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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从一地鲜血未干的尸体上跨了过去。花扬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扭曲,不过并不算特别出格。甚至于有人推了她一把,不耐烦地催促她进车子里的时候,花扬也很乖巧地顺从了。身边的场景以花扬为中心迅速改变,希融呆呆地盯着花扬看,直到看到花扬在走进十三科的一刹那,脸上露出了一个几乎是异常诡异的笑容。花扬被押着向十三科里面走了不算远的距离,钟鸣就站在十三科办公室里面,冷冷地看着花扬别押进来,然后面不改色地吩咐他们压着花扬跟他走,去实验室。花扬停了下来,不肯继续走,只是抬头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身后的人不耐烦地推了她两把,几乎把她推摔下去,她才移开视线。希融顺着花扬的视线看了过去,在十三科一面墙上的展览橱框里,她看到了一双展开的、极其美丽的绿色的翅膀。花扬依然没动,她稍微抬起头,向着钟鸣的方向笑了起来:“对了,钟鸣先生,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很久了,您还记得您以律师的身份办的第一个案子么?”钟鸣皱起眉毛回头,声音非常冷淡:“不记得了,有事么?”“没什么事。”花扬再一次转头看了一眼那对翅膀,低声呢喃了一句。“我想你的话,宁愿化作灰烬,也不想变成这样。”“什么?”因为花扬的声音太轻了,以至于钟鸣什么都没有听清,他很不高兴地走近了一步,扬着头,鄙夷地看着花扬,“别用这些小动作来拖时间,也别以为我不敢让他们射杀你。”花扬仰起头,露出一个非常明媚的笑容:“你应该记得那件事情的,那毕竟是你第一个案子。更何况那个女孩还没有死,等她来向你索命的时候,你总该知道你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少废话。”钟鸣向着她身后押送的人比了几个手势,想示意他们抓紧时间,强行把她带走。不过他手势还没比完,就听到花扬带着笑的声音:“钟鸣,我来跟你索命了。”钟鸣精神猛地一震,下意识的危险本能让他立刻退了好几步,定睛一看,才看到花扬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着一根细长的刀片,要不是他推开了,那刀片就应该已经划过了他的脖子。就钟鸣惊魂甫定的这个空档,花扬已经挣脱了身后的人,再一次冲了过来。“开枪!”钟鸣狼狈地再退了两步,高声叫了起来。七八声枪声几乎同时响起,专用型的子弹一下子把花扬胸口射穿了好几处。钟鸣看花扬脱力地张了张嘴,刀片随着口中涌出的鲜血落到了地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换个表情,就再一次看到花扬脸上诡异的笑容。火鸟,突然从那具即将倒下的身体中,伸出了巨大的双翼。烈焰以翅膀的形状伸展开去,带着无与伦比的毁灭性的热量,将所有来不及避让的东西焚烧殆尽。没有人见过不死鸟的重生,因为见过重生之火的人,都成为了那火焰的一部分。97.CH97易曲接到那个金属环的一瞬间,察觉到一阵细微的电流,从金属环上穿了过来。眼前有一个瞬间失去了光亮,易曲条件反射地想拔枪防卫,结果他发觉双手异常僵硬,几乎动不了。易曲稍微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要退后,随即,他发觉自己完全感觉不到腰椎以下的部分,和上半身的无法移动不同,那一部分似乎根本不存在。在易曲冷静下来之前,他的视野就恢复了明亮,从刚才那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里面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之前的巷子,而是一间不算小的会议室。长条形的的会议桌前面一共坐了七八个人,易曲这时候的位置并不在桌前,而是坐在一个男人的后方,从手上摸到的轮子的触感看,他身下坐着的似乎是一架轮椅。“我们刚才,已经见过了神迹,我承认这很难得,但是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们的好处呢?这个计划难道不只是对人类有用么?”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易曲很难转动脑袋,只能听着那个男人粗粝的声音,带着不可名状的激动。’“别对他这么无礼!”另一个声音从易曲左侧传来,“我们的前途全都握在他手上!你说话客气一点!”空气中有一种极其激烈和诡异的气氛,似乎在场每个人的情绪都在爆发的边缘,但是每个人又分明在极力克制。易曲发现在这一刻,这些情绪似乎和气味或者声音一样对他而言真实可感,从前面每个人的身上传了过来,以一种很难描述的方式,被他感知到了。“神迹”这个词,易曲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它不应该是一个和“刚才”连在一起的词语。除非那位神迹的施展者又来了一次,再或者,他现在看到的这一切,并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这是某个人的记忆。易曲在有限的视野里观察到了眼前那个男人的手表,上面的时间显示甚至还是几年前。易曲想起来之前那个坐着轮椅的男人那边扔过来的金属环,这段时间切换应该也是那个金属环的缘故,从轮椅的这种高位截瘫的感觉来看,这大概就是那个男人的记忆,而从那个男人能够给他投影这种记忆看,感知情绪应该也是他的能力。一旦弄清楚目前的状况,易曲就彻底冷静了下来。面前的人们散发的情绪因为太过浓烈,混杂着各种欲望、兴奋、震惊宇矛盾的欲望,对于初次接触这个能力的易曲而言太过于陌生和严重了,几乎令易曲有一种呕吐的欲望。然而很快他就察觉到,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这个会议室的某一个角落,却沉寂如一潭死水,甚至有一些如同冰冷的蛇信子一样冷静而且令人不寒而栗的情绪从那里传来。易曲所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也因此而感到好奇,因为极其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会议桌的上首方向。那个位置坐了一个少年人,身形比周围的人都要小,也不像旁边人一样穿着老成古板地黑色西装,而是很随意地套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易曲很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神迹”的主人,然而那个少年脸上似乎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一样,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少年并没有认真听其他人说话,他手里捏着一副细边框的眼镜,正在无聊地把玩着。易曲放弃了看清少年的脸,转而盯着那副眼镜。这副眼镜看起来莫名眼熟,然而易曲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