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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初一一脸恍然大悟。“走吧,跑步去。”晏航说。初一手上有伤,但他没有多问,反正来去也就那些事儿,被人追,跑掉了或者没跑掉。这是初一的生活,他一个过路的,能管得了多少。要没有连续几天看到初一被人欺负,只是偶尔一次,他过半小时可能都不会再记得看到过这样的场面。初一带着他,没往平时他进进出出总走的那个方向跑,而且是相反的一条岔路。晏航跟他并排跑着,这边他只走在刚来的时候溜达过一圈,跑过两个路口之后路上的人变少了,人行道上开始能看到跑步的人。“你……”晏航转过头发现初一离他能有三步远,挨着墙,之前人行道窄,还不明显,这段的人行道很宽,还有一半是自行车道了,他居然还挨着边。“嗯?”初一应了一声。晏航过去伸手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把他拽了出来:“你平时就跑这条路吗?”“是,”初一指了指前面,“在前,面转,转圈跑。”晏航听乐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跑五分钟就喘不上气儿了。”“我还,还能蹦呢。”初一看上去心情不错,边说边蹦着往前跑着。“这鞋穿着怎么样?”晏航问。“舒服,”初一说,“真,太舒服了。”晏航笑了笑。初一看得出是经常跑步的,再加上平时逃命或者赶时间回家也总跑,跟晏航一块儿跑了三圈,呼吸调整得很好,都没太喘。晏航第一次跟人一块儿跑步,平时跑步如果有人靠近他都会觉得别扭,今天居然感觉还行。初一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沉默而愉快地跑着,偶尔说一两句话。没那么寂寞了。快快慢慢地跑了半个小时,他俩停了下来,顺着路走着。“我请,请你喝,水。”初一说。“我请你得了,”晏航说,“你连顿面条都请不起两碗的。”“今天可,以,”初一笑了,“零用钱发,发了。”“多少?”晏航问。“够你喝,水了。”初一拍了拍裤兜。“我不喝白水的,”晏航扬了扬眉毛,“我要喝甜的,冰红茶。”“没问,题。”初一也一扬眉毛,“有的,是钱。”初一到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瓶冰红茶,带着他到绿化带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大款。”晏航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非,非常大,的款。”初一说。晏航笑了半天,又喝了两口冰红茶之后他突然发现前面的栏杆那边似乎有水光闪动。“不是吧?这是那条河吗?”他站了起来,走到栏杆旁边,还真是有条河,但明显比树洞那里的要干净,水量也大一些。“嗯,”初一走了过来,跨到栏杆上坐着,“这是上,上游。”“那你怎么不上这儿来找个树洞念叨。”晏航靠着栏杆。“人多。”初一说。“不是所有人……”晏航看了他一眼,“都会欺负你的。”“习惯了。”初一笑笑。“其实我也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晏航说,“除了打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不上学了?”初一问。“基本就没上过,”晏航说,“反正我在每个地方都待不长。”初一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晏航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叼着,再摸打火机的时候摸到了一个钢镚儿,拿出来看了一眼笑了笑:“初一。”“嗯?”初一看着他。“我给你变个魔术吧,”晏航说,“我爸教我的,泡妞神技。”“泡,到了吗?”初一问。晏航看着他。“没啊?”初一说。晏航啧了一声。“那我也,也不是,妞啊。”初一说。“我说给你变个魔术,我他妈说要泡你了吗?”晏航说。“那,”初一笑着说,“你泡,泡妞的时候,是说,我要泡,你吗?”“你知道你为什么结巴么?”晏航说。“知道,”初一点头,“太,欠儿。”“知道就闭嘴!”晏航把手伸出来,把小指上的戒指摘了,手背向上轻轻握拳,把钢镚儿放到了指缝里,“睁眼儿看。”“好。”初一很专心地盯着那个钢镚儿。晏航轻轻动了动手指,钢镚儿从食指和中指之间翻到了中指和无名指中间,再轻轻一动,钢镚儿又翻到了无名指和小指之间。“我,也会,”初一说,“还不,不是慢,动作。”晏航瞅了瞅他,没说话,加快了速度,钢镚儿又连续地一路翻了回去,看初一张嘴要说话,他指了指初一。初一闭上了嘴,继续盯着。钢镚儿在指缝中来回翻滚得越来越快,接着晏航手一抖,钢镚儿从小指旁边消失了。初一反应快到晏航都有些吃惊,他一把抓住了晏航的手腕,手指伸到他袖口里摸了摸。“有么?”晏航勾起嘴角。“没,”初一看着他,“我是,不是应该问,去,去哪儿了?”“嗯。”晏航点点头。“去,哪儿了?”初一问。晏航把手猛地往他眼前一探,手指一错,钢镚儿夹在了他食指和中指之间:“这儿呢。”“哇!”初一喊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不是演。”“再来一次?”晏航看他。初一点了点头。晏航把袖子捞了起来,露出了胳膊,把钢镚儿放到了指缝里。初一刚凝神聚气地准备盯着看的时候,他手一晃,钢镚儿消失了。“哎?”初一愣了。“快问。”晏航双手拍了拍,把掌心对着他。“哪儿去了?”初一都顾不上结巴了。晏航伸手在他胸口上轻轻点了一下,一翻手掌,钢镚儿已经躺在他手心里了:“这儿呢。”“你这,这么泡,妞,”初一看着钢镚儿,摸了摸自己胸口,“会挨,打吧?”晏航没说话,在兜里摸出了个创可贴,飞快地撕开了贴到了他嘴上。初一摸了摸嘴,笑了起来。“这回看清怎么变的了吗?”晏航问。初一摇头。“这就对了,看不清的,”晏航抛了抛手里的钢镚儿,“知道为什么吗?”初一继续摇头。“因为它不是一个普通的钢镚儿,它是一个……”晏航说,“钢镚儿精。”初一先是一愣,接着就把嘴上的创可贴撕了下来,一通狂笑,乐得声音都开岔了。“笑屁,”晏航看着他笑了笑,“给。”初一边乐边看着他:“啊?”“这个送你,”晏航说,“我爸总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