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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他应该报复的对象,可是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能够叫唐格拉斯后悔,就能给予他莫大的快慰,所以,面对桑德拉的讥嘲的质询,他无力反驳,但是倘若叫他心甘情愿放走桑德拉,也并不让他心中好受。“其实,”桑德拉扶着车门下车,“惨惨淡淡的月光并不能够叫人看清身周近距离的一切,他虚虚地眯着双眼,看向面容模糊的贝兰,“我想问的是,贝兰.梅德尔先生,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还是,在见到我的时候,临时起意的?”贝兰沉默了一会儿,无所谓地嗤笑,“有什么区别吗?主教大人。”桑德拉回答:“不,贝兰,如果是你在之前已经计划好的,那么,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你,因为你并不像我判断的那样,是一个并无坏心的人,如果你是临时起意,那么我能够理解你,被人欺骗,诚然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所以我并非想要谴责你,相反,除了对你的同情与怜悯,我更加想要能够和你成为朋友,贝兰,”桑德拉听着对方有些加重的呼吸声,刻意放缓了语速,“相信我,你不仅仅是一个这样的人,你是一个值得结交而并供人用言语哄骗的人,唐格拉斯向你请求帮助,你也答应了帮助他,那么,他只是利用了你对他的爱恋,这并不对,但是我想他也并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所以,我想请你给他一个请求你原谅的机会,让他向你解释,好吗?”“……”贝兰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愤愤,“好了,我现在并不想谈论这些,主教先生,现在,我们该去找一个旅店住下,无论你还有多少的劝慰或威胁,现在我并不想听。”桑德拉闻言闭嘴,默默地跟着他往前走,路上不小心绊了一下,贝兰回身将他拽住,恶狠狠道:“别让我分心,先生!”桑德拉苦笑了一下:“你在心虚着呢,害怕什么,贝兰.梅德尔先生?你在犹豫了,也许你在想,桑德拉.德蒙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好比他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最可恶的就是他抢走了唐格拉斯,唐格拉斯利用了你的感情,他现在可是比西北高原上那些钻洞的臭鼬还叫人讨厌,对不对?”贝兰沉默了一下,大声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别自说自话,我可不是你!”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放慢了步子,等待桑德拉能够跟上。桑德拉摇摇头在,在心里骂了唐格拉斯几句,紧接着跟上。身后,是得了命令驾鞭返城的马车夫的哟喝,伴着茫茫的黑夜,像是要把人引入无尽的迷失中去。……“我比较关心,”伍德手指轻敲桌面,“你的小情人,把我要除掉的目标,带到哪里去了?”朱庇特慢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蜜酒,“蒙特利先生,也许你应该把他抓来问问,我并不知道他和那位大主教有什么仇恨,我想,他们总是有些相关点,而这相关点叫他们一起消失,我的美人,我的宝贝!他就这么消失了!我比谁都着急!”他把蜜酒杯子重重地按到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叫伍德侧目。“现在我们需要明白一件事,”伍德的表情也并非友善,“朱庇特主教大人,桑德拉.德蒙大主教正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当然,我们并非要将他置于死地,而是要叫他安分老实,再无还手之力,您背后的查斯特大主教肯定更喜欢看到我们的陛下陷入孤苦无依的境地中,所以,朱庇特大人,您应该怎么做,我想并不需要我的提醒。”“哼,伍德.蒙特利先生,请容许我提醒你一句,别把你所谓的,合作互利的事情拿出来高谈阔论!事实如今,我并没能接收到任何你拿出的诚意,还是说,我需要真正合作的对象只能是你的那位族兄?”朱庇特站起身,带着一丝蔑视,“可不要辜负了你的绰号,否则你可真叫人失望!”伍德没有答话,而是漫不经心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青铜小匕首,那泛着冷冷地青光的锋利武器叫朱庇特陡然胆寒,“诚然,朱庇特主教阁下,我伍德.蒙特利,可并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我并不是一个胆小鬼,上帝知道,我的双手沾满血腥,我将要下地狱!然而,我还活在这尘世中,他并不能够将我怎么样,我享受这时间的一切罪恶游走,感受它们带给我的巨大快意,您,又怎么能够怀疑我呢?”他把那匕首在主教面前轻轻晃了几下,可怜的主教手中一杯新的蜜酒脱手落下,水晶杯子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呼哧呼哧地揣着粗气,面对那笑得一脸温和的男人,竟然不敢说出话来。伍德收回匕首,表情变得严肃冷酷,“主教阁下,希望您能够和我们好好合作,尽快把那两人找出来,我先把条件说出,以免你舍不得,如果你的小情人执意阻拦我,那么就不要责怪我将他一起抓起来,还有,忘了提醒您,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或者称呼为实力更为恰当,一切的权势地位,都是这地上的水晶杯子——”他指了指地上混合着四处淌着蜜酒的碎渣水晶,“碎得粉身碎骨,再也毫无价值。”朱庇特就这样呆呆地,目送伍德跨出房间门,好半晌,他才软到椅子上,跌坐着,再也爬不起来。一旁围观许久的芬特利尔主教这时才缓缓开口,“朱庇特,忘了提醒你一句话,伍德.蒙特利最厌烦的,就是别人的看不起,尤其是,当有人质疑他,还要提起他的族兄,也就是蒙特利家族的家主——戴夫.蒙特利的时候。”“……”朱庇特恨恨地咒骂几句,扶着桌子站起来,吩咐一边的侍从,“去把那个该死的蠢货马车夫叫来!”很快,那个两天前送走了贝兰还有桑德拉的马车夫就被叫了来,他的表情还处于惶恐阶段,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主教大发脾气。“大人,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他搓了搓干裂起皮的手掌,显得十分局促,朱庇特的表情叫他更加不安。“这两天把那里附近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梅德尔先生,还有那位德蒙大主教吗?”马车夫一听又是这个事情,回答时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是、是,正是如此,梅德尔、梅德尔先生当时的确是在那里带着的人下马车,我记得很清楚,虽然是夜晚,但是、但是,我是驾车熟练极了的,绝对不会记错,请您相信,而且,当时是您叫我要听从梅德尔先生的命令,他叫我驾车回来,所以,所以,所以——”他被朱庇特越发阴鸷的眼神慑住,不敢再说下去。“所以你就回来了,就是这样简单,对吗?”“……对。”“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