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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安描出了第二张文书,不再似第一张随意勾画,一笔一划皆同官文一样,又在下角像模像样地签了个龙飞凤舞的名字。裴以安看着成品,勾着嘴角笑了。小心地吹干文书上的墨迹,转头问萧临逸,“你刚刚说那个南郡现在的掌事之一是不是叫原……”“……金武……”裴以安回过头后,就看见某世子带笑看着自己的脸,心跳不自觉地漏掉一拍。之后不知是谁先缠上谁,两个人四片唇瓣紧紧贴在一起。夜深夜黑风高,细碎的□□夹杂着几点蝉鸣。孔夫子有言,非礼无视。佛曰,不可说。月高起,人难寐。裴以安迷糊间觉得颈上被套了什么东西。胸前一暖,裴以安下意识反手去摸。一个质地很硬却又细密滑腻的东西。举到眼前,裴以安细细观察了一会儿,“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碧色的玉在夜里被月光度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萧临逸把东西挂在裴以安胸前之前还不忘用手捂热了。裴以安摸到玉石下面凹凸不平的纹路,终于睡意全消。裴以安急了想坐起来,被萧临逸一把按住压在身下。“以安。”萧临逸启唇想说一些话。到了嘴边也只变成一句,“你只管放开去做,我在这呢。”天下太大,江山太重。唯以安可以安吾心入吾骨。不精武道又何妨,他的以安胸怀六合,智越八荒。他该飞的更远。裴以安没想到白日里自己的心思竟被这人看的通透。满腔情愫终是化成热泪,顺着脸颊,沾湿了两人混绕在一处的鬓边碎发。今生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待我。第31章淮阳第三十一章淮阳“你知道当年有一起虎符盗窃案吧?”萧临逸摸着怀里小兔子的头发。裴以安想了想,轻点了下头,“你是说三年前那个轰动整个朝廷的大案子?据说到现在那个被偷的虎符依旧是个谜……”萧临逸挑眉,“真货在你脖子上挂着。我之前用的都是后造的官出仿品。”裴以安抬眼睛去看萧临逸,“难不成当年那块虎符根本就没丢……”萧临逸摇头,“当然不是。舅舅虽掌天下兵马大权,但还没有私藏虎符那活络心思。”裴以安看着他眼睛深处的冷意,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伸出双臂,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般,紧紧地抱着他。饶是他不懂皇室秘辛也明白,兵马大元帅遗失虎符的罪名可以害死多少人。萧临逸的外祖家又是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让皇帝放手这个可以收回兵权重创华家的机会。萧临逸笑了。……昨日守城的士兵已经换岗,两人经过第二次盘查之后,顺利地进了城,就在一家客栈歇脚。裴以安打开房内的窗子,想着白日所见,颇有感慨。“没想到萧安南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裴以安咬了个果子在嘴里。萧临逸点头,“起事还能做到查岗严格,城中不乱,倒是个人才。”裴以安关了半扇窗,笑道,“话说回来,我从前一直觉得虎符是金子做的,然后上面还会雕一个栩栩如生的白虎之类的……”萧临逸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传奇话本子看多了吧你。”裴以安小小一撇嘴,不置可否。“夫人问的为夫都招了,为夫的疑惑也请夫人帮着解一解吧。”萧临逸绕到裴以安身侧,摸着他柔软的耳垂。不出意外看到莹白的耳廓泛起薄薄一层粉色。“夫人那套南郡口音怎么学来的,嗯”裴以安推开那个在自己耳边作怪的脑袋,捂着耳朵回身斜了萧临逸一眼,“你这是作弊懂不懂?”“没事闲来吃什么飞醋……”看着某世子越来越深遂的眼眸,裴以安只好道,“好啦,本来也是想着要让你们见面的……”支撑窗子的窗棱“咔”的一声脆响。萧临逸神色一冷,徒手拦了顺着窗子飞进来的东西,飞身追了出去。“阁下既深夜到访,为何不肯现身。”话音未落,面前梁上便出现了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正笑吟吟地瞧着他。“早闻睿王世子是个文武全才,一直未能见识。今日一探果真佩服。”萧临逸见此人气度不凡,脑中略一思量,“阁下莫不是淮阳王座下那位的神算曾先生?”白衣公子闻言眼中戏谑更深。“大概吧。”萧临逸完全不想跟他废话,更何况以安还在客栈里。就想着直接将人带回去再做打算。白衣公子完全没有理会他,直接冲着萧临逸身后那人喊,“小安安,你救我呀!你姘头要杀我呀?”第32章解忧第三十二章解忧夜色笼罩下的淮州城更添一分静谧。萧临逸略一偏头,就见裴以安轻巧地立在房梁上。素白短靴包裹的脚稳稳踏着瓦片,足下点动的微弱声音若不细听根本毫无所觉。裴以安来到萧临逸身边,牵住他的大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才去看白衣少年。定定一扫,白衣少年老老实实地把哭腔收了回去,只一双漂亮的凤眼还盈者楚楚可怜的泪光。裴以安儿时见惯此景,完全不被迷惑,淡定道,“我不是萧安南,你就是把眼球翻出来我也不会可怜你。”“他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曾解忧,祖籍南郡。我的南郡方言就是跟他学的。”萧临逸点头,鹰目锁紧曾解忧,问了一句话。““曾氏姐妹萧姓江山”的曾?”曾解忧被萧临逸锐利的眼神盯紧,惊觉周身一凉,心下暗道厉害。果真是战场上养大的狼,不见贪婪,却处处透着如钢刀般的凌厉。裴以安站在萧临逸右侧偏后半步,放任这两人互探底细,相互威慑。彼时年少,裴以安有着娘亲的陪伴,萧临逸也还是正正经经的王府嫡长子。那是的梁文帝还是秦王,他的父亲也就是梁献帝专宠曾氏姐妹,曾家权倾朝野,一时显赫百贵难及。天宏十二年七月,秦王举兵逼宫,献帝下诏书,废太子,传位秦王。诏书下达次日,献帝被发现自缢于承乾殿,曾氏姐妹被新帝下旨殉葬。同年十二月,曾国舅因贪墨黄金柒仟叁佰叁拾万两处环首之刑。弹劾曾氏迫害官员,欺压百姓,罔顾朝纲的奏折大大小小四十余封。新帝震怒,欲诛曾氏九族。念新皇登基理应大赦天下,诛杀曾氏直系一族,其余男子流放疆塔,女子充官妓,曾氏一族永不得入京。那年寒冬,曾氏族人的血染红了梁京整整一条街。血水混着雪水渗进土地,十几年,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