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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您贵为天子,自然得上天庇佑。”李德英老辣圆滑至极。承天帝拜了三拜,欲起身,李德英立即搀扶。皇帝问:“对面的墨阁安排好了吗?”李德英耳语答:“您放心,庆王殿下亲自布防,用的全是禁军精锐,哪怕不速之客是鸟雀,今夜也插翅难飞。”“唔。”承天帝颔首,居高临下,遥望对面两层高的墨阁,威严下令:“务必盯紧!若出了差池,朕一个也不轻饶。”“是。”李德英搀扶皇帝回内室,劝道:“底下有禁卫们盯着,陛下刚才祷告许久,老奴斗胆求您歇一歇吧。若有消息,老奴会立即禀告。”承天帝点点头,确实疲累,躺下闭目养神,半夜极为静谧,他迷糊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利叫喊:“我没疯!”“放手……放开我!大胆,你们放肆……”“昭仪娘娘,求求您下来吧,别吓唬奴婢。”“皇后?皇后算什么东西?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恶毒着呢,淑妃当年怎么死的?别人不知道,我却很清楚,哈哈哈~”“昭仪娘娘,您小心啊,仔细摔下来。来人,快来人呐!”太监们独特的阴柔嗓音声嘶力竭,拼命呼救。“皇后善妒,她弄死我的孩子不够,还想弄死淑妃次子。岂料,淑妃是死了,可小九命硬呀,她怕是夜夜做噩梦呢。”王昭仪愉快大笑。怎么回事?王翠枝又发疯了?她诅咒小九夜夜做噩梦?唉,女人心眼真小。朕只是多疼了九儿一些,她们便个个不忿。承天帝被只言片语惊醒,并未听清,困倦恼怒,正要开口喊人,李德英却激动奔跑而入,惊喜禀告:“陛下,墨阁果然抓住了一个蓄意毁灭罪证的人!另外,画师们已成功修复掌印和指纹。”“好!”承天帝精神一震,彻底将王昭仪抛之脑后,雷厉风行地下令:“即刻派人通知泽雍,将jian贼扭送乾明宫,朕要连夜彻查!”第137章骇俗“来人呐!”“快来人!”“昭仪娘娘……您仔细摔下来哟。”御花园内,侧身蜷在躺椅里的容佑棠皱眉,抱紧薄被,转了转脑袋,迷迷糊糊,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很快的,他突然察觉周遭乱了,似乎听见庆王下令:“立刻叫醒容大人。”“是!”随即,已醒了一小半的容佑棠被轻轻摇晃,耳畔听见说:“容大人?容大人?你快醒醒,出事啦,庆王殿下急找呢。”“啊——”容佑棠猛地一蹬腿,心剧烈跳动,头晕脑胀地坐起来,无比困倦疲惫,缓了缓,他急匆匆穿鞋下地,路过水盆时,顺手撩了几把水洗脸,拿衣袖胡乱擦水珠,疾冲出去,一眼看见庆王与五皇子、八皇子。其中,八皇子惊慌失措,他一头奔出帐门,鞋也没穿好,头发凌乱,外袍敞开未系带,心急火燎问:“冷宫方向传来的动静,是不是我娘发病了?”“八弟莫急,昭仪娘娘身边自有人伺候。”五皇子安慰道。不早不晚,王昭仪今夜突然发病?庆王难免怀疑,但无凭无据,只能正色说:“过去一看便知。”“唉!”八皇子急躁担忧,怒道:“那些太监宫女干什么吃的?深更半夜,为何没照顾好我娘?”语毕,他顾不得礼待兄长们,全速朝冷宫跑去。这种情况,没有谁能挑他的错,反倒得夸赞一声“孝顺”。庆王扭头,看见容佑棠奔出来,当即隐晦吩咐:“本王去办些急事,你留守此处,负责照顾瑞王并保管物证,期间可调遣周围禁卫。”冷宫的王昭仪出事了?那墨楼呢?凶手有无设法毁灭罪证?容佑棠满腹疑团,但一贯信任庆王,郑重颔首道:“下官遵命!”“你进去吧。”庆王说完,匆忙带人追赶八皇子而去。虽然出事的是王昭仪,但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他们少不得过去瞧瞧情况。“是。”容佑棠目送对方离去,眉头紧皱,旋即打起精神,绕帐篷转了两圈,视察防卫是否严密,而后踏进帐篷,恰巧与坐起的瑞王四目相对:“拜见瑞王殿下。您醒了?身上觉得如何?”容佑棠关切问。话音刚落,日夜候在帐外的内侍便鱼贯而入,垂手待命。“无碍。你们退下吧。”瑞王一挥手,屏退亲信。“是。”容佑棠无暇顾及太多,首先赶去开箱,查看物证和卷宗,再三确认完好无损后,小心翼翼上锁。“外头出什么事了?”瑞王轻声问,嗓音清越朗润,十分悦耳。他坐着,头发简单束成一把,身穿牙色单衣,盖着雪青绫被,右手衣袖掀起一截,露出玉白手腕。优雅从容,贵不可言。“下官奉庆王殿下之命而来,照顾您并保管物证,不甚清楚情况,恍惚听见是冷宫如何如何了。”容佑棠含糊答。“嗯。”瑞王点头,一听就明白,问:“可是昭仪娘娘身体不适?”容佑棠惊讶于对方的坦率,想了想,据实以告:“下官不知,但其余几位殿下赶去探望昭仪娘娘了。”瑞王又点头,而后默默出神,眉目如画,淡泊清冷,令人不知该如何接近。“殿下,您躺下歇会儿吧?有事下官会立即禀告。”容佑棠提议。瑞王摇摇头,抬手按揉额角,掀被欲下地。“您有何吩咐?下官可否效劳一二?”容佑棠不解其意,略靠近询问。瑞王蹙眉说:“口渴。”“请稍候。”容佑棠颔首,转身行至桌前,倒了一杯温水,双手奉上。瑞王接过,礼貌说:“多谢。”容佑棠愣了愣,很不习惯,恭谨道:“此乃下官分内之事,您客气了。”瑞王端着茶杯,手指修长白皙,魂不守舍地喝了两口,怔愣半晌,忽然问:“人死后,头七时,魂魄真的会返回家中吗?”帐篷内仅有两人,不消说问的是谁。这个嘛……容佑棠沉吟片刻,字斟句酌答:“自古确实有‘头七返魂’一说,但由于阴阳两隔,具体如何并不可知。只要亲眷礼数周全地发送亡者,竭尽心力,也就无愧了。”“阴阳两隔。”瑞王长叹息,尾音颤抖。“下官愚笨口拙,若言语不当,还望殿下恕罪,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以侍奉长辈。”瑞王摇头道:“你句句属实,何错之有?只是,本王天生的药罐子,非但未能侍奉长辈,反而累得长辈日夜牵挂,实乃累赘。”唉,从娘胎里带出的心疾,又不是你自愿得的。容佑棠十分同情,恳切地宽慰:“殿下切莫妄自菲薄,您宽厚谦和,孝顺大度,令长辈心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