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5
发坐在了外间书房!他开口迟了一步,只得懊恼将话咽回去,以往他会亲自去张罗茶水点心,近数月以来却因为某些无法启齿的忌惮,选择陪坐,走到门口扬声呼唤:“张妈?”“哎!老爷有何吩咐?”“快沏茶来。”“是。”赵泽雍微皱眉,扭头看一眼容父,但没说什么,开门见山问:“今日父皇为难你了?”什么?!容父大吃一惊,登时双目圆睁,脱口追问:“棠儿,你犯错被陛下责罚了?”容佑棠难免尴尬,含糊地解释:“没有,只是问了几句话而已。”“问的什么?”赵泽雍又问,眼神非常专注,心目中只有一个人,竟是豁出去了似的,并不顾及容父在场。容佑棠下意识望向养父,吱吱唔唔,避重就轻道:“关于七殿下提的翰林院有关事。”事关朝廷公务吗?如此一来,容开济便不好陪聊了,这方面他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只得起身道:“你们谈正事,我去招待郭公子。”赵泽雍礼貌地一点头。“好。”容佑棠没有直视养父的眼睛。片刻后,房门关闭。“殿下,我——啊!”容佑棠话没说完,赵泽雍已经忍无可忍,突然起身,不由分说地把人抱回里间,轻轻放在床上,动作急切,略显粗暴。“殿下?”容佑棠茫然不解,推了推对方。赵泽雍一声不吭,把人按坐在床沿,二话不说,脱掉对方的鞋子,三两下挽起裤腿,一直将裤管推到膝盖以上,温热厚实的手掌摩挲膝盖,低声问:“今儿在御花园,你跪了多久?”习武之人的手掌皮肤粗糙,指腹遍布硬茧,当其轻柔抚摸膝盖与膝弯时,异样酥麻感乱窜,激得容佑棠倒吸气:“嘶~”“疼?”赵泽雍抬头。容佑棠摇摇头:“不疼,是痒。您怎么知道的?”“本王自有消息渠道。”“陛下并未责罚我,他其实挺客气的,很含蓄,我只跪了一会儿而已。”容佑棠据实以告。“我很抱歉。”赵泽雍低声说。他垂首,吻了吻对方的左膝。“别!”容佑棠吓了一跳,用力挣了挣,试图掰开对方手掌,可惜毫无反抗之力,眼睁睁看着对方又吻了吻自己的右膝。成何体统?太不像样了!刹那间,容佑棠脑海里蹦出庆王口头常训的一句话。“无端让你受了委屈,我很抱歉。”庆王眸色幽深,神态坚毅,字斟句酌道:“父皇那儿,我——”“您千万别冲动!”容佑棠立即打断,罕见的强势,轻声说:“陛下乃一代明君,宽厚仁慈,确实是我逾矩了。”“逾矩?”赵泽雍挑眉,尾音上扬,威严板着脸。容佑棠认真端详对方神态,半晌,由衷地感慨:“其实,你和陛下很像。”“是吗?可他曾直言训斥本王顽固忤逆,众皇子中,独独将我派去西北。”赵泽雍面无表情道。“若非陛下将您派去西北,如何能斩获战功、封亲王呢?”容佑棠一本正经地反驳。“哼”赵泽雍放下对方裤管。“快起来,您这样真是折煞我了。”容佑棠拽了一把。赵泽雍顺势起身,坐在床沿,双方紧挨着,肩并肩,他端坐,腿比对方高出一截,整个人大了一圈,有种奇异的契合感。“父皇都说什么了?”“陛下让我好自为之,他夸你出类拔萃。”容佑棠莞尔,破罐子破摔一般,主动拉起对方的手,十指相对,比了比指节长短,而后认真数茧子。第127章表白“一、二、三……”容佑棠念念有词,握住庆王的右手掌,细数对方指节、虎口、指腹上的硬茧。赵泽雍端坐,腰背挺直,左手握膝,右手放松,任由对方动作,扭头俯视身边的人,眼神专注,堪称柔和,像一只卸下防御的威猛雄狮。“……七、八、九……”容佑棠越数越惊讶,低头凑近,脑袋几乎埋进对方掌心,他知道常年习武之人的手必定有硬茧,却不知居然这么多。曾经无数次,容佑棠很想拉拉庆王的手,可惜顾虑重重,有心无胆——终于,此时此刻,被皇帝敲打后,他陡然像吃了熊心豹胆,再无顾虑。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右手共十二个。”容佑棠抬头宣布。“唔。”赵泽雍抽出右手,环抱对方肩背,主动将左手递过去。“我看看啊。”容佑棠顺势握住其左手,从拇指开始,挨个儿地数,一丝不苟。半晌,赵泽雍低声笑问:“数不清楚吗?小容大人。”“好了。殿下的双手一共有茧子二十一个。”容佑棠头也不抬地宣布,轻声问:“为何这么多?”“不足为奇,长期骑马拉弓、舞刀弄枪的人皆如此。”赵泽雍浑不在意地解释。“可你是亲王啊!”容佑棠强调,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抚摸对方左手虎口处的一片硬茧,唏嘘道:“没结识皇亲国戚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们过着天底下最奢华享受的生活:高楼广厦、金奴银婢、绫罗绸缎、美酒佳肴、笙歌夜舞、左拥右抱——”“有你一个足够了,本王无福消受更多。”赵泽雍郑重打断,环抱对方的右手略用力。容佑棠眼底满是笑意,胆大能包天,自顾自继续说:“譬如曾见过的几位皇子殿下,均过得同我想象中一样,尤其七殿下,他简直是全天下纨绔的头领!”“妄议皇子,大胆。”赵泽雍毫无威慑力地训了一句,随即叮嘱:“你的这些话只能在本王面前说。”“放心吧,即使有人拿刀逼迫、我也不会四处宣扬!您是有史以来最英明睿智的亲王,立下赫赫战功,深受黎民百姓爱戴,想必不屑于向七殿下揭发我。”容佑棠笑眯眯,有恃无恐,他握住庆王手掌,惊觉自己迈出了可能会被皇帝砍头的一步!赵泽雍心情大好,佯怒说:“一贯的伶牙俐齿!”“我没有奉承,俱是真心话。”容佑棠恳切表明,他垂首,吻了吻对方的虎口。其实,隔着厚厚一层硬茧,庆王并无明显的身体感受,但内心却瞬间柔软了,右手用力,将对方搂进怀里,再度歉疚道:“今日无端端让你受了委屈,生气吗?”“陛下有生气的正当理由,原是我该的。”容佑棠爽朗笑道。他把脑袋埋在对方掌心,蹭来蹭去。“他拿捏弱小,实在欠妥,为何不叫我也去御花园跪呢?”赵泽雍明显不悦。“我们一块儿跪着吗?”容佑棠想了想那副景况,乐不可支,莫名高兴,鬼使神差地含住对方虎口,咬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