用,除非拿出切实的证据。而他再次调查卷宗的时候,发现了记载中的时间误差,他松了口气,知道这次事情会有转机。而那杯茶,本应是凤梧递上来的,但是接回茶杯的手却不是凤梧的。三天了,他在这里三天了,长桓山离京城快马加鞭还要四天的路。也就是说,已经将近旬日了。“文渊庄烧了,老爷也找不到了。”凤梧低着头,泫然若泣,“老爷说,淮南王这边能保证公子的安全,因为之前的事,谁都知道庄主是淮南王的儿子,而朝廷只是要对付文渊庄而已,对公子还是要留几分情面的。”虽然凤梧的叙述颠三倒四,但是顾云悰还是抓住了重点,他在淮南王府,这已经是事实。但是眼下的处境,怎么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庄里还有剩下的人吗?”“没了,庄里着火第二天,朝廷的兵就到了,从地下翻出了以前的积攒的情报,属于文渊庄的店铺和情报点也被拔了,人都没了。”“没有尸体?”“没有。”“没有就好,”顾云悰运气调息,“这几天有没有燕王的消息?”“没有,公子,燕王进了草原后就没有消息传来,钟冥楼的消息估计咱们现在也收不到了。”说了一串,凤梧才急急停嘴“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好不好!”“淮南王不是说,只要我回来,就立我为世子吗。”顾云悰起身下床,“如果我是世子,那我现在的处境就说不上坏。”看见窗前有文房四宝,顾云悰拿起笔,将自己之前记住的时间点写下,回看两遍确认无误后,将纸张震碎。“公子现在是世子,但是……”“还有什么好但是的?”顾云悰回身微笑“去给我找些吃食来,昏迷了这么久,你定是一顿不拉的给我喂粥,嘴中都快寡淡死了。”“公子,有粥就不错了。”凤梧故作为难的样子,但是还是出去寻吃食了。听见凤梧的脚步声走远,顾云悰松下紧绷的心神,文渊庄没了,青桐没了,所有人都没了,他现在只身在淮南王府,身边只剩下一个凤梧,凤梧,父亲一直不喜欢凤梧,又怎么会将他救出?他现在还能相信谁?燕王,能相信他吗?现在他是淮南王世子,那燕王还能相信他吗?☆、第30章呼伦湖北岸,伊戈尔怒视着对面摇曳的旗帜,“大汗,这次的事暂且记下,不愁咱们没有攻回去的时候。”“攻回去?”伊戈尔冷笑“这个商贸区,咱们的人马不过八千人,八千人,还不够北大营塞牙缝的。”“大汗,”“回去吧!”打马掉头,“回去后把部落里用得上的物资统计一下,咱们也是要用得上这地方的。”北大营,陈笒躺在卧房内,房间中散发着血腥气和草药的味道,宇文昌看着济源庄的人,“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你说他们做什么。要不是他们,四哥哪能平安回来。”陈诚从外面进来,外面细雨连绵,尽管如此依旧没有浸润北大营的干烈。“鬼医不日便到,四哥只要撑过这几天就行了。”“是。”宇文昌心中烦闷,加上他本就不是什么心细的人,颓坐在一边。“你们几个,平时挺有主意的,这么这两天甚少言语?”陈诚心中也是担忧,但是此时他们二人不能都担不起担子,故而语气故作轻松。“王爷,”齐思明上前拱手“我们江湖上有一种手法,或可医治庄主的伤势,乃是钩针缝合,寻常针线会影响到伤口和内腹,唯有樱木针能浸透药汁而羊肠线会随着伤口的愈合化于体内。庄主的伤口经过三次撕裂本就不好愈合也唯有此法能姑且一试。”话是说了,但是济源庄众人的脸色愈加低沉。看见齐思明的脸色陈诚摇头,“你不要告诉我,会这个方法的,只有文渊庄的顾云悰。”齐思明点头,又摇摇头“还有庄主。当年本就是他们一起研究出来的。”“说了一堆废话。”陈诚作势欲打,看见平常无论怎样都会配合的几人毫无反应,心中也是颇为感慨。“济源庄的消息还能送到顾云悰那吗?”“便是能送到,庄主也不会让的。”齐思明苦笑,“会坏了庄主的计划。”陈诚也知道这人的脾气,呐呐两声,“罢了,钟悌到了就别让他歇着,先救人。我去和崇明元帅商量归期,他要是再不好,只怕会耽误大事了。”“自然,自然。”齐思明点头,陈诚再次进入雨中,他怕再多待一会儿心中的不踏实感就会更严重。“你这家伙,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宇文昌看着一派淡然的齐思明,第一次觉得这个大掌柜实在是可气。“我若是告诉你,你等不及我说完就会上路去找那顾庄主。”齐思明冷眼看着想要跳脚的宇文昌,便把这个将门子弟给盯了下去。“好了。”见屋里的动静闹得差不多了,陈笒轻轻开口,从陈诚进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屋内的动静太大,他现在动作过大的话会牵动腹部的伤口,便等他们讨论完再出声。“思明说的,钩针,鬼医也是会的,你们不用担心。”屋内的安静落针可闻,齐思明这个一直担当着定计之人的人甚至愣了一下,蓦地拍手,吓了屋内的人一跳“我就说那家伙在庄主身边不会没目的。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屋里人也借着他的话轻笑出声,气氛随着陈笒的苏醒变得轻松了。嘴边送上温水,肚腹受伤,陈笒便只轻抿了一下,润润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