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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回来给你。”“噢……”小虎有些怏怏不乐地同意了,他很久没出去过,也没见过外人了。方起州揉了揉他的脑袋,“等我。”他走到门外时,钟龙已经被人制服了,披萨切了一块下来,警犬嗅了嗅,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吃了下去。警卫拿起一个包着保鲜膜的东西,很小一个,不及小拇指长短,他对方起州道:“在披萨盒里搜到了这个,披萨没问题。”方起州接过东西,拆了保鲜膜,那是一个通透的玉坠,是之前小虎被绑架时,张薛拿走的东西。方起州用拇指摩挲了两下那上面的虎雕,头也不抬地问钟龙:“谁让你来这儿的。”“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方起州没管他恶狠狠的语气,反倒是旁边的警卫,给了他肚子一拳头,“老实点!”钟龙啐了他一口,“一丘之貉!”“别动粗,把他放了吧,”方起州不动怒,他将玉坠揣进口袋,“你来就是为了送还这个吧,谢谢了。”“谁要你的谢谢!伪君子!”钟龙的模样和方起州许久之前见到他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不同,还是那个在法庭上撕掉他的字条的暴脾气。一如既往,他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苍白无力的。“如果你是想来看看他的,不凑巧,他睡了。他现在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忧,他也不认识你了,所以下次也不用以这种方式接近他了。”方起州说完,就打了个手势,让警卫把他松开。他走进门内,大门阖上。那是一道阶级的门,钟龙在门的外面看到里面,方起州走了两步,一只身形庞大的白虎凑到他身旁来,他拍了拍老虎脑袋,接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一排树的拐角。钟龙看见尽头的环形车道停着许多辆不同的豪车,它们崭新光亮,连轮胎缝隙也没有泥土,似乎一次也没开过。他记得自己曾经也曾想过要是有一天他中了五百万,他要买一辆一百万的车,买两百万的房子,交了税剩下的,就买数不尽的玩具,数不尽的糖,堆在家里让小虎吃到腻。可他现在才认清一个事实,小虎是张薛的孩子,钟龙以为自己逃过了他的魔掌,以为自己永远远离了那个人。可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像当初张薛收留自己一般,把小虎收留了,将他纳入自己摇摇欲坠的羽翼下。那时候,他对小虎产生的好感是出于一种……同病相怜。他不知道小虎是谁,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一个人生活,他突然接纳了小虎,把他安排进自己东躲西藏的生活。是想给自己的生活找点安慰。他是急着想证明自己没有被打垮,于是他用力地抓紧了这个在他看来同样倒霉的孩子。有时候,他似乎是需要别人的困难和问题的。这种习惯是张薛带给他的,因为张薛也是个爱救治别人的人,但这种善心,在那个人身上并不叫做善。那只不过是悼念自身的不幸,在医学上,解释为病理性利他。第83章小虎的满脸期待,在看到方叔叔两手空空回来时,忍不住扁起了嘴,“叔叔叔叔,披萨呢!”方起州摊手道:“被大白抢来吃了。”他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卸到大白身上,虽然钟龙送来的东西是没问题的,警犬吃完了。可方起州并不愿意让他和钟龙在任何方式上有所接触。而大白,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栽赃嫁祸了,它笑得一脸憨厚,一道道黑色条纹,在白色皮毛上堆成了褶子。大白无辜地拱了拱小虎的腿,植物园里容纳不下它庞大的身躯,它不得不可怜地缩着,屁股还会碰到盆栽,偶尔一巴掌过去,还会不巧按在多rou植物上。小虎原本有些生气,但是看到大白那副傻兮兮的模样,什么气都没了。方起州安慰他说:“我已经让厨房做了,等会儿就能吃了。”听见方叔叔这么说,小虎立马恢复了开心。方起州把兜里的玉坠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小虎看着就愣了,他认识这个东西,他也记得好像是丢了,但是怎么丢的,为什么丢了,小虎全都忘了。方起州重新把吊坠给他戴在脖子上,低声道:“在原来家里找到的,你不小心落沙发底下了。”“噢……”小虎点点头,他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样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小心丢在了沙发下面。小虎摸了摸玉坠,一面是虎雕,一面是神秘复杂的纹路。小虎并不知道那纹路其实有种护身符的说法,方起州也不怎么信这种东西,他把玉坠妥帖地放进衣服里面,贴着小虎的锁骨,嘱咐他:“这次不要不小心弄掉了。”“嗯!”小虎很用力地点头,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方叔叔。在钟龙来过这里一次后,方起州便起了警惕,小虎愈加难以出门一次。但其实不出门,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影响,小虎既不喜欢接触陌生人,也讨厌街上来往的人群,他只是稍微有点闷。但小虎并未告诉方叔叔,或许是披萨外卖的事给他提了醒,他在手机上下载了外卖和购物软件,以达到不出门也能买东西的目的。而且,每次快递或外卖电话一来,小虎就要冲出去签收,对他来说,在纸张上写自己的姓名,以达成某种交易的全过程,是件新奇,也非常有趣的事。他一开始签的是“钟虎”两个字,但是写着写着,他便想不清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了,所以后来,他就把收件人改成“方虎”。这对他而言要容易接受一些,因为他知道自己名字的来源是方叔叔。他并不知道自己遗忘了一个人,那个人赋予了他姓名,曾经还对他的性格有过很大的影响因素。钟龙在来过这里一次后,便再也不过来了。他像是接受了一切,他回到红辣椒工作,梅跃很欢迎他。她依旧没有结婚,变成了三十岁的剩女,数不尽的相亲局等着她。小芹嫁了个外地大学生,毕业后跟着丈夫回老家了,馒头则换了个快递员的工作,红辣椒的原班人马,走了个七七八八。梅跃问他:“小虎呢?你出来了,你怎么不去接他。”“他早就忘记我了,”钟龙这么说,其实是有些怪他的,但是一联系上张薛,他的怪罪就变得很奇怪了,这更像是一种迁怒。他垂下眼,“再说,他本来也不是我弟弟。”梅跃并不知道实情,她那时候还大加猜测过,甚至还在脑海里盘桓着小虎是不是什么豪门私生子。“那那个有钱的帅哥呢,是他真正的家人吗?”梅跃感兴趣地打听。直到几年后的现在,她依旧没能忘记方起州的模样,她被朋友撺掇去相亲,挑三拣四说这个不帅,那个不高,这个没钱,那个宅男的。她的标准无意识地朝着曾经见过的人提高了,并且那时候就发誓要嫁给一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