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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明日我就会恢复记忆。如果他知道,那他决计不会这么做。”说着我看向了那本被我扔在地上的书。萧玄无奈道:“要怪就怪他已经被所谓的民主派搞的走火入魔了,入魔的人只要看到那么一点希望,不论真假也会迫不及待地拼死去抓住。”我感慨道:“也许他的时日真的不多了。”顾清嘉昨日对我说,那位死在我面前的宫女时日不多了,或许他说的不仅仅是那位宫女,还有他自己。诚然,他的进宫是一个弥天大谎,但有一点是做不得假的,就算他再如何神通广大,也无法收买太医院中的所有太医。他的身子骨真的很不好。无论是因先天不足,还是因入宫后为了让谎言更加可信而服下了许多伤身的药物。然人已逝去,再多的猜测也成了妄揣。最终我叹了口气,收回了看向那本书的目光,问出了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那么如今你们打算怎么做”“等着殿下明日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呢?”“按原计行事,殿下主动失去记忆,花了八年的时间来取得唐煦嫣的信任。虽然到了今日殿下仍没有全然取得她的信任,但有如今这么多的信任便足够了。我料想明日唐煦嫣定会和你见上一面,那便是下手的最好时机。”我苦笑道:“如果我是她,决计不会和我见面。”萧玄平静道:“因为殿下是男人,而她是女人。殿下你曾说过,女人在情爱前比男人更容易失去理智,你当初算中的也正是这一点。”我不愿去分辨过往的我说出的这句话是对是错,而是继续问道:“然后呢?”“唐煦嫣死后,皇子殿下或公主殿下登基,殿下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夫,然后以新帝年幼为借口垂帘听政,把控朝政,不出十年庆国将会成为殿下的囊中之物。这些不用属下详说,明日后的殿下想起一切,定会比我更清楚。”“再然后呢?”“自然是完成统一大业,这就是殿下为之奋斗一生的壮志。”我艰难地开口道:“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做起来却不简单。”萧玄认真地看着我道:“如果是殿下便没有问题。”“我是人不是神。”“但你是司马惟。”我想司马惟在萧玄的心中也许真像是一位无所不能的神。但那是曾经的司马惟,而不是如今的我。我无言以对,半响后才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统一永远是大势不假。但不是现在,现在不是时候。”时候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就像民主派,它的理想很伟大,但它出现的不是时候,所以注定是徒劳。数百年后,民主派也许会成为史学家笔下褒大于贬的民主革命先锋,但在如今它只能是两国联合围剿的反动组织,因为它出现的不是时候。萧玄皱眉问道:“什么不是时候?”“帝王立宪制也好,两国统一也罢,在如今都不是时候。”言罢,我看向了窗外,窗外没有太阳,只有一轮明月。我指着月亮道:“悬着空中的烈日是不能被人射下的,人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到傍晚,等到它顺应自然主动落山。或许会有人不喜欢太阳,希望它能落得快一点,但世上的大多数人和物都是喜欢太阳,喜欢光明的。”萧玄道:“殿下的意思是说庆国就像正午的太阳,如今还不到被射下的时候?”我沉声道:“可以被射下,但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付出惨痛代价的那一方自然是华国。“因为代价太大便退却吗?”“大雨天中的人们总会等雨小了些再出发。”萧玄淡淡道:“那什么时候雨会小?”“说不清,五十年或者上百年,但我们两人大约是见不到了。”萧玄的话语中有些伤感:“我以为跟着一位英主便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天下一统的那一天。”我不知道曾经的自己算不算英主,但我只知道:“如今的天下在两个女人的手中其实并不坏。”我说的是实话,这些年来,无论是华国的子民还是庆国的子民过得其实都不坏。萧玄不再开口,我也闭上了嘴。沉默了片刻后,我道:“既然等不到雨小,那我恢不恢复记忆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听罢,萧玄面上露出了惊色,难得睁大了眼睛,难得失态,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惊呼道:“殿下!”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还是很重要,或许想起一切的我会不顾雨的大小,一意孤行。”萧玄肯定道:“这才是殿下。”我否认道:“这不是我。”“殿下我知道你喜欢桥峰,但你不是他,你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和平牺牲你自己!”桥峰是银庸先生笔下的一个大英雄,在结尾时他用自己的死阻止了两国交战。我有些惊讶道:“原来曾经的我喜欢的是桥峰呀。”桥峰是光明磊落的真英雄,而司马惟却是庆国人眼中阴险狡诈的代名词。果然是缺什么便想补什么。但人是会变的,八年前的我喜欢的是桥峰,但如今的我却不是。我遗憾道:“但如今的我喜欢的是令狐退呀。”是那嗜酒如命放荡不羁,结尾时能与佳人共奏的令狐退。我无法舍掉一切,像他那样隐于山林之间,潇洒快活。但我至少可以替自己的人生做出一个选择。我的身旁既没有移情别恋的小师妹,也没有发动全江湖的力量只为救我一命的魔教圣姑。但我至少有一个媳妇,她叫唐煦嫣,她是庆国的皇帝陛下。萧玄听懂了我的意思,然后他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无力地低下了头。因为他知道他的言语再无法改变什么了。我走上前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明日之后,你便回华国去吧。八年前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做得很好,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