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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东耀点头说好吃,又给他夹了两大块。

张炀又说:“这是嫂子特意为你杀的!”

张三小老婆接着说:“对对对,我们这边没别的什么好东西,自家养的鸡还是很好的,都是山上跑大的。你要多吃点!”

张三小帮李东耀夹rou:“多吃点,多吃点!”

张炀用勺子往嘴里塞满了菜和饭,看着李东耀满碗的乌鸡rou,满意的慢慢咀嚼。

李东耀问张三小怎么称呼,张三张炀喊他三小。

“不,是撸子,是草包丝儿!”张炀含着饭插话。

这是贵阳方言词,李东耀听不懂,但看张三小不满的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好话。

“你这个人就没意思哈,在你朋友面前怎么能这么讲我?!”张三小表达不满。

张炀举起右手,跟李东耀告状:“这就是他的杰作!”

张三小缩头,给两人夹菜:“吃饭,吃饭,吃饭!”

他老婆帮着两人说他:“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喝点酒,一喝酒晕头,把车往沟沟里开。幸好人家没摔出个三长两短,不然赔死你!”

张三小缩着头,小声的说:“我知道错了嘛,我不是给他买药了嘛!”

张炀挑着下巴问他:“你说,你是不是撸子,草包丝儿?”

“我是,我是嘛!”张三小苦着脸承认了。

张炀满意的笑了,李东耀也被逗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李东耀对张三。

“本来就是嘛,我也不想骑到沟沟里的。”张三小委屈的看着张炀。

“哼,我原谅你了!”张炀其实早就不怪他了,就像小时候一样,虽然他总是欺负他,但有什么好处,还是总要分他一点的。他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他们一家人对他是真心好的,大部分时候是把他当成家人对待的。张炀完全能够感受得到,张三小一家人骨子里的淳朴和善良。

吃完午饭,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又瞎扯了会儿。最后张三小被老婆叫走拖化肥,而张炀也要拉着李东耀出门。

“去哪里?”李东耀跟着他走。

张炀回头像看傻逼:“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车?”

李东耀恍然大悟似的拍头:“对哦!”

张炀嫌弃的撇嘴,对屁对。

作者有话要说:

2017.12.06收藏数49;总书评:74(里面有些还是自己的回复,哇咔咔);总点击;1568~

第19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两人晃到桥底,李东耀上车试着发动,踩下油门,车向前蹿了几米,车底下的鹅卵石被突然加速的车轮卷飞,他踩着油门一口气顺着偏斜的河堤冲到路上。张炀不禁感慨,车真好,从那么高飞下来一点事儿没有!他跟着爬上路面,李东耀将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望着他笑:“好像还能开!”

张炀看着他笑得皱巴巴的脸,忍不住撇嘴。他爬上车,指挥李东耀掉头往前开:“带你去看看溪口的好山好水!”

李东耀说着“得令”,猛打方向盘,非常潇洒利落的掉头,车向前开。车从村里穿过,张炀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介绍,这家住着一对老夫妻,带着三个小孙子,其他人都在东莞打工;那家住着一个老奶奶,带着两个小孙女,女儿嫁到了铜仁,两个儿子都在温州打工……大部分家庭的情况相似,张炀说了几家后,渐渐失了兴致。

“像三小这样,在家里待着的中年人很少。年轻人更不用说了。大家都去外边了。”张炀总结。

李东耀从他话语听到了惆怅和无奈,他回国的时间不长,对国内的了解仅限于城市。但凭借常识也能明白,没有年轻人的村落该是多么寂寥。

“你听过留守儿童吗?”张炀问他。

李东耀摇头。

“我五岁前就是,我甚至连可以帮忙照顾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没有。”张炀慢慢说。

李东耀驶过一间破落的木房子门前,屋门口坐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孩,辨不清男女。张炀也看到了他们,他盯着他们,一直到车驶过了他还在回头看。

“留守儿童,就是父母在外地打工没有父母照顾的孩子。”张炀回过头继续说:“不过我小时候还好,虽然没有老人照顾,但有一个好jiejie。”

“如今回想,好像也没吃什么苦。”张炀转头对着李东耀笑。

李东耀最见不得张炀这样笑,明明不想笑。他空出右手,安慰似的揉他肩膀。

车终于驶出村子,眼前是一小块空旷的平地稻田,里面已经插满了整理的秧苗。李东耀问张炀:“那是什么?”

张炀一边指挥他右转,一边回他:“水稻。”完了又补充:“水稻小时候!”

李东耀恍然大悟的点头:“嗯,原来长这样。我见过它们长大后的样子,还帮忙收割过。”

张炀不敢置信:“你还收割过?”在他眼里,李东耀应该属于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

“嗯,大学时有个田纳西州的同学,他家有个大农场。曾经去他家玩的时候,帮着开收割机收稻谷,还挺有趣的!”李东耀说。

张炀哼笑,李东耀听出不屑:“我知道,中国农村和美国不一样,很多地方还是靠人工。”

车驶过一段平路后,路突然开始变得陡峭,而风景也跟之前有了变化,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林,斑驳的落在路上、车身。车轮碾过松软的落叶层。打开车窗,可以闻到林间好闻的树木味道,听到不知名的鸟叫,叫声清脆悠远,好像从大山的深处传来。

车爬过一段陡坡后,很快又要下坡。车前方的树木渐渐变得稀少,不远处更高更大的山进入眼帘。山跟山之间,是呈阶梯状的水田,从上往下,一直蔓延到山底。有人在水田里牵牛耕作,赶牛的吆喝声在山里传的很远很远;有些人在水田里埋头插秧,时不时抬头吆喝一声,也不知在喊些什么。山景和太阳倒映在水田里,风吹过,荡起波纹来。

李东耀停下车,站在路边用手机拍照。张炀坐在车里,看着山风把他的T恤吹得贴紧背部,背上的肩胛骨顶起两个突兀的点。李东耀拍完了回头,一脸凝重的看着他问:“你插过秧吗?”

等他上车后,张炀撩起裤腿给他看腿上被蚂蟥咬的洞:“都是插秧时,被蚂蟥咬的!”

“蚂蟥?”

“一种吸血虫,可以钻到人的rou里去。”

李东耀倒吸一口气:“听起来很可怕!”

“还好吧,都习惯了!”张炀故作淡定。

“你是为了体验吗?”李东耀问。

“不,我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三岁时就要下田帮忙干活了!”张炀一本正经的继续说:“作为溪口村的小孩,不会插秧是会挨揍的。”

“我们不止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