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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几乎没什么可能拿到,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探花郎一脸正经严肃地坐在那里,却开始认真在脑子里考虑媚上惑主的可行性。呃,对于自己对那个人从灵魂上而来的吸引力,他还是挺有信心的。他正在这儿胡思乱想,却好像蓦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凤洲啊,将咱们准备的贺礼,给陛下呈上来。”全无准备的苏怀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弄得一愣,他在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直到发现整桌子的同僚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远处的易修也不知何时眸光莫测地看了过来,才发现这样的荒诞居然是事实。开……开什么玩笑,献寿礼这种大事,难道是现场随便拽一个人就能滥竽充数的吗?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早有乖觉的小太监捧着寿礼盒子走到了他身边,这下更是全场的目光几乎都投射过来,刚才还甚为隐蔽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在瞬间就成为了关注的焦点。苏怀瑾终于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了。但现场情况显然不容他多想,只好硬着头皮把盒子接过来,在一群禁卫军的护持下一路朝着最前方的王座前进。这时候,又有一个惊喜击中了他。——刚才隔着远远的距离,他还不能确定,可现在东西就在自己手中,他已经完全能够判断出来,手中的这个东西,绝对就是他遗失的秋泓!只是……秋泓究竟变成了什么,才会成为一国太子献给君父的寿宴之礼呢?而这种贵重的东西,为什么又会属于他这具那时情状狼狈又失忆的身体?易修……知道这东西是属于他的吗……再联想到自己身上佩带着的代表着吴国皇族中人的玉佩,饶是苏怀瑾一向思维敏捷,在这一刻也着实有些懵逼了,他一步一步地朝前走,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一种不知前路何在的茫然来,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一闪而过,这种近乎于本能的危机感敲响了他心中的警铃,却遮遮掩掩地仍是不肯道出呼之欲出的真相。易修沉凝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这就是信王莫行歌那柄有名的佩剑,苍堰,”年轻的太子面容平静,望向缓缓醒来的青年时却几乎掩不住眼底怒卷的波澜,“今日儿臣于此时献给父皇,愿您仙福永享,福寿安康。”“凤洲,将剑拿出来,给大家一观。”仿佛有一道惊雷猛然劈中了苏怀瑾,他呆呆地在御座下停住了脚步,几乎是机械地将那柄再熟悉不过的宝剑从匣子里捧了出来。他刚才说……这是谁的佩剑?而就在他的手触摸到宝剑的那一刹那,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静静地波动了一下,刚才还面沉如水的太子殿下忽然一个震颤,脸上的表情在瞬间经历了震惊、惶恐、无措地极为复杂的变换,他紧紧地盯着立于阶下的人,然后又几乎是惶恐地猛然回头,看向上首的皇帝那连冠冕珠帘都掩不住的惊喜之色。完蛋,事情好像大条了……第93章谁与逐鹿天下(15)苏怀瑾僵硬地捧着秋泓化作的宝剑,那不过三尺青峰在他手中蓦然竟似有千斤重,直压得双手抬都抬不起来。怎么会……他对自己的身份做过许多预想,也想过最糟糕的——无非他和易修是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那无疑会让他们今后在一起的道路坎坷,但事在人为,真要到了那种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他们这么多世界、那么多艰难都一起闯过来了,只要人还是那个人,在小世界暂时的身份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没有秋泓,又找不到机会跟易修亲密相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让那人恢复记忆,连本职的复仇虐渣工作都很少去想——毕竟现在他记忆全无,还是很有先偷个懒的理由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是那个之前还曾为之惋惜半晌的魏国信王,莫行歌!不带这么玩儿的啊……可是还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莫行歌作为魏国皇子,为什么竟会拥有吴国子民的特有长相?他身上又为什么会带着吴国皇室才特有的珍贵玉佩?难道说……之前的事情并不全是魏国皇帝冤枉他,他真的有与吴国勾结卖国之嫌?也不对啊,那样的话,至少皇帝和太子是肯定知道他的身份的吧,易修也不可能还将这佩剑作为皇帝寿宴的献礼呈上来,现在这种时候,在外散播莫行歌本就是吴国人的谣言无疑更容易让他们达到目的。易修甚至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说明“自己”根本没在他面前摘下过那张闻名天下的鬼面,他们之间的交集应该从未出现在过战场之外,即使有,为的也定然不过是公事罢了。这个关于原身身份的问题对苏怀瑾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他心乱如麻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上首吴国皇帝那绝对不能称得上是正常的目光。他甚至对作为手里的苍堰剑看都没有看一眼,反而一直紧紧地盯着那个持剑的青年,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和痴迷。他没注意到,刚刚接受了比他更大的冲击的易修却注意到了,他看着父皇脸上那本在自己意料之中的表情,却后悔的只想穿越回去把一分钟之前的自己捅个透心凉。那样至少……也能阻止现在这破事儿啊。这都算是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可他才刚刚穿越到这太子殿下身上不久,在他到来之前,对方就已经做下这狗屁倒灶的决定了,而且他情感记忆皆无,几次三番潜意识察觉不对也被身体原有的野心和冷漠给压了下去,他还能怎么办?拜托,就算原身之前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跟他也没关系的呀,怎么最后竟然报复到他身上来了……他这记忆恢复的时间也实在够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秒之前把自己的爱人亲手推到那么一个禽兽神经病面前,这刺激未免也有点儿太大了。他看着垂首立于阶下的苏怀瑾,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现在正兴奋激动到哆嗦的吴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个越来越有威胁性的儿子和那个献礼的管事之间的暗流涌动——这个儿子的行为方式他自问还是比较了解的,现在这显然是想连人带剑一起献给他当孝心,只是后者好说不好听,估计还得自己帮着演一出戏。演演演,这有什么难的……不会比再见到这张魂牵梦绕的面孔更难了……年迈的帝王不觉挺直了身体,很艰难地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激动,沉着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