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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他起来。周围一堆帮众都感觉挺奇怪,这个客人什么时候和帮主这么熟了?但看到帮主非但没拒绝还自然地把搀扶着郑冉下了床,众人心中问号更多了。他俩慢慢挪着到了帮中的一处花园,郑冉把洛长且扶到了中心亭子的椅子上,就自己去赏花了。其实洛长且难得有这么个悠闲的日子,每天帮里有一堆大小事务等着他处理,还得时常去别的帮派转转混个脸熟,现在却意外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的躺在椅子上,赏初春花色,闻浅淡清香,眼前还有个少年郎摇扇……恩,捉蝴蝶?真是好一副公子做派,洛长且垂眸轻笑,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想笑的时刻越来越多了。闭上眼刚准备小憩时,好像有什么东西插入了发间,他一睁眼就看到郑冉一脸欢喜,“好看,很衬你。”料想又是什么捉弄人的把戏,洛长且叹了一声拿下了那物,手中是一小截梨花枝,素雅白净的花瓣,看了便让人心情恬静,但是……“你当我是小孩吗?”“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和你的气质很配。”郑冉诚恳无比地看着他。洛长且被盯得大觉不自在:“咳,适可而止。”说完耳边泛上一层薄红。郑冉看在眼中觉得心又开始乱跳,忙移开了视线。洛长且撑着椅背立起来:“那,我们回去吧。”郑冉点头,马上过来挽住了他的手,把那截梨花枝揣进了衣袖里,并肩向那晚霞归处走去。待洛长且可以正常行动后,郑冉告别了青岩帮,准备回家一趟看看自己老爹。一踏进郑家大门,果不其然被大骂了一顿,但郑冉这次没耍脾气,只是跪在地上安静的听着父亲数落着他的“罪行”。待到父亲吼得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了口,目光坚决地抬头看着对方:“爹,这次我回来是想一次性说清楚,家业有兄长们继承,我从小就对经商一窍不通,在家里也算是蹭饭吃,过一天是一天。但这次我有一点愿望了,我想出去游历,体会人世的真实,而不是遮蔽在家的羽翼下,我也想尽力去帮助那些受难的人……”郑父还没听完就又气得直喘气:“这好端端的日子你不过,非得出去受苦,你这!怎么想的!”郑冉却只是继续跪着,埋下头,语气却更强烈:“爹,我求你,让我出去闯荡吧。我不想就这样过一生。”郑父渐渐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这小儿子从小就对家里的事业不屑一顾,且脾气十分倔,现在有一颗莫名其妙的施善之心,他也不能再一味阻拦,只得允诺:“罢了,儿大不中留,去吧,还记得回来看看就行!”郑冉郑重地向父亲磕了头,千言万语都在父子的一眼对视中,他转身离开了自己生活十多年的家,心中并非不难过,但还是大步跨前,因为门后有一片更大的世界。郑冉离开的这几天,帮里难得的十分清净,但好景不会太长。洛长且这天一大早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就看到郑冉“阔别已久”的一双盛满欢喜的桃花眼:“想不想我啊!不过以后不用了,我爹同意让我出来闯荡了。”洛长且看着这人一脸理所当然要长期借住的神态,真是……欠揍。他反手关上了门将人阻隔在外,又拉过被子倒头大睡。第6章中秋夜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便会觉得日子过得很快,就像郑冉来青岩帮长住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帮里现在基本每个人都和他打过照面,同时,每天都把他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大概他们也是诧异为什么甚为严肃的帮主总是被这个人弄得哭笑不得,怪哉,怪哉。这天,郑冉有例行早起去“sao扰”洛长且,正待敲门时,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洛长且今天不同往日的单色衣着,而是穿一件靛蓝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腰带,乌发用一条丝带随意绑着,额前几缕发丝被风吹散,显得颇为轻盈。郑冉颇为疑惑地一直盯着他,洛长且略觉尴尬地拿过了对方手中的早饭:“快中秋了,按理说帮里各人也会要回家看望父母的,那你……”“我已经和家里通过信了,我,我闲的不行!”“也好,那你就跟我去一趟京城办点私事吧。”郑冉也愣了,他本来以为是去哪里游玩顺便“约个会”,没想到……唉,好歹也算两人独处吧。他们两人骑上快马,黄昏时分才到了京城大门。但洛长且并未直接进城,而是在城外一家茶铺处拴好了马,进去店里递给柜台前的小二一封信件嘱咐他交给一个人。郑冉耐不住好奇忙问是何物,洛长且只答:“也是该做个了结了。”说完便离开了茶铺。中秋这几天,城里的商铺都是早早地就布置好了节庆装饰,夜幕一落下,万家灯火渐渐亮起,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一片繁华之景,但洛长且却是知晓这山河并不如表面的平和,实则是暗流涌动,所以观这灯市实在是兴趣缺缺。倒是郑冉一如既往地爱凑热闹,这边看看衣料首饰,那边看看街头表演,待一回头,看到那抹蓝色身影竟似快淹没在人群,忙过去牵住了对方衣袖:“这儿人多,别乱跑。”洛长且忍不住反驳:“到底是谁乱跑?”郑冉自觉理亏,哈哈一笑带过:“行,我赔罪!”然后就拉着洛长且到街边小贩那儿买了两串糖葫芦,不容拒绝的塞到了洛长且嘴里,“尝尝,我童年的味道。”洛长且就着他的手咬了一颗,他其实并不怎么喜甜食,但看到对方十分期待地看着自己,便微微点头:“恩,好吃。”两人就着小吃填饱了肚子,洛长且本想直接驰马赶回去,郑冉却以夜深危险为理由,带他到了一处客栈租了两间房住下。各自到房间收拾好后,郑冉在楼下买了两壶酒,提上楼敲开了洛长且的门。“中秋之夜怎么能就呆在房间呢,我们去顶层喝酒吧!”洛长且略显惊讶这人怎么会主动喝酒了,郑冉只得承诺绝对只饮一杯过过瘾。这家客栈顶层四面只围着木栏杆,旁边摆满了桌椅,风肆意地吹拂环绕着,混着酒香,在这喧闹的夜里平添了一丝缱绻之意。两人挑了一个清净处相对坐下。其实每个节气都差不多,出去逛一逛,吃点东西,一夜也就过去了,但今年自己身边不再是只有一群奴仆了,郑冉心中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心头高兴趁洛长且不注意又多饮了一小杯,脸色又不争气的微微发红。洛长且却并未注意。他一直望着夜空中那轮圆月,带反应过来时早已是不由自主地开了口:“其实小时候的中秋我也是和父母一起过的,他们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只能算江湖义士吧。从小我就居无定所,跟着他们到处闯荡,看过了很多形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