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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他自己也压根无法解释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现在有空聊聊吗?”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凉中透着平静,此刻的秦艽又恢复了他在东山时候的那副扮作凡人的墨阳。虽然乍一看平凡消瘦也不太不起眼,没有那天忽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那个龙君那么耀眼夺目到令人一眼便能轻易折服,却偏偏也是令晋锁阳不自觉开始为他心动,并且在心底为他留下最初印象的样子。然而经历了那么多事重新回到一切原点,此刻晋锁阳却是不知道自己当初遇见他时,对方究竟是否怀着和他一样的心情……——亦或是为了某些他可能并无法同等回报给他的东西找寻过来的了。所以想了想沉默了一下的他却也没有拒绝,只是嗯了一声就皱着眉和身旁的秦艽一声不吭地躲开了村子里的其他人,又在最终找到了一块四周围十分安静的雪地上时,才一起堪堪面对着眼前黑压压的山顶停了下来。可令晋锁阳完全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以为对方专门站在那儿等了他那么久,应该是想和他说些什么正经事或是谈及有关他之前隐瞒自己身份的事时,面无表情地侧过头盯着他看了眼的秦艽却是忽然沉默了一下又奇奇怪怪地开了口。只是这第一个问题非但和所谓的正经事没什么关系,还根本有点私人的过了头。“你吃晚饭了没有?”“……”不想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习惯性地直接回答了他,但短暂地沉默过后,其实已经习惯了和他用先前那种方式相处的晋锁阳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抿了抿唇,并皱着眉压抑着心底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地淡淡回了句。“吃了。”而听到他口中肯定的回答才像是彻底放下心来,肩膀和后颈上的鳞片伤口因为那天贸贸然接触了黑水,明明灼烧的到令人坐立不安,站在雪地前对着头顶的月亮,伸出手比了比那边缘的轮廓的秦艽却还是显得懒散没什么精神,甚至有点莫名神经质地开口道,“嗯,那就好。”这么说着仿佛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晋锁阳吃了晚饭这种明明无关紧要的小事对自己而言是件不错的事,自言自语了一句的秦艽随之又安静了一下,接着才好像在说些和自己压根无关的话题般对身旁的晋锁阳慢悠悠开口道,“泥娃娃和青牛现在已经被我安置在村子外面了,如你之前所说,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适合再有更多不相关的人进入这里,毕竟罗刹人很快就要亲自来到这里试图抢夺它们真正想要的东西了,泄露了进入这里的方式对巨人们来说确实是死路一条。“……”“我前天之所以能找到这儿来是根据你留下的那朵龙捉云才顺利进来的,在这世上,应该也不会再有人会有这种方式来这儿了,所以你可以放心,当然,我也要多谢你之前在这儿代替我管教了两天张长声。”“……”“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老朋友的孩子,我本来已经四处派人找他好久了,没想到他竟然会一个人跑来巨人村,他现在正和雷车之女阿香呆在村子外面,短时间外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你这两天可以在这儿安心把老病和窟窿的事解决掉。”“……”“话说,那个这两天总是躲在牛圈旁边盯着我看的,就是你在那边世界的亲戚吧?好像那天在山下还撞见了一个,这应该……也就是你那天晚上在传声鬼里不太想告诉我的事吧?”这些话连带着最后一个问题算是把上次事情之后的某些遗留问题给一次性解释清楚了,站在秦艽身旁听他一点说完的晋锁阳闻言低着头一语不发,就好像是整副驱壳连带着洁白的发丝已经和他们四周围白茫茫的雪融为一体了。而并没有觉得这样被对方直接无视仿佛有什么问题的秦艽在完全自说自话般说完这些话后,却是也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他才仿佛有点困惑地眯了眯眼睛,并再次放慢着声音喃喃道,“很奇怪,感觉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又开始整天一副好像和对方根本不熟的样子了。”“……”“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关于你自己……还有我当初为什么会隐瞒了龙的身份在东山救了你的事情?所以,你很快就要和你的那些亲人们,一起回到那个终于承认了你存在价值的正常世界去了吗?”这话说的依旧带着点秦艽这个人总是不喜欢给人留太多余地的直接,尖锐和咄咄逼人,以至于听到这句话一直以来沉默着的晋锁阳闻言终于是抬头看了一眼。也是这夹杂着太多太多不可形容的情绪的一眼,将雪地上原本无声对视的两人的距离仿佛一下子隔开了好多。好半天手脚依旧如平常那样冰凉冰凉,连血都是冷的秦艽才面无表情地听到打从那天从黑水中上来就一直没在和说过太多的白发青年这样闭上眼睛皱着眉缓慢地开口来了一句道,“我那天在水底下彻底看清楚污染了巨人村水源导致它变成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一种我在最开始来到巨人村时,就曾经在外面的山洞里看到的黑色活物,巨人们管它叫做神明的阴影,据说是月亮的影子从天上摔碎掉落人间之后产生的宝物。”“……”“只要吃下去,死人就能越过时间的界限回想起前世曾经发生过的事,活人就能越过时间了解到一个即将发生的秘密,但与此同时,服用阴影也会伴随着严重的副作用,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最开始陆续流传开来的‘老病’和‘小病’应该就是因为散落在水中的‘阴影’导致的,而那天我和你在水底下的时候,也看到了一段我之前并没有任何印象的模糊记忆。”“……”“我看见那段记忆里,有你,还有另一个人。”这话说着,晋锁阳的心口像是忽然很难受地抽痛了一下,那是身体和心灵拼命地阻止他千万不去伤害面前的人的信号,也是他此刻内心无比真实的感受,所以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后,他还是逼着自己将情绪冷下来又一字一句开口道,“为什么会确定当初那个和你一起站在桥下定下约定的那个人是我?”“……”“明明记忆,外貌,一切这些能作为基本依据的东西都已经改变了。”“……”“为什么你会确定那个人就是我?”“……”“把兑现诺言的机会完全寄托在一个已经没有一切经历和记忆,甚至根本想不起来你是谁,无法全身心地回应你,或者说已经根本配不上你心中那么重要的感情的陌生凡人,这到底是因为为什么?”终于亲口问出这几个压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