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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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虽是这几年新入东荒的外乡人,但家中豪富,为荒凉的东荒城带来了大量财富和资源,同时又是城主信任仰赖的重臣,和年轻的城主一并重振东荒,很受城中百姓爱戴。半年前云家的小少主们出生,云家主更在城中洒金祈福,一时传为佳话。 如今,为了给爱妻补办大婚仪式,甚至斥巨资把城中主干道都翻新了一遍,更是引得百姓交口称赞、真心祝福,再加上早有传言,久未露面的东荒城主将会在云家主大婚之前赶回,城中百姓因此对云府即将到来的大婚翘首以盼。 可眼看婚期越来越近,东荒城已经消失一年有余的城主还是不见踪影。东荒城的百姓多是在二十多年前东南城战中幸存下来的老弱妇孺及他们的子孙后代,敏感脆弱,终日惶惶,可以庇护他们的城主一直没有露面,难免心中惴惴不安。 再加上东荒城东面临海西面环山,地脉不稳,今年入夏以来,气候格外不好,常有风暴大雨引动山体滑坡、地动连连,不安的阴云笼罩在东荒所有百姓的心头。 到了后来,就连思玟也忍不住担心忧虑起来。 “他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阿舟,不如我们还是把婚礼延后,等城主有消息了再安排也不迟……” 云府主屋,思玟身穿一袭流霞般的广袖华服站在等身高的水银镜前,透过镜面无措地与云系舟对视。 “没有必要。”云系舟上前两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侧头贴近耳边,理所当然道:“都已经订好的日子,改了多不吉利?而且成亲的人是你和我,只要你在我在,其他任何人缺席都没有关系。” “可是——” “别担心了。”云系舟用额头蹭了蹭她的侧脸,亲昵道:“怎么样?喜欢这婚服吗?如果不满意,我再叫他们改。” 思玟垂下视线,落在自己一身韶光流转的长裙上。红底广袖的嫁衣裙摆、袖口和衣襟上都以金丝绣线精工锈满繁复华丽的纹样,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远远看去犹如层层叠叠的云霞,美丽雍容,衬得她更加肌肤胜雪、眉目眣丽。 思玟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嫁衣袖口上精细的刺绣,眼眸微垂,让人看不清表情。 算上这件衣服,她这一生,统共拥有过三件婚服。 第一件是待字闺中时,她亲手绣的嫁衣。彼时她身为赵家的大小姐,受尽宠爱应有尽有,想要什么甚至都不用说出口,都会有人精心准备了最好的主动捧至她的面前。但嫁衣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衣裳,无论如何她想要自己动手亲自完成。 她从小到大都不擅女红,自十五岁和云系舟订婚起就开始准备嫁衣,一直到了将满十八岁,才给曳地裙摆绣上了一小圈鸳鸯石榴纹,简陋的刺绣看起来和上好的衣料极不合称,可她却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放在闺房中,时不时取出细细摩挲,幻想着大婚那日穿上自己亲绣的嫁衣嫁给自己最爱的云系舟,会是何等幸福美满的模样。 可惜那件嫁衣没有派上用场,因为没过多久,她就被冠上恶名夺了身份送给凌渊当奴妻。 为奴者没有尊严和地位,不配身着衣物蔽体甚至出嫁当日都没有资格身穿嫁衣,只以一条轻软的薄纱包裹着隐秘的私处关进小轿送入夫主家。至于当年她亲自绣好的嫁衣怕是和她所有的私物一样,被当作不洁之物一把火烧毁了。 …… 抚摸着如今身上上好的衣料,想到那些已如云烟的过往,思玟不由自主地浅淡一笑,说:“我喜欢的,这样已经很好了。阿舟,你说得不错,成亲的人是我们,只要你我都在,即便只有荆钗布裙,我也觉得十分欢喜。” “你满意就好。”云系舟探身在她耳梢上亲吻一下,勾在她腰上的手臂陡然用力,把人打横抱起,挥手摒退侍女,径直向卧房走去。 二人身形消失在门边的瞬间,无人知晓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竟凭空生出一阵微风,屋子里高高立起的水银镜面犹如被风拂荡过的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涟漪深处是一双鹰隼般锐利无情的双眼。 凌渊从盛满水的银盆里收回视线,指腹摩挲着食指指根处一枚镌有荆棘花纹样的金环,淡漠的目光中隐隐闪动着残忍暴虐的光芒。 “讨伐东荒一事,诸位准备得怎么样了?”他沉声开口,声音比从前更加冰冷沙哑,听起来有几分触目惊心的味道。 三名南城武将垂首立在阶前,闻言不禁心中一紧,侧首相顾,不敢答话。 凌渊等不到答复,冷哼一声振袖而起,黑袍翻飞,自阶上走下,强悍迫人的威压犹如滚滚乌云临头罩下,在场之人无不心中瑟瑟,讷不敢言。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嗯?”凌渊缓缓走近为首须发皆白的将领身旁,沉重的大掌按在他的肩头,声音沙哑而低沉:“周将军,你先说说。” 年迈的老将深吸一口气,道:“城主,东荒不过是一座毫无价值的死城,实在不值得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攻伐,况且当年老城主虽然大败东城,掠尽城中奇珍至宝,到底也没对东城赶尽杀绝,还请城主三思而行啊!” 凌渊的声音更冷:“周将军,身为南城大将,你只管领命出征,至于为什么攻打东荒,本座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不劳周将军多虑。” 周将军刚正不阿,德高望重,被凌渊这么一说,脾气也上来了,冷哼一声,说:“你有什么道理,还不是房里的贱奴跑了,你气不过,这才以权谋私对付——” 话音未落,只听“卡擦”一声脆响,周将军老迈干枯的话音戛然而止,失去生机的身体僵了一瞬后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凌渊竟活生生拧断了他的脖子! “愚蠢。”凌渊呼吸不乱,镇定自若地上前一步,跨过周将军死不瞑目的尸体来到下一个中年将领身侧,抬手搭上他的肩膀,问:“吴副将,你说说看。” 吴副将被眼前的一幕震到,又被他迫人的压力迫得如临山岳、双膝发软,强撑着不让自己在城主掌下颤抖:“城、城主……南城兵力雄厚,踏平东荒自不在话下……只要城主携城主金印调遣兵力,属下、属下自当誓死追随!” “城主金印。”凌渊低声重复,漫不经心道:“若本座没有金印呢?” 金印是城主身份和权力的象征,城主怎会没有金印呢?吴副将想也没想,下意识道:“南城兵力只有城主金印才可调动,若无——呃啊!” 后面的话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凌渊从腰侧抽出佩剑,干脆利落地在他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四溅,吴副将也随之应声倒下。 “墨守成规的无能之辈,留着也是无用。”凌渊踢了一脚血流如注的尸体,又进前一步,走到最后一位将领面前,温声道:“郑副将,轮到你了。” 郑副将虽然年轻,但看起来沉稳镇静,即使亲眼看着两名将军惨死眼前也不惊不惧,镇定自若,声音平静得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 他略微抬起眼眸,望向凌渊,振声道:“禀城主,南城将士个个年轻力壮骁勇善战,这些年来南城富庶安乐,兄弟们早就想练练兵、长长见识了,目前无一人有缺,只要城主一声令下,便可以挥师东下,彻底歼灭东城余孽!” 他虽年岁不大,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有大将之风。凌渊冷沉的瞳孔里掠过一丝赞赏之色,按在他肩头的大掌霍然抬起,紧接着又重重一拍,说:“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南城护城大将郑将军了。去吧,三日后,随本座出征东荒。” 郑将军抱拳领命,退后半步,犹豫半晌,终于没忍住,问:“城主,那东荒城外据说布满瘴气密林,强行硬闯恐非良策,不知城主是否已有应对之策,或是还需从长计议?” “呵——”凌渊此时已经转身拾级而上,回到城主王座前,垂眸望向面前的银盆水镜,脸上的神情隐在一片阴影中。 “若不是那碍事的瘴气林横亘半途,本座岂会如此被动,直到今日才敢有所行动?医圣前辈已献应对之策,郑将军只管带兵前去,为吾踏平东荒!” “是!”郑将军得了明示,心中自由计较,告退离去。 于此同时,凌渊咬破指尖,让鲜血滴进银盆之中,水面再度漾开圈圈涟漪,幻化成光可鉴人的水镜,映照出远在千里之外东荒云府春闺香帐中肢体纠缠抵死缠绵的两条人影。 “玟儿……”凌渊抚着银盆的手背上暴起根根青筋,瞳孔中迅速蔓起骇人的血丝,看起来如癫似狂,可怕至极。 “我不听话的小奴儿,准备好迎接我的到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