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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却因为前面出了个小型车祸而遭遇到堵车。安凉生生气的拍了方向盘,打了任强的电话告诉他有可能晚一些。那边没什么反应,只是嘱咐了一下路上小心便挂了电话。安凉生怔怔的看着手机,却有些欲哭无泪,人生打给任强的第一个电话竟是解释这种事情,实在连点纪念意义都没有。到了火锅店,安凉生已经迟到了半小时,任强坐在座位上悠然的看着窗外,直到他说出句抱歉迟到了,那人才悠悠的转回头。两人点了菜品,静静的等着服务员给他们点涮锅和上菜,却没什么话题说似的。很快菜齐了,任强给自己和安凉生各倒了杯酒,才说:“腾了这么久才想起请你吃饭,真是不好意思。”安凉生把酒饮尽了,笑着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才是值得高兴的。”“真的吗?”安凉生笃定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何止是高兴那么简单,还有很多复杂的情感掺杂在里面,只是说不出。再看任强,已是一扫刚刚的阴霾一般,爽朗的笑着说:“看来是我想多了,总觉得自己和你差太多,会被你看不起。”安凉生有些诧异,只听任强解释说:“你是公务员,我却是个司机,而且……而且没念过什么书,总会觉得心里有些落差,没想到你却……”原来是这样,害得安凉生自检了一个星期在想自己说话哪里有差,现在却迎刃而解,不禁笑了笑,道:“你想太多了。”“其实这成了习惯,人们总用有色眼镜看我,慢慢的就自卑了,索性不去结交那些高高再上的人。那天听你说了职业,就觉得差了十万八千里,干脆不要高攀的好。但是欠你一顿饭总是要还,要不心里总惦记着是个事儿。”安凉生对这番话没往深想,还以为就是一种自谦而已,但也庆幸还好任强请了自己这餐饭。他更没想到,任强的自卑是来自他的过去,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七)任强在家里又歇了不到一个星期,便被车队临时派了出去,安凉生原本打算周末和他一起去钓鱼的想法便只能等他下次回来再说了。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短暂的分分离离,可任强没有按照计划突然间这么出车了,还是像被闪了一下,以至于他一整天都没回过劲儿来。还好安凉生的自我调节功力不错,第二天又是神清气爽,工作起来还是像以前那么认真。到了下午的时候,任强已经到了目的地J市,但是他说那边下着雨呢,暂时卸不了货,看天气预报也不是很乐观,可能回来要腾后两天了。安凉生庆幸在任强临走前给他多带了件外套,于是叮嘱他要注意休息和保暖,千万别着凉,否则再开车回来太不安全。任强满口答应着,还在临挂电话前轻轻的凑到话筒那里略带稚气的发出了“MUA”的亲吻声。安凉生扑哧一声笑了,心里涌起了一点点想去看他的小火苗。这天正好周五,安凉生在网上查到还有一班晚间的火车,只不过是慢车,两座城市本不算远的距离,到那儿却得第二天早上,但是现在也不是出游高峰,他一去售票点便轻松的买了一张卧铺票。安凉生提早下了班,回家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就打车去了火车站,临上车前在附近吃了碗虽不好吃但却昂贵的热汤面,又在附近的小超市买了点水果和任强爱吃的东西,便匆匆的进站检票上车。当然,这一切行动他都没跟任强说半句。火车开动了,安凉生躺在带着洗衣粉香还很干燥的床铺上听着那“况且况且”的声音,这让他想起了那个顶无聊的小笑话,随手拿手机编辑发了过去。他想象着任强看见短信时的无奈,不由得笑了笑。没一会儿任强的短信就回过来了,谁知却也是一个笑话,冷得安凉生直发抖——“一块蛋糕觉得屋子很暗,就在自己身上插了根蜡烛,于是它就变成了生日蛋糕。”任强原本是个挺幽默的人,不过生活的磨砺让他把那些幽默细胞全给掩藏了起来,只是偶尔会给他讲些小笑话,那也得是心情好的时候。想着这些,安凉生回短信道:“等你回来会有个惊喜。”任强回复说他等着,安凉生看完便攥着手机拉好被子睡着了。火车走走停停晃得厉害,声音又很大,安凉生睡得并不踏实,等一觉醒来看一眼时间才过一个小时。从晚上到天亮,中间睡睡醒醒好几次,每次都只睡很短时间而已,这让火车上的一夜显得格外漫长。但他没什么理由抱怨,因为知道任强更是辛苦。跑车不分昼夜的,只有在服务区或者出了高速才能短暂的休息一下,有时候一整夜都在强打着精神开车,还得在最需要睡眠的时间时刻提醒自己千万别走神,千万别困,因为在高速上,小差错都有可能酿成大事故。安凉生还记得刚和任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为外出的任强担心,所以瘦得尤其厉害,毕竟什么都比不上忧心。等后来渐渐习惯了,也是出于对任强的一种信任,他才不再提心吊胆。下了火车出了站,天空还在飘着蒙蒙细雨,却把整个J市洗刷的格外干净。这里他出差来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没有这次有所期盼。安凉生拎着一兜子吃的站在出站口显得有些迷茫,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给任强打个电话——万一他在工作,还得抽时间来接他,这不是反倒添了麻烦吗?但来一趟总不能无功而返,犹豫着还是拨通了任强的电话。那头似乎还在睡着呢,接电话的声音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直到安凉生要任强来火车接他的时候,那人才似乎清醒了一些,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让他在火车站乖乖的等他,他十分钟后就能到。其实也没到十分钟,安凉生刚找了地方吃饭,连一碗粥都没喝完,任强便出现在他面前,脸色不大好,但是在看见他的笑脸时,转而也换上了笑脸。安凉生没有把任强似乎不大欢迎自己的表情放在心上,反而挺淡定的把他给任强买好的粥推到他面前说:“行了,别生我气了,要不是听说这边下雨你不忙,我也不会过来,你要觉得我碍事,我明天走就是了。”任强挠了挠头发,喘匀了气才一勺一勺的喝起了粥,就是不说话。等粥喝了半碗,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说:“哎,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别说走不走那话,等天晴了我们就开始干活了,差不多今天晚上就能完事,明天上午陪你走走,你坐下午的火车回去,然后周一就好上班了。”说话间抓住了安凉生的手,脸上尽是关怀和歉意。安凉生把手握回去,说:“我看我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