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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暗了下去,再加上濃煙一起,除了茫茫的白霧之外,什麼也瞧不清楚了。“是迷藥!”“保護王爺!”慌亂中,有人這樣大聲喊道。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哎喲”、“哎喲”的痛呼聲,想來是不小心撞在了一處。趙冰起先也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冷靜下來,開口喚道:“如墨。”話才出口,就覺手腕被人握住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氣,面上剛剛露出笑容,便聽見一道低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王爺,麻煩你跟霍某走一趟吧。”那語氣柔柔媚媚的,除了霍念懷還能有誰?趙冰心頭大震,轉身欲逃,卻被握著他的那只手順勢一拉,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同時牽扯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鈴響。……如墨?趙冰這才明白抱著自己的人是誰,連忙緊緊摟住了他的腰。如墨身體僵了僵,低低的喃:“王爺,得罪了。”一邊說,一邊揮劍與霍念懷遊鬥了起來。如墨的武功本就不及霍念懷,如今懷中又抱著個人,更是落了下風。卻始終將趙冰護得好好的,絲毫不讓他受傷。趙冰眼前茫茫的一片,什麼東西也瞧不見,只隱約聽見如墨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似乎打得極為吃力。“如墨,你還好吧?”“沒事。”如墨平平靜靜的應,緊接著卻是一聲悶哼。趙冰的額角跟著跳了跳,猜測如墨應該是受傷了。沒錯,他的手臂本就被刺了一刀,如今對上的又是落花閣的當家,哪裏討得了什麼便宜?這樣想著,只聽劍風唰唰的在頰邊掃過,卻沒有一劍是刺在自己身上的,反倒是如墨的動作又遲緩了許多。那個笨蛋!就算受了傷,也不肯叫出聲來。趙冰咬了咬牙,耳聽著那刀劍相擊的聲音不斷回響,心口竟逐漸泛起了疼痛。他什麼也瞧不見,卻能感覺到霍念懷一劍又一劍的刺過來,如墨則揮劍阻擋,來不及的時候,便幹脆用身體去擋。如墨的武功不如霍念懷。卻絕對……能夠護他周全。如墨。如墨……趙冰腦海裏空空蕩蕩的,一遍遍重複這兩個字,卻又死活不敢念出口來。深怕一出聲,就會害如墨分神。叮當。叮當。熟悉的鈴聲響個不停。趙冰心中一動,忽然開口叫道:“如墨,快把那鐲子扔了!”“王爺?”“現在霧這麼大,姓霍的什麼也看不見,定是靠鈴聲確定你的方位的。”聞言,如墨遲遲沒有應聲。隔了好一會兒,方才喘了喘氣,低低的說:“……我知道。”那聲音輕得很,簡直微不可聞,趙冰卻聽得清清楚楚,頓覺耳邊嗡得響了起來,一陣暈眩。如墨武功高強,這麼簡單的事情自然一早就已經想到了,但他卻寧願身陷險境,也不肯扔掉那鐲子。因為自己曾經吩咐過,要他好好戴著,不許隨便取下來。哈。趙冰胸口發悶,手指竟微微發起抖來。恰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笑聲。那聲音時遠時近,一會兒似乎遙不可及,一會兒又仿佛近在耳旁。而且雖然在笑,卻從骨子裏透出一種寒意來,聽得人毛骨悚然。隨著那笑聲越來越響,四周彌漫的濃霧也逐漸褪散了開去,清清冷冷的月光照亮整個院子。放眼望去,只見一人正踏月而來,輕飄飄的落在了院子中央。那人穿一襲黑色長袍,袖口和衣擺處繡了銀色的祥雲,面上覆著半張銀色面具,只露出寒冰似的眼睛以及形狀優美的薄唇。“無影?”趙冰一面拖著如墨往後退去,一面低呼出聲,“你總算來了。”“王爺,好久不見。”名喚無影的男子頷了頷首,生疏有禮。然後雙手負至身後,淡淡掃了霍念懷一眼,嘴角勾起冷笑,聲音更是冷得嚇人:“霍公子這樣好的身手,應該不介意指點在下兩招吧?”“哈哈,”霍念懷眼眸一轉,笑容愈發豔麗無雙,“連影門的首領都現身了,霍某的面子可真大得很。”第十二章“在下可不是為了霍公子而來的。”無影冷冷哼一聲,語氣冷若冰霜,態度更是傲慢至極。邊說邊上前幾步,抬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趙永安,確定他並無大礙之後,卻並不伸手將人扶起來,竟仍舊任憑他這麼躺著,毫不理會。霍念懷則偏了偏頭,微微一笑,道:“也對,閣下千裏迢迢的跑來此處,想必是因為這最受皇上寵愛的七皇子吧?”頓了頓,妖冶的眸子裏漾起一抹異色,壓低聲音道:“若七皇子不小心死在了這裏,不知皇上會不會龍顏大怒?”“有本事的話,你盡管試試看。”無影嘴角一彎,嗤的笑出聲來,眼神卻又冷又硬的,凜冽如冰。下一瞬,只見他袍袖微揚、出手如電,毫無預兆的揮出了掌去。霍念懷早有准備,不慌不忙的甩了甩手中的長劍,很快就與他纏鬥了起來。他們兩人一個劍術絕倫,另一個掌法精妙,霎時間劍影千重、衣袂翩翩,打得難解難分。趙冰早在無影現身的時候就已松了口氣,後來更是沒功夫理會那兩個人的打鬥,只管扯過如墨的胳膊來,借著月光查看他的傷勢。只看一眼,就覺全身發冷,差點連呼吸都停住了。如墨此刻的模樣遠比他想象得更加狼狽──黑色長發披散開來,蒼白的面孔毫無血色,唯獨頰邊的幾道紅痕異常奪目。而他的黑衣上更是染滿了暗紅色的血漬,深淺不一的傷口處甚至還在滲出血來,實在觸目驚心。他左手傷得尤其嚴重,血水順著指尖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簡直連那銀鐲都被染成了紅色。但雖然是這樣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如墨卻依然握緊了手中的劍,小心翼翼的護在趙冰身旁,神色凜然。怦怦。對上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時,趙冰突然覺得心頭跳了跳,胸口某處泛起酸酸澀澀的痛楚,悶得厲害。他於是伸出手去,輕輕撫上如墨頰邊的傷痕,啞聲問:“疼麼?”如墨怔了怔,面無表情的應:“都是些皮rou傷,屬下早已習慣了。”不是疼或不疼,僅僅是已經習慣。趙冰聽了這話後,只覺心底疼痛愈甚,半是生氣半是心疼的,一把將如墨摟進了懷裏。明知太過用力會碰到如墨的傷口,他卻忍不住把人牢牢抱緊,扣在如墨腰間的雙手隱約發抖。陌生的情愫洶湧而上,幾乎令他失去理智。一開始分明只是玩玩而已。覺得如墨又乖又聽話,拿來暖床最好不過,可如今見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