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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韩老夫人却怎么也想不起“光儿”是谁,迟疑道:“莫非是……”“光儿啊,光儿是奴婢的孩子……也该叫您一声母亲。”兰嬷嬷从箱子里抱了个簇新的襁褓出来,也不知里头装了什么,往韩老夫人身边凑,“公主看看光儿?”“嬷嬷!”银霜拦住兰嬷嬷,眼见得她已经神智疯癫了。身后的韩老夫人却沉重地叹息,拂开银霜,头往襁褓凑去,所见之景象教她惊骇不已——只见襁褓里头包着的是一具的尸骨,看起来比耗子大不了多少,簇新的襁褓越发显出白骨的森然,她自己是生养过孩子的人,这一眼便让她联想到,那该是多的一个婴儿?韩老夫人脸上神情悚然,颤抖着声音问道:“阿兰,我竟不知……”“是啊,公主不知,奴婢每日伺候在公主身边,奴婢怀胎五个月,公主一点都没察觉!”兰嬷嬷老泪纵横,紧紧地抱着襁褓,“可是驸马知道啊!”她的声音充满怨毒,“奴婢也想和那贱婢一样生下光儿,奴婢连名都起好了,可是驸马不许,驸马怕公主伤心,要奴婢为公主考虑!”那时候韩怀远还,韩老夫人跟丈夫又是蜜里调油的感情,着实没有留意那么多,加上那时候韩老夫人也曾觉得兰嬷嬷身子变圆润,兰嬷嬷总是吃得太好的缘故。韩老夫人心中百味杂陈,涩然开口,“阿兰——”“奴婢在玉笙院里喝了药,痛了几天几夜才生下这个死胎,那时候光儿手脚长得可爱极了,可是他全身乌黑,一点生息都没有。他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就去了。便是如此,连一口棺材都没有,只能用一口箱子装了,埋在玉笙院那颗茶花树下。”“奴婢那时候安慰自己,这样起码公主是开心的。”兰嬷嬷梦游一般,将襁褓放回箱子里,“可是后来奴婢年纪大了,夜里时常睡不着,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痛。”“公主,看在奴婢伺候您一辈子的份儿上,让我和光儿同葬好不好?”“好。”韩老夫人应了一句,却觉得这话不对,抬头一看,兰嬷嬷已经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剪刀。“保护老夫人!”几个丫头挡在韩老夫人跟前,银霜试图去抢夺剪刀。韩老夫人心中似有所悟,伸手去推面前的丫头,恰好从推开的缝隙里看到兰嬷嬷反手将剪刀对准她自己的脖子,用力扎刺下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隐约地,听到她最后了一句,“公主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是驸马……”兰嬷嬷是突然病重去世的,她一辈子伺候在韩老夫人身边,打理韩家内宅几十年,消息传开之后,众人震惊不已,有那消息灵通的私下相传,兰嬷嬷去世那晚,韩老夫人屋里一地的血迹。从前因着顾全兰嬷嬷,郑春晗有所藏拙,如今她的手腕就显出来了,在花厅里连下几道命令,迅速阻止了府内传言,并且按韩老夫人的意思,将兰嬷嬷的后事处理得既不逾矩,又很妥当。韩老夫人经此一事,精神上打击颇大,打算去报恩寺中清修几日。韩怀远怕韩老夫人郁结于心,硬是让三个姑娘跟着去,只不过郑春晗更细致周到,怕韩清音去了适得其反。恰好韩清音的贴身丫头晚还未痊愈,晚其实是代韩清音受过,她心中内疚不已,便也知趣留下。韩文宣年纪尚,又是个吵闹不休的性子,韩怀远做主抱到了自己院子里,同郑春晗一起照顾。“这就是命运啊。”车轮声粼粼,韩清澜轻声感叹了一句,她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的苍翠远山,其连绵起伏好似人的一生,便是她已经跳出山中,却还是难以窥其全貌。“姐什么?”碧月没听清,问道。韩清澜摇头,有些事永远无法出口。比如今日,韩老夫人上报恩寺清修,随行韩清澜和韩清茹,韩清茹派人给许文金送了信,想必许文金也正往山上赶。虽然和前世的时间不同,虽然很多事情因为韩清澜的重生而发生了改变,但韩清澜觉得,命运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它安排好的戏码,就一定要上演。树林深处,手下人正卖力开挖一座立着无字碑的坟,那坟虽然荒山野岭孤零零地一座,用的石料却极好,陪葬的器皿也是金银满目。秦湛一身玄色衣裳立在不远之处,一个负责警戒的侍卫忽然来报,“主子,韩家人上山了。”秦湛看那侍卫一眼,旁边另一个侍卫和他的方脸不同,是个极有眼色的,立即挑出了重点:“韩大姐也在。”☆、第88章歹念秦湛还想问两句韩家那边的情况,挖坟的侍卫喊道,“主子,找到了!”秦湛顿时止住话头,往坟边走去。这座孤坟的石碑上头没有刻字,看不出里面埋葬的是谁,但秦湛知道,许贵妃每隔一年都要到报恩寺住两天,期间一定会来这里祭拜。坟头已经被挖开,露出里面一具的朱红色棺材,和这座坟普通的外观不同,这棺材入土多年而不腐,可见其木料材质极佳,且上头雕刻的云龙纹图案清晰可辨,看起来十分高贵华丽。阳光透过落叶落下来,秦湛的脸上阴晴难辨,旁边侍卫有些疑惑:“这棺材的材质和图案,好像是皇子丧仪的等级?”秦湛不语,面上表情冷然:“开棺。”侍卫们将棺材撬开,秦湛亲自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抽出长刀,伸到棺材里头刨来刨去。里头有一具的骸骨,隐约可以看出上面盖着的已经腐朽了大半的,是妆龙缎的被褥,和织金梵文字陀罗尼经被。半晌,秦湛手中的刀尖在一个物件儿上顿住,他向旁边的侍卫略一歪头,侍卫立即会意,俯身将那物件儿捡起来,擦干净上头的污秽物,用手帕抱着呈给秦湛。秦湛接过来,对着阳光细看,那是一枚巴掌大的金锁,分量十足,做工精湛,内侧镌刻有宫内匠作局的标志,虽然在土中埋藏多年,但依然金光灿烂。秦湛从自己袖袋中掏出一枚金锁,两只手放平了比较,恰似一式两份,唯一的不同,是秦湛带来的金锁背面,有两条痕迹。而这一枚金锁,是秦湛的。去年的冬天,韩家举家回京时,于江越城的云来客栈中遇到的平西侯府逃奴董mama,就是因着知晓此处墓主人及金锁这一点内情,被平西侯府和秦让争相捉拿。平西侯怕秦湛知,秦让怕秦湛不知,其实,两方都是秦湛引过去的,至于董mama虽然被秦湛过河拆桥,但于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实在算不得什么。秦湛将两枚金锁都收好,他很满意。事儿办完了,秦湛又续着方才的话题问那负责警戒的侍卫,“韩家上山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