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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张脸,才是你的最后一着!第39章九和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悠悠杨柳,枝叶青发。虽是正午,幸而有那么几朵云彩,如同幼子书写时的折锋笔势,散淡均匀的掩住了红日的面容,有如面纱之于美人。而草木环绕,一湾碧水仿若璞玉,映出了池边的卿卿之姿。赵庸从吴夫人那里离开后,虽然着急却并没有命人遍宫寻找,反而,直觉引着他,直奔燧繇宫的花园池水边寻去。果然,祁燃茫茫然的还是会来到他感情深的地方。只见祁燃呆呆的坐在池边的青石上,目光望着池水一动不动亦是一言不发。“祁燃……”赵庸从他的背后慢慢走近,却在一丈远的地方停住了,只是轻轻地唤他。“赵庸,”祁燃并没有回头,却无比沉静,听不出悲喜的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张脸?”赵庸一怔,嗡动着嘴唇,犹豫了好久,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话。可惜,他看不到祁燃的悲伤。“既然,现在你已经达成所愿了,请你实现当初的诺言,给我自由吧。”“不,”赵庸知道自己是一个君王,言出必行方是帝王之姿。可,可就是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就只说出一个不字。“唉,你该知道,兔死狗烹之理。我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会杀掉你,而且,轻而易举。”“我知道,”赵庸握紧拳头,言语顿挫坚决,“但是,孤不准你离宫!除非你死,否则绝不能离开我半步!”可惜,祁燃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有多害怕失去。“你想要我的命,总是如此轻易…”祁燃轻轻地笑着,含着无奈,“可是啊,你说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懂呢?我对你的情意,深得如同东海,浓得好似烈酒。你不愿见我,你三番两次的想杀我,你在我身上留下伤疤,你说过的绝情的话……这些每次都让我的心如坠冰窟,所以啊,我在痛苦的时候,就想起那些情意,好像柴火一般可以让我稍稍缓和。其实,就算你对我没有丝毫情意,我为你做的一切,也都是我自愿的,而且,丝丝毫毫一丁一点都不会后悔。可你把我丢在冰窟里,那便丢着去吧,为何,为何…为何要向我伸出手来温暖我呢?你明明知道!你知道人都会有奢求的,得到了一点,就会一直一直,想要更多。也要感谢吴夫人,及时的叫醒了我,让我看清自己的痴愚,让我看清自己从来就没有一点点机会,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可我的情意却是真的!”赵庸几乎想也不想的吼了出来。空气,蓦地安静了片刻。祁燃慢慢地站起身来,面对着赵庸,坚决却又无力的抚上了自己的脸。“可是,连你自己都分不清,你的情意,到底是因为这张脸,还是因为这颗心啊!”他那么爱,所以那么痛,说着这样直白的说,好似手执利刃切割心房,“我,可能,没有那么,那么坚强,能够等待你慢慢…看清自己的情意了。你,知道吗?在你的眼中,爱,比恨更重要。你想要的,不过是臣服,不过,不过…是…忠贞。可我却……爱,再深再浓,也会燃烧殆尽的…我的爱意,如同薪火般,烧尽了,烧光了,用完了。能不能,求你,放过我……”祁燃那么果决却又那么脆弱,说到最后,早已泪流满面。他痛,痛的好似肝肠寸断,痛的好似撕心裂肺,他痛的好似每一寸神经,每一块皮rou都分崩离析。他痛的身型都抖的不行,却仍然昂起下巴;他痛的泪水决堤,却仍然不肯拂去;他痛的好似魂离,却仍然不肯靠近那挚爱之人一步。祁燃所言,字字声声清晰地刻在赵庸的心上。他听懂了每一个字,却单单听不懂他的话。恨,看得比爱更重么?答案显而易见,而赵庸却不肯承认,可时至今日,他却早已没有回头的机会。祁燃不爱了。我不信!我绝对不信!这只不过是他一时的气话!赵庸很想,直接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亲吻到窒息。用身体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有多么浓重。他很想直接派兵抓住他,用锁链将他困在这里,不管留不留的住他的心,都要留住他的人。他很想,骗他说自己生了重病,拖延时间只待他回心转意……可是,当他的目光对上祁燃的目光时,那一双漫溢了生生世世的悲伤的眼眸,却吞没了他的一切想法。他,无法作出任何事,来留住他。因为,你已经那么疼。再这样用我的罪过来折磨你,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啊!唯在此刻,心痛难当。痴梦方醒,悔之晚矣。是我的错,看清的太晚。爱,不能相守,不如,放手!第40章十和总有那样的慢吞吞性子的生物,因为踟蹰着温吞水一般,错过了本该绽放的时节,就好像,那附在树上的好不容易熬过了几年的蝉的幼虫,怀着一夜蜕皮羽化的走上新的生活的梦啊,却遇到了一场早来的初雪,结果,没能扯开衣帛,悄悄地死在了自己的梦里。赵庸摸着着挂在树上的虫尸,好像还有一点点温度残存。冬,其实还没有来。但是,赵庸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冬暮之季,早已经来了。一阵北风吹过,身后之人连忙把大裘披在他身上,可是他还是剧烈的咳嗽不止。尽管无论是臣子还是大夫,都宽慰他,这伤寒只需好好静养一定会康复的,可是他了解自己的身体,自己这些年来,把几乎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谋略和心机上,心神怕是早已衰竭殆尽,自己剩下的时日,应该,不多了。这几日他没睡过安稳觉,明明他还只有四十岁,梦总是连续不断,说不上是好梦或噩梦,可是总有那么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离去。他仰头望着在风中凌乱摇曳的枝梢,你在东张西望什么啊?找到他,从来都不困难。一是他没有故意隐藏避世而居,再有赵庸也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他。这么多年没有去见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