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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一定也会受不了的吧……果然,回到风华山庄,程飞已经在等着他,脸色难看。殷青玉心直直往下一沉,却淡淡一笑:“你来了?”“青玉,跟我来!”程飞拉着他疾走几步,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空地,“你听到了吗?那谣言!”殷青玉手指颤了颤,不语点头。“真是无耻!”程飞抑制不住满腔的愤怒,“青玉,你是不是也有气?到底哪个无聊的人传出这种恶毒的谣言污蔑你我!明明我们是朋友,怎么可能是那种肮脏的关系?真是笑话……”“肮脏”两个字一下子把他的心刺痛了。早知这种心意不堪,一旦被讲破,心还是痛得厉害……他没听清程飞后面怒不可遏的话。“……如果他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该说出这种污言秽语,诋毁我们的名誉!青玉……青玉?你怎么了?在想什么?”程飞发现自己气急败坏说了半天,殷青玉没有一句附和,似乎在出神。“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生气?”这么下流的谣言,自己一听就已气炸了。“生气?”殷青玉笑容有些奇异,看向程飞,“阿飞,你很生气?”“当然了!”谁都无法忍受!气头上的程飞斩钉截铁。“那如果……这谣言说的是真的,你会怎么办?”声音奇异得有点飘,轻问。“什么!”程飞愣住。“如果人家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呢?”直视着程飞,殷青玉加重了语气,缓缓道,“你要怎么办?”程飞怔怔地看他,只见那双清黑眼眸直直地迎视自己,仿佛在诉说:这一切,其实就是……他难以置信地猛然一震,激动地开口:“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同为男子竟然……是违背伦常的,会被天下人不齿!只有不知廉耻的人才做得出……”殷青玉望着程飞深恶痛绝的俊脸,觉得耳边又开始模糊,震得厉害,他别开目光,淡淡一笑:“我是开玩笑的。”“……青玉?”程飞一顿。他脸色苍白地向前走,“你回去吧,谣言就是谣言,不要在意。”☆、夜探程总镖头五十五岁大寿,各路门派纷纷登门祝寿,唯独少了风华山庄。庄主殷凤翔礼是封了厚礼,人却没来,说是兄长抱病需要照顾,请“程总镖头多多见谅”。风华山庄与龙威镖局近在咫尺,殷凤翔竟然不肯移动几步前去道贺,还拿照顾兄长做借口,谁不知道他那个异母哥哥从来不受重视?明眼人都看出,风华山庄与龙威镖局嫌隙已生。程晋远老镖头脸上也不好看,儿子身上传出这么不堪的流言,殷凤翔又托故不来,引得人们窃语纷纷。好在,只是窃语,当面谁都不提,寿宴总算也热热闹闹地过完了。紫色的菊花,秀丽而恬静,在远处朝霞映衬下,悄然绽放着生机与灵气……他送的画,已经装裱起来,此刻正挂在书房的墙上。眼前浮起他淡淡的笑容,苍白的脸色,说“开玩笑”时眼中须臾闪过的水光,程飞心中蓦然一紧,仿佛心脏柔弱的地方被什么掐住了。他……说的是真的?真的喜欢自己?一思及此,恐慌不信中竟伴随着激越悸动……心,重重跳动。可是……他抿起了唇,望着墙上的画发呆。“程大哥。”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凌微微站在门边,也看到了墙上的画。“好美的画。秋满篱根始见花,却从冷淡遇繁华。西风门径含香在,除却陶家到我家。”她翦水明眸凝视着画面,赞赏地唇角微翘,“程大哥,能割爱送给我吗?”她充满期待望着他。“对不住……”程飞下意识地拒绝,“这是我一位朋友送的。”凌微微不肯放弃,嫣然一笑,“我也是你朋友呀,朋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这……”“少爷,你也真小气!”一个大嗓门接上来,“凌小姐喜欢,就送给她嘛!”是一起长大的家僮宝山,还有程总镖头和郭盛。宝山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冲自家少爷眨眨眼。“爹,郭大哥。”“伯父!郭大哥!”郭盛也打趣:“贤弟,这幅画有这么宝贝,连凌小姐也舍不得送?”“就是就是,少爷哎,你是主,人家是客,主随客便;你是男,人家是女,男要让女,你说到天上都不占理!还不快把画送给凌小姐哪!你们说是不是?”旁边下人一片应和起哄声。郭盛笑着一拍宝山的头:“小鬼头,油嘴滑舌,谁教你的?”宝山捂着头跑到程总镖头身后,又探个头:“就是老爷教的,老爷教少爷的时候,我都听见了!男要让女!”凌微微格格直笑,简直肚子疼。程总镖头一瞪眼,照宝山头上又给了一下,笑着对凌微微说:“贤侄女,别见笑。”又对程飞道:“飞儿,微微喜欢,你就送给她吧。”程飞目光一颤。默默点头,准备动手取下。“哎,不急,”凌微微转向程晋远,“伯父,我想到街上走走,买点东西。”“好,多加小心。飞儿,你陪微微去。”程晋远一向严厉古板,见到活泼爱笑的凌微微却不由自主地慈爱温和起来。“爹你忘了,我待会还有一趟镖。”“爹替你走了,你就陪着微微,别让她出危险。”程飞没答言。“飞儿?”当着客人的面,父亲吩咐不应,精神也不振,没一点少主人的风范!老镖头两道浓眉聚拢,隐有怒气。“伯父,程大哥不想去就算了,我买的都是女儿家的东西。”凌微微笑盈盈地说。“好吧。”程晋远点点头,纵容的口吻,“我派几个人跟着你去。别玩太久,回来吃饭。”“知道了,谢谢伯父!”凌微微看了程飞一眼,对众人一笑,离开了。“飞儿,”她一走,程晋远沉下脸,“好端端地发什么愣?还在想着那谣言?我早就告诫你,做人不可风头太盛,你就是不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仗着有点本事谁都不怕,全凭自己的脾气来,现在人家流言中伤你,你怎么办?”程飞默不作声。“伯父,你就别怪阿飞了。”郭盛笑着说,“他年纪还轻,做的又是行侠仗义的事,要怪只能怪那些小人心存嫉妒。阿飞他以后会小心的。”“来,贤弟,”他对程飞使个眼色,“跟我到院里散散心。”到了后院,郭盛叹口气:“看你,一整天笑也不笑,话也不说,伯父看了能不生气?”“难受。”程飞忽然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道。“大哥知道。”郭盛拍拍他的肩,“这也是磨练之一,男子汉大丈夫,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