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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默捏着糕饼咬了一小口,继而将它一分为二,递到季达明唇边:“我吃不下。”

“真吃不下了?”他狐疑地接过,见伊默的目光黏在糕饼上,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可是最后一块了。”季达明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伊默彻底不肯吃另一半,非要他陪着一块吃才肯动嘴。

季达明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坐在床边和伊默啃糕饼。桌前床头各亮了一盏明晃晃的烛火,映得满屋都是温暖的光,他偷偷掐自己,生怕身在梦中,眼前一切都是幻觉,又时不时偏头打量伊默,唯恐爱人烟消云散。

好在都是真的。

第5章糖糕和蜜枣

伊默吃完半块糕饼撑着了,捂着肚子犯迷糊,脑袋不由自主靠在季达明的肩头,眼皮打架,差点睡着。

季达明将伊默抱去洗漱,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记清哪条毛巾是自己的,反正他说什么,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声软软的“好”。

季达明教到最后xiele气,带伊默回卧房歇息。伊默趴在凉席上舒服得动都不肯动,晃腿呻吟着喊热,他连忙拿着蒲扇扇风,再凑过去摸伊默微热的脸颊。

“季先生……”伊默在睡梦中呓语。

“还是这么怕热。”季达明悄悄亲了一下伊默的额头,想起前世伊默到了夏天就老是喊热,可即使这样,依旧替他扇扇子。时过境迁,换季达明为伊默扇风,方知原来看爱人入睡这般美好。

半掩的窗溜进来一丝风,伊默挠着脖子翻身,季达明贴过去继续扇扇子,见汗珠顺着伊默的脖颈滑落,倏尔钻进衣领,顿时口干舌燥,浑身都烧起来,愣是热了满头大汗。

伊默却忽然蹙眉蜷缩起来,捂着小腹冷汗岑岑,季达明丢了扇子,想起伊默胃疼的毛病,魂都要被吓飞了,当即将人抱起,冲到院中喊:“陈五,陈五!”

睡在门房的陈五迷迷糊糊地醒来,以为家中出了大事,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少东家,怎么了?”

“快把车开来,我要去看郎中。”季达明扣着陈五的肩低呵,“快去!”

陈五的瞌睡虫一下子全没了,跌跌撞撞跑出门去开车,中途撞见准备歇下的李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哆哆嗦嗦地指着院中的季达明,一溜烟跑没了影。

“婶,小默胃疼。”季达明快步走过去,少见的慌乱,“怎么办?”

李婶赶紧凑上来看他怀里的伊默,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坏了,这可怜孩子饿太久,今天一下子吃伤了。”

“那……那怎么办?”季达明搂着伊默神情恍惚,仿佛就要失去怀里这人一般失魂落魄。

李婶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一巴掌:“少东家!”

季达明稍稍清醒几分,低头见伊默含泪睁着眼睛,赶忙凑过去:“小默别怕,我带你看郎中。”

院中无灯,伊默大约是看不见的,所以愈发慌乱,攥着季达明的衣袖哽咽道:“季先生……”

季达明心如刀绞,想起以前伊默每每胃疼的毛病犯了,都要在床上躺上半日,只能喝温热的米汤,看了大夫也总不见好,皆是病拖了太久的缘故。念及此季达明忽然冷静些许,盘算着这回治得早,伊默的胃病或许能治好,于是拔腿就往院外跑。

李婶跟在他们身后急匆匆地喊:“慢点,别摔着。”

陈五已经将车开来,季达明抱着伊默钻进去,催他开快些。

“少东家,郎中该睡下了。”陈五握着方向盘焦急地问,“怎么办?”

季达明抬眼瞪他:“砸门!”

伊默在车里依旧看不太清,趴在季达明怀里瑟瑟发抖,像是适应了胃疼,小声呢喃:“季先生,不用去看郎中……我……我能忍。”

“胡闹。”季达明揉他的后颈,“这病不能拖,伤身。”

伊默闻言不吭声了,过会儿又蜷缩起来,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

季达明见伊默难受,脸色愈发差,等到了郎中家门口,直接让陈五去叫门,人家刚开一条门缝,他就急不可耐地冲了进去。

“少东家?”郎中披着一件单衣,像是还在梦里,“这是……”

“他胃疼。”季达明将伊默放在床上,擦去额头的汗水,再伸手端来烛台,“快给他看看。”

有了灯火,伊默便能看清些,伸手怯怯地唤季达明:“季先生。”

季达明坐在床边握住伊默的手指:“别怕,这是咱家的郎中。”

“少东家,不得了了。”郎中为伊默把脉,眉头逐渐蹙紧,“他这病拖了很久。”

季达明心里咯噔一声,将伊默的手攥得极紧:“慢慢养着,养不好吗?”

郎中让伊默张嘴,借着火光看舌苔:“慢慢养倒是能养好,就是要小心着,别吃太多辛辣油腻的东西,还要喝药。”

蜡烛爆出一朵灯花,季达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抱住伊默瘦削的肩一个劲儿地感慨“还好”。郎中急着去配药,无暇多问,伊默缓过神以后为难起来:“季先生,别让郎中给我开药好不好?”

“不行,有病就要治。”季达明神情一凛,“以后我监督你喝,一顿都不许落。”

伊默闻言急了:“可我没钱啊!”

季达明听得五味杂陈:“你想想……季家管饭,你哪里会没钱买药?”

伊默这才惊醒,懊悔地揉了揉鼻子,倒回床上自言自语:“吓死我了。”

烛火晃得季达明视线模糊,连近在咫尺的伊默都看不清,等郎中拿着药方和刚煎好的药进屋,他才回过神,伸手将伊默从床上拉起来:“把药喝了,胃就不疼了。”

伊默坐在他怀里捏着鼻子试探地吸了一小口,立刻苦得头皮发麻:“全要喝掉吗?”

“你喝完,明天我就买瓜给你吃。”季达明将碗递到伊默唇边,“以后都这样,你只要把药喝了,就可以和我提个要求。”

伊默一听见“西瓜”二字,馋得直咽口水,捧着碗硬是一口气喝干了,再苦得浑身哆嗦。

“我这儿只有蜜枣。”郎中被伊默逗笑了,从柜中拿了几颗纸包着的糖果递给季达明。

季达明扫了一眼,这种糖果就是把枣干沁在糖水里泡,泡完晒干,用纸包好拿来卖的,街头巷尾随处可见。

“不伤胃吧?”他替伊默剥了糖纸,转而去看郎中。

“没事儿,可以吃。”郎中摇了摇头,端起药碗往屋外走,“你们今晚还回去不?不回去,我就让陈五先走。”

“小默,累不累?”季达明听罢,先扭头问伊默。

伊默正捧着蜜枣嗦,茫然地望着季达明眨眼睛:“回家吧。”

“家”这个字宛如一击闷棍,敲得季达明晕头转向,双耳嗡嗡直响,片刻又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放爆竹,噼里啪啦的把季达明欢喜坏了。他扑到床边将伊默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