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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此时的他理智全无,眼眶处有热气升腾上来,好像是怒气自己要从七窍中释放出来一样。他毫无姿态可言,哆嗦着问:“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父亲?”看着蒋辰这幅模样,顾瑾非但不觉得后悔或者害怕,反而兴奋了起来。他轻声说:“有什么错的,劳烦您指出来?”边说着,边抬起手,摸了摸父亲的脖颈,“我给你的项圈呢?”蒋辰在气头上,气得连带着脖根处都涌上了血色,便推他的手,却又没推开。“我给你的项圈呢?”顾瑾固执地又问了一遍。本来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还在餐厅,外面又有他的相亲对象在等着。蒋辰实在担忧儿子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只好咽下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我怕太明显,戴在脚上了。”“给我看看。”“……”当日蒋辰愤怒且强硬地拒绝,甚至骂了脏字。然而顾瑾更加强硬一些,拒绝无果后,被儿子抱到了偌大的洗手台上,露出脚踝让他观赏。蒋辰走回餐桌的动作有些别扭。他的脚踝处被人凶狠地咬了一口,轻微的渗出血。这点疼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而其中包含着羞辱的意味,却让蒋辰难以忍受。不过他也无法反抗儿子,手原本是推着顾瑾的肩膀,到最后变成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在顾瑾耳边到吸着冷气。一般来说,父母在孩子长到一定岁数后,心中都会有矛盾。他们总是希望孩子能留在自己身边,却也希望孩子出去打拼,任其自流。而蒋辰心中充斥着的矛盾,和一般的父母截然相反。一方面他想要让儿子搬出去住,这样对两个人都好;而另一方面,他又绝对不想在这种时候让顾瑾出国留学。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两个人重新坐回到了餐桌旁,顾瑾不再像刚才那么冷漠,起码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些。夏薇的母亲对着顾瑾说:“刚才不是说你出国留学的事情吗?那是一件好事。我和蒋辰老师是在一个大学工作的,他也最清楚现在留过学的人前途最好。上次来我们系面试的小姑娘,人品和性格都很不错,又是国内顶级大学的博士,到后来也没能成功应聘。就是因为她没有留学的经历。”蒋辰也听说过这件事,但完全不同意夏薇母亲的说法。“最大的原因是她没有拿得出手的论文,跟学历关系不大。”蒋辰神情不大好看,“有才能的人到哪里都是学校追着要的,学历只是敲门砖。”“多少还是不一样吧,”夏薇的母亲不大高明地转移了话题,“而且明年年初,我家夏薇也要出国。和顾瑾去的是一个国家,也是单位要求去的,呵呵。到时候两个人还能相互照顾一下。”“……”蒋辰给儿子斟了一杯茶,声音不大:“顾瑾不一定去。他体检可能不行。”“哎呀,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也不是……”顾瑾在这时突然插了一句:“谁说我不一定去?”他看也不看蒋辰的表情,轻描淡写道:“有机会还是要争取下。”当天四个人吃完饭就各自回家了。夏薇的母亲让夏薇和顾瑾互相留下了电话,说有时间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出去玩。顾瑾囫囵地点头,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子上。蒋辰在外面匆匆地吸了一支烟,这才坐了进来。开门的时候,他带进来一阵冷空气,夹杂着烟草的味道,这让顾瑾有些烦躁。顾瑾一边伸手拉扯安全带,一边责难道:“戒烟有这么困难吗?”好像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一样,蒋辰一直保持着沉默。当车子在等红绿灯时,顾瑾收到了一条短信。因为短信提示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十分突兀,蒋辰也朝那边看了过去。顾瑾先是一愣,然后慢吞吞地打开了手机。他的交往圈子很小,想不出有什么朋友要给他发消息。然后顾瑾看了看手机,突然笑了出来。知道蒋辰也在朝这边看,顾瑾将短信念了出来。“顾瑾你好,下周末不知道你是否忙碌?如果有空闲的话,请与我联系,我们可以出去逛逛。”发件人是夏薇。“您为我找的相亲对象挺可爱的。”顾瑾这样说道。蒋辰沉默不语。绿灯亮时,他松开手刹,向前行驶。第八章在那之后的一个周末,在清晨顾瑾果然洗漱穿衣,早早地出门。坐在桌前吃东西的蒋辰叫住了他,问他去做什么。看上去他似乎完全忘记今日是顾瑾和夏薇约会的日子了。顾瑾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没什么,我去单位一趟。”而父亲也并没做出阻止的动作,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在顾瑾走出家门不久后,他便从桌前站起身,连早餐都没有吃完。张阿姨一边擦盘子,一边道:“蒋先生,这些都不吃了吗?”“嗯。”“可是您几乎什么也没吃。”“没事。”蒋辰顿了顿,道:“帮我冲杯浓茶吧。”他转身走到了自己的书房里。书中上有大量的资料堆放在那里,蒋辰的工作不少,即使是周末也从未有休息的时间。按照平日的习惯,此时他应该开始伏案工作。可蒋辰现在没办法集中精力,即使翻开论文,也好像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他又开始焦躁起来,站起身来回走动。后来他觉得精神不佳,于是推开门,想要下楼走走。谁想正和上来送茶的张阿姨装个满怀,guntang的热茶全都泼到了蒋辰的胸前。蒋辰啊了一声,痛苦之余赶快将外衣脱了下来,张阿姨慌了手脚:“啊没事吧?都怪我,烫坏了没有?要去医院吗?”蒋辰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汗珠,但他自己感觉无事,连忙摆手:“不用——我去洗个澡吧。不怪你,是我走路不当心。请你为我拿些冰敷的药物。”在浴室中脱下衣服,蒋辰对着镜子看了看。幸好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烫伤,只是胸口处红了一些。手指轻微触摸,就有一种刺痛感,但并不强烈。蒋辰用水冲干净身体,穿好衣服后,又敷上药物,这一闹之下,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焦虑了。因为心情平静下来,他重新坐下来,希冀着这次可以认真地开始办公。事实却又是让蒋辰出乎意料。他还是不能平静下来。在将手中的笔狠狠地扔到墙上时,笔囊应声破碎,墨水洒了一地。蒋辰心中早已明白,这种苦痛是要伴随自己的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