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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让人作呕的。但这一切放在少年的身上,就显得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纪桁突然想起了温妮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亚岱尔的魅力。是啊,没有人。所以他抵挡不住,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是吗。纪桁不再惊讶,也不再挣扎,他心底的欲.望占了上风,于是伸手紧紧一搂……他将亚岱尔抱在怀里了!可愉悦还没能持续到五秒钟。铃声在耳边响起。纪桁陡然惊醒过来,抓起手机。早上七点。是辛蒂打来的电话。纪桁冷着脸挂断了。他抬头望去——空荡荡的房间,只有窗帘随着海风而剧烈地动作着。哪里有紧抱着他的亚岱尔?纪桁坐起身,茫然地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随后他伸手探了探被子底下……他的裤子湿了。作为成年男人,他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纪桁脸色一黑。他竟然……他竟然在梦里头意.yin了一个男人!甚至还毫无芥蒂地想要和对方在梦中进行到最后!纪桁的直男世界哗啦啦地开始了崩塌。……·“巴奈特。”费恩看着纪桁走上海滩,眯了眯眼:“来得可真晚啊,昨晚是和酒店里的那个褐发姑娘欢度了一个春宵吗?”纪桁沉着脸:“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那个女孩儿连亚岱尔的一半都不及。不,不对……他为什么要拿那个女孩儿和亚岱尔作比较?纪桁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抬头,小心翼翼地朝不远处看了过去。林歇正坐在一张小桌子旁,小桌子上摆了冰镇水果和冰镇着的红酒,海边气温差异大,这个时候烈日当空,早已经没了昨天的凉意。但就算是这样,林歇也还是穿得齐齐整整,他坐在那里,像是坐着一位古老的英国贵族。纪桁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竟然顺手将围巾带了下来。现在还戴着围巾的他,看上去实在有些蠢。……还有些羞耻。因为纪桁关于那个春.梦的记忆,又轻易地被勾了起来。纪桁头一次认识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龌蹉的想法,他忽然有些不敢去接近少年了。他害怕自己一靠近,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就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了。费恩扫了他一眼,心中觉得好笑,他认定戴维斯家的小子是个怂包,于是转过身将纪桁抛在身后,自己走到了林歇的面前接着献殷勤了。费恩喜欢林歇的外表,也喜欢他身上的气质,但同样的,他也喜欢林歇背后所代表着的一切……奥德里奇膝下无子,也许以后接替他位置的,就将是林歇了。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他们并不是单纯地爱慕着林歇,但谁管那么多呢,只要是爱慕就够了。林歇转头,将费恩和纪桁的神色都收入了眼底。林歇浅浅抿了口酒,转头笑着对安娜道:“我想听老师弹钢琴。”安娜愣了愣:“可这里……没有钢琴。”卢卡躬身道:“可以让人抬一架过来。”说干就干。很快就有人抬着钢琴过来了,安娜倒也没有卖艺的感觉,她很自信于自己的钢琴技艺,她羞涩地看了一眼纪桁的方向,但对方压根就没有看她,安娜哀怨地垂下眸子,弹起了致爱丽丝。朱利安坐在一边,拿起画笔,他望一眼林歇,又低下头去,画两笔又再望一眼林歇。林歇被围在中间,像是被盛在玫瑰花丛中的小王子。纪桁站在远处,就像是被这个圈子挤了出去。纪桁对这样的结果很是不满他忍不住快步走上了前。“巴奈特?你怎么站在那里?”林歇这才略带惊讶地出了声。他看出了纪桁的不对劲。男主角突然变得畏惧他了。真奇怪,他又没有展露出自己凶恶的一面。更何况身为男主角,头上顶着光环,又怎么会畏惧别人呢?难道不应该是越挫越勇吗?“亚岱尔……”纪桁的声音沙哑,他的目光不敢与林歇相对,他别开目光,匆匆一扫周围,于是胡乱一指旁边的沙滩椅:“我去那里坐着。”“好啊。”林歇微微闭上眼:“安娜弹起钢琴真不错啊,你也好好欣赏一下啊。”安娜面带欣喜地看向了纪桁,但却招来了纪桁冷漠的瞪视,安娜满心的莫名其妙,心下沮丧不已,立刻就放弃了再对纪桁示好的打算。安娜转过头去,开始对着林歇笑靥如花。纪桁更不爽了。他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重播着梦境里的内容。亚岱尔的一双白胳膊……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还有他的亲吻,他的低语,他的呻.吟……纪桁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潮红,他夹紧了双腿,竭力避免着让别人发现他的窘境。在梦境里的亚岱尔对他百般依赖,亲昵万分。但这一刻的亚岱尔,沉醉于安娜的钢琴乐之中,再没有一点目光分给他。纪桁不断回想起梦境的内容,渐渐从羞耻恐惧转变为了兴奋和欣喜,但当他再看向现实中的亚岱尔,纪桁那颗心又立刻堕入了冰窖。这么一番上上下下,冷热交替……纪桁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简直就是一场酷刑!“您怎么了?”他的跟班小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面带忧色,还递了一杯冰冻后的白兰地给他。纪桁接过来,仰头一口喝下。冰凉的液体缓解了内心的燥热,但纪桁比谁都清楚,这只是一时的缓解。他完了……他真的完了。在压制过后,他对亚岱尔的渴望更浓烈了,只是它们深深地被压抑在心底,就等着有朝一日全部喷发出来。纪桁的额发被汗水打湿了,他转头看着一旁的小弟,喘了口气,低声问:“如果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了欲.望,他是不是gay?”青年愣了愣:“不,不一定……男人嘛,只服从于自己的欲.望,也许男女都能挑动他的欲.望呢?”纪桁松了口气。但他心底隐隐又觉得,他想要从亚岱尔身上获得的,似乎并不仅仅是满足自己的欲.望。可这时候已经不容他细想了。安娜的钢琴声戛然而止。海滩上安静极了。他们突然一致地做了一个很傻的动作,他们抬起了头,看向了空中。在看什么?纪桁跟着抬起头,才发现有一架直升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螺旋桨转动的巨大噪音神快填满了耳朵。直升机落地了。它的门被人从内打开,一个黑人驾驶员走了下来,他立在了直升机的旁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