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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床边,坐下盯着晏航。一直到这会儿,他才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稍微感觉到腰有点儿发酸。晏航应该是睡着了的,闭着眼睛,只在刚才推到病房换床的时候他稍微睁开眼睛看了看,然后又继续睡了。初一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脸。头发有点儿乱了,嘴唇也有些苍白,鼻子里还插着管子,看上去让人心疼,不过还是很帅。晏航就是这么帅。初一笑了笑。这么愣着没看多长时间,大夫就来查房了,初一这才回过神来,一个晚上就这么在手术和观察室里过去了。“现在还不能喝水,病人口渴的话就用棉签湿润一下,”大夫交待着,“胃管这两天得插着,肠蠕动完全恢复以后才能拔,拔了之后就可以吃些流质半流质的食物了。”“嗯。”初一认真地听着,生怕自己错过一个字。要上课的时候他有这么认真,肯定能考个重点高中。八点多的时候,晏航醒了,眼神看着还有点儿迷瞪,不过状态还可以,冲初一笑了笑。“疼吗?”初一问。“还行吧。”晏航说,声音有点儿哑,感觉说话有些吃力。“口渴吗?”初一又问,“大夫说你可,可以喝棉,棉签……”晏航没说话,闭上眼睛笑了起来,笑了没两秒又皱了皱眉,大概是拉到伤口疼了。“棉签沾水,”初一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说法,又叹了口气,“这么低的笑,笑点可怎,么办。”“来一根儿。”晏航说。初一倒了杯水,拿棉签沾了在他嘴唇上抹了抹,刚要拿开的时候,晏航一口叼住了棉签头,把上面的水抿掉了。可怜啊。初一非常心疼,又沾了一根给他。“我要洗脸,”晏航说,“脸上太难受了。”“哦。”初一应了一声,想起来如果要住院,还得回去一趟把日用品拿过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他现在根本连一步也不想离开医院,别说医院,就是病房他也不想离开。“去买。”晏航说。“好。”初一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晏航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所以给指了条路,如果是平时,初一肯定会觉得这也太浪费了,没多久之前晏航才刚买了一堆毛巾牙刷牙膏什么的……但这会儿他想都没想,立马拿了钱就出门了。医院门口就有超市,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初一连价格都没太仔细看,拿了毛巾牙刷什么的,还抓了包他从来没买过的湿纸巾,挺贵的,一小包要12块,晏航那儿一大筒才十块。回到病房的时候,崔逸过来了,正站在病床跟前儿打呵欠。“崔叔。”初一打了个招呼。“这脸色,”崔逸一看他就叹了口气,“烧退了没?”“不知道。”初一说。崔逸伸手摸了摸他脑门儿:“中午再不退你去要颗退烧药吃了。”“哦。”初一拿着毛巾去了厕所,搓毛巾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自己的脸。挺难看的,还不如晏航脸色好呢,估计是没睡觉的原因。给晏航擦脸的时候,晏航看着他小声说了一句:“回去睡会儿。”“睡不着。”初一小心地在晏航脸上轻轻擦着,晏航看着挺嫩的,他总怕一使劲给搓破皮儿了,又怕手不稳碰到他脸上的管子。胃管啊。胃管居然是从鼻子进去的,想想都觉得难受。“这脸色不知道的以为被捅的是你呢。”晏航说。“你以,以为你多,好看啊?”初一说,“你现在开,个直播,保证游,游艇都不,刷了直,直接给你支,付宝打钱。“这么惨么。”晏航笑笑。“非常惨,”初一想想又叹了口气,“直播不了,手机还摔,碎屏了。”“正好换个新的。”晏航说。“财主。”初一说。晏航的精神还不错,但时间不长,没多大一会儿就又有些迷糊了。“我得去办公室,还一堆事儿,”崔逸说,“我托人帮联系陪护了,下午可能才过来,人来了以后你就靠边儿上睡会儿。”“嗯。”初一点点头。“我下午忙完了再过来。”崔逸说。“也没什,么事儿,”初一说,“我能处,处理。”“口气真大,”崔逸说,“那你处理,处理不了的跟我说。”“好。”初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昨天那一堆事儿,没有崔逸,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办成什么样。还好有崔逸。他一直觉得自己比以前牛多了,胆子也大了,很多事儿他都能办得了,其实真碰上什么事,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没用。他坐到椅子上,靠着墙叹了口气。明天是他跟宿舍几个人约好了去爬山还要玩索道的日子,周春阳发消息过来跟他确定的时候,他只能拒绝了。“怎么了?”周春阳把电话打了过来,“不是说没事儿的吗?”“突然就有事了,”初一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不知道。”“那明天就我跟晓洋吴旭三个人啊,”周春阳叹气,“他俩说要带女的,我就惨了。”“你带男的。”初一说。周春阳笑了起来:“上哪儿带啊,好容易看上一个还不能动。”初一没出声。“行吧,我明天去当灯泡,”周春阳说,“等其他人都回学校了再出去玩一次吧。”“嗯。”初一应着,应完了又有些犹豫,假期结束他也未必能马上有时间,还得请假照顾晏航呢。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现在告诉周春阳。“怎么了啊,”周春阳大概是听出来他语气不对,“没精打采的?”“我可能得请,请几天假,”初一说,“有事儿。”“……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啊?”周春阳问,“有事儿你说啊,我和晓洋他们可以帮忙。”“不,不用,”初一说,“小事儿。”“是……”周春阳开了口,但话没继续说下去,“反正要帮忙你开口。”“嗯。”初一笑笑。病房里的另一个病人很安静,一直都在睡,从早到晚,醒了也没什么声音,估计是挺严重的什么病。相比之下,晏航的状态就要好得多,白天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到了晚上,就基本清醒了,只是还不能动。医生也不让动,只让躺着。“一会儿陪护过来,让他给我擦一下身上,”晏航叹了口气,“我感觉身上跟糊了壳儿一样,难受。”陪护过来擦身上?初一愣了愣。“我擦。”他站了起来。“你?”晏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