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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整整一个晚上。他看不见青年熟睡的模样,听不见青年的呼吸声,可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所想要的归属就在他的不远处。他所有的幸福来源,他能微笑的动力,此时就在他伸手可触及的地方。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韩翊体会到,他还活着,他有剧烈的心跳。清晨的第一缕亮光,照出楼层的倒影。韩翊对着青年住所的方向,深深地凝望了一眼,算是短暂停留的道别。他不知道他为何要过来,可谁说的清情绪。他拦下一辆的士,去往机场,又赶回了上海。处境不同,心境自是不同。这一次,韩翊带着他一贯的自信,和迷人的邪意笑容。他打开手机,屏幕里显示出江昕语一连十几个短信和未接来电。韩翊将手机一路握着,走到停车处。他阴冷着目光,给江昕语回了一个电话。对方显然一直在等候他的回复,电话刚播,立即便有人接通。“翊,你在哪?”听着江昕语焦急的询问,韩翊说,“你在哪,我去找你。”“我在家里,翊,你回来就好,我好担心你,我……”江昕语的话没能说完,韩翊挂了电话。没多久,他便驱车到了他的别墅区。之前他买下这地方的心情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嫌恶。他下了车,一步一步的走进门。江昕语见他,从阁楼急匆匆地跑下来。“翊,你怎么出去了这么久,你去哪里了?”语气带着哭音,江昕语本就娇嫩的脸颊,由于眼睛泛出红肿,比平常更惹人怜。韩翊笑了笑,待这个女人扑进他的怀里,他一手摸上她的头发,一边低头贴着她的耳边,“我有点累了,我们先去客厅。”“好,”江昕语点点头,挽着他往客厅走。两人面对面的坐下,江昕语将削完皮的苹果递给韩翊,“翊,你以后别突然一声不说的消失了,我很担心你。”韩翊没接苹果,抬眼扫了向江昕语,“你叔叔给你打电话了吗?”“啊?”江昕语疑惑,“我叔叔?他明天才请我们吃饭,这会儿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韩翊嘴角讥笑,“是吗?看来他还没告诉你。”“翊,发生什么了?”江昕语略显尴尬,拿着苹果的手半悬着,想了想收了回来。她不安地问:“翊,到底怎么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韩翊忽地沉下来,对着江昕语冷笑,“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这么说?”江昕语惊得睁大眼睛,心里骤然一缩。‘韩翊’回来了,只有过去的韩翊,才会说出冰冷的话。她吓得猛然站起,手里的苹果瞬时落地。“翊,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是啊,”韩翊将地上的苹果捡起,擦了擦,放在茶几上,“别浪费,买回来不吃多可惜。”“翊,”江昕语的脸上一时布满泪痕,“你别走,你别离开我。我会待你好,一心一意地只爱你。翊,我求你别丢下我。”韩翊恍若看不见面前如此看似卑微的女人,他倒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江昕语不愿死心,她挣扎着,“韩翊,我为你什么都愿意失去,什么都可以不要。我比谁都爱你,都在乎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我不爱你,”韩翊口气平淡,“我恨你,江昕语,我只恨你。”江昕语“噔”地摊倒在地上,恨她?他竟然恨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你怎么能恨我呢,我都是为了你啊。”韩翊转向江昕语,眼神绝情又空洞,“为我?别用这种恶心的理由,来骗你自己。你向来都知道,我不爱你。从前不爱,现在不爱,将来更没可能。”说着,韩翊已经不想多说,他站起要走,只见江昕语目露凶狠,“你不爱我又怎么样呢?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喜欢他,他也不会回来了。到头来,你也什么都得不到,和我一样。”韩翊干听着,抬脚走了几步,江昕语起身追了出来,又变回无辜的女人,“翊,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你答应过我,要照顾我的。”韩翊停下了脚步,盯着江昕语看了会儿,看的她毛骨悚然。韩翊一把勒住江昕语的脖子,将人推到墙边,“你不该动他的。不然看在你眼睛是因为我碰伤的情况下,我可能会照顾你,一直到你眼睛复明。”江昕语彻底慌了,韩翊说的字字摄人,“江昕语,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否则,我会让你受比他痛上一千倍的苦,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听啊,”韩翊的手指向窗外,“你听到警笛声没有。他们是来抓你的,你叔叔也跑不了。是你自己亲手毁了我对你那仅存的一点愧疚,让我恨你。”“翊,”江昕语真是怕了,手不停发抖,她不想坐牢。“翊,我是爱你才这么做,你原谅我好不好?”韩翊呵地笑了,他觉得可笑,“原谅你?我的心都没了,拿什么去原谅你。”没等江昕语再多说几句辩解的话,警察已经来到。罪证都已经齐全,警察拿着逮捕的证明文件,将江昕语扣押,带上警车。韩翊没走,他清楚待会儿还有人要来这找他。他想的没错,一个小时不到,他所谓的母亲,一脸怒气的走向他,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韩翊,闹成这样,你满意了吗?”肖诗音气得身体微微颤抖,嘴唇煞白。韩翊用食指擦去血迹,无畏地笑笑,“那这结果,您满意吗?”“你……”肖诗音气得无言,她的儿子还不如在马路上碰到的一个陌生人,“我养大你,就是为了让你来报复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两天在市里匿名举报我的人是你,是我的亲生骨rou。韩翊,你为了一个男人,你鬼迷心窍了你。”“对,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就是爱他,从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就爱他,您不都很清楚吗?”韩翊轻咳了咳,“作为您的儿子,您想对我催眠就催眠,想改我的记忆就随意改,您真是我的好母亲。”“韩翊,我还不是为了你,”肖诗音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想起什么,语气一转,“他还活着对吧?”韩翊神色一顿,而后又显得丝毫不在意,“你们都是为了我,都说的冠冕堂皇。今天我把话向您挑明了,对,他还活着。您要是动他,我拦不住,我也不拦着。他活着,我活着,他不在了,您觉得我还活的成吗?”“当然,您要是想再来一次催眠,您可以试试,我会不会再次想起。”☆、第四十—章半夜,入冬的城市,下了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