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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坐起来。“饿了吗?”“有点。”“你等着,我去给你打水泡面。”他嘱咐我:“看好行李。”“你老师对你真好。”对面大婶抱着个小孩子,小孩子鼻涕冽泻的,小脸造的灰花。“哈哈……是挺好。”他说他是我老师啊。“我也想我的孩子上学的时候能有这么个老师。”然后她笑着拿纸揩揩孩子的鼻涕。车厢人很堵,有站着的、坐着的。坐过这种火车的都知道在很挤的情况下,从座位走到热水器那里有多艰难。他走过去还好,绕人跨人,回来的时候面碗里有guntang的开水,这就不太容易了。他一只手端着面碗,另一只胳膊挡在面碗前,一路小心翼翼,停过很多次,也迈过很多次腿,跨过那些坐在地上不让路的人。他时不时还会说句:“劳驾,借过。”那条路那么短,可走起来却那么长。我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酸,可是也觉得很幸福。他回来了,把封面盒的纸盖用叉子别上:“等下再吃。”“你的呢?”“我不饿。”他不是不饿,也不是不想吃,只是来回一次太麻烦。“一起吃。”“你自己吃吧。”他继续看书。“李瑾泽。”“嗯?”我看面差不多泡好了,于是就拿起叉子卷了点面,给他吹凉,送到他嘴边:“来,张嘴。”他轻轻笑了一下,只吃了一点点,不论最后我再怎么劝他都不吃了。我们是下午到的家,不是因为路太远,而是因为火车太慢。这里没有飞机场,没有高铁,只有特快和那种普通的绿皮火车,还有一种就是封闭的大巴,但是我一坐就恶心,所以不考虑它。回家之后他马上就把坐火车穿的衣服洗了,然后又给我做了顿饭我们简单吃了一口。我本来想要,他疲惫的说:“改天吧,今天很累,明天还要上班。”老师比学生提前一天上班,他们要开会,制定新的教学方案和新学期安排。第二天我又在家打了一天的游戏,晚上他下班回来,看我盘腿坐在地板上,扣着耳机,手里还拿着手柄打的正嗨。他叹了口气,问:“吃饭了吗?”“没。”他掀开锅看了一下,空空如也。“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就会饿死?”他系上围裙开始忙活起来。“不会啊,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啊。”“别总依赖我,总有一天你得自己一个人照顾自己。”我扔下耳机和手柄跑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我不。”他有点无奈又宠溺的笑笑,说:“玩去吧。”“我就这么贴着你。”“……”我说到做到,没有撒手。所以耽误了他拿作料和炒菜的功夫。菜不负众望的糊了,感谢我,我们吃了顿糊的东西。李瑾泽:“……”我:“嘿嘿。。”李瑾泽:“………”高三年部上学期有个英语老师怀孕了,学校又没有别的英语老师代课,所以李瑾泽临危受命同时教高二和高三两个年部。从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来看,那个班级进步了很多,又经过今天的探讨,学校决定让李瑾泽继续教高三的那两个班级。其实他挺累的,英语是主要的科目,有的班级每天会有两节英语课,而他在高二还有三个班级要教。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是他一天上了十节课,从早到晚没有闲过,回到家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倒头就睡。如果李瑾泽留在这个学校,那么他会评委优秀青年教师骨干,苗头很好。可是李瑾泽并没对外说他留或是不留,他只说:“看情况,说不准。”后来,李瑾泽参加了高三的百日誓师。地点是cao场。老师单独站成一个队伍,要求全部穿西装。李瑾泽是全校公认的最好看的男老师,他穿着黑西装站在排头,帅的没话说。毒|药也会儒雅。阳春三月,北方春寒料峭,寒风刺骨。他外面穿着熨的妥帖的西装,打好暗红色的领带,里面只穿了一件加绒的白衬衫。而在一旁的学生在校服里都穿着冬衣。他站的笔直,玉树临风,自成一派风景。我趴在班级窗台上,透过玻璃看他。他也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轻轻笑了一下。我想,事情暴露的□□也正是那天。那天李瑾泽代表全体高三老师上台发言。那对于老师来说是个荣誉,尽管李瑾泽的业绩是很好,尽管他很受学生欢迎,尽管他很敬业。可是他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他凭什么从刚来就得到重视,势如破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百日誓师结束,我问他:“冷不冷?”“还好。”“不过你刚才好帅。”“是吗?”他笑了一下,然后准备换衣服去上课。“别换,挺帅的,我喜欢看你穿西装。”“那是因为你觉得稀奇,这是你第一次看我穿正装。”他从我头上取下来一粒白色的泡沫,柔声说:“上课去。”后来……校长把我们两个一同叫到校长室。“你们是什么关系。”李瑾泽淡淡的看着他,我则说不出话。“李瑾泽,李老师!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做什么!”校长指着监控,监控中正放着那天他在办公室为我取泡沫的画面,看起来很像宠溺的摸着我的头。他说:“这就是你的为人师表!你的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师表的吗!”李瑾泽没说话,他经明白已经有人注意他很久了,只是他想早晚都会败露,所以早有心理准备。而这次,只不过是借了个机会,弄掉他。竞争总是这么激烈又残酷。他眼神很冷,有点嘲讽,有点不屑。“江诚,是不是他胁迫你的?”校长问。“不……”李瑾泽看了我一眼,眼里有威胁。我不懂他的意思,可是校长说:“李瑾泽你这个畜生!”校长把我拉到身边,说:“别怕,我给你做主。”原来李瑾泽是故意的……他故意让校长以为是他逼我做的,然后又装作威胁我不让我说的样子。“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跑到李瑾泽身边,我说:“我自愿的!”李瑾泽垂下眼睛,他说:“没你的事,你听话。”“李老师,我想你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都有责任,而你。你的责任最大!”校长说:“江诚!你说!你们两个怎么搞上的!”校长的脸变得扭曲,我对他颤抖的摇摇头。李瑾泽淡淡的对他说:“你吓到他了。”“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