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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济嘱咐,随即却忍不住透露:“老李,我昨夜梦见了放榜。”“少爷肯定中了吧?”李顺忙问。容开济乐呵呵,笑而不语。“嘿嘿嘿,少爷那么聪明,一准能中。”李顺坚定表示,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容佑棠远远地走出来,“哎,老爷快看,那儿那儿!”李顺喜出望外,踮脚挥手,嘹亮吆喝:“少爷,少爷,这儿,这儿!”容开济眉开眼笑,也挥手高呼:“棠儿,佑棠,这儿来!”第82章人潮涌动,正疾步快走的容佑棠听见呼唤,一抬头,远远就看见高站在车辕上挥手的养父和管家,他笑眯眯,下意识也挥挥手:“我这就过去了——啊!”说话的同时,他短暂停下脚步,不自知阻挡了身后同场考生的去路,突然被谁狠撞一把。“哼!没眼色的东西。”容佑棠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站稳后急忙退避路边,自知有错,回头的同时脱口而出:“抱歉,我不是故意挡路的。”周明杰脸色黑沉,傲然昂首,轻蔑斜睨容佑棠:“哼,恬不知耻,不知耻者无畏。”我要是你,羞也羞死了,顶着男宠的名头,竟敢来赴考?!容佑棠见是周明杰,也沉下脸:“我并非有意挡路,且已致歉,你为何出口伤人?”你刚才用力推撞,看似更像是故意的。“轻飘飘的道歉算什么?”周明杰虽腾不出手去调查,但不知何故,他坚信胞弟接连出事与眼前的小太监男宠有关,故敌意深重,冷冷道:“你若是个男人而不是太监,就该敢作敢当,别鬼鬼祟祟背后下手。”哦,原来是为你家人出头来了。容佑棠轻轻一笑,语意却森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来而不往非礼也。鬼鬼祟祟四字,也不知谁最擅长,我原样奉还!”马车里,一直密切关注的周仁霖又是欣慰、又是着急,唉声叹气:怎么回事?兄弟俩同时赴考,本极好的事,怎么能在贡院门口拌嘴?唉,明杰真是的,为何推搡弟弟?明棠也真是的,一点儿不知道尊敬兄长……老天保佑!那绝对就是我的明棠,孩子长大了,长得像极他小舅,他躲着我,偷偷在东四胡同巷子里长大了!周仁霖笑逐颜开,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但余光一扫,脸色大变——人潮熙攘流动,西南角落赫然站着容正清叔侄!“来人!”“大人有何吩咐?”周仁霖胆战心惊,喝令:“你们赶紧去把大公子带回来,快去!就说我在马车等他,有急事找!”几个小厮领命,急忙逆人潮而上,把正与容佑棠僵持的周明杰点头哈腰请走,艰难挥开人群,挤上马车,周家人随即离开。容开济和李顺自然也看见了,李顺当场就喊:“嘿?那人怎么回事啊?推推搡搡的!”“唉,就算棠儿挡路,也不能下死手推啊,过份了些。”容开济不放心地跳下马车,迎着儿子走过去,李顺随后,嚷道:“咱去接应一下,别叫少爷被人挤倒了。”随着考生出来,亲朋友好接了人便离去,故人群散得很快,贡院门口逐渐不再拥堵。赵泽雍身着便服,率众从贡院西北角小巷绕出来,郭达定睛一看,敬畏地啧啧称奇,摇头道:“幸好我不用参加科举,否则挤得多难受啊!啧,在贡院小隔间里呆九天到底是什么感受?”赵泽雍勒马,悠然笑道:“你若是想,进去一试便知。”“我才不去!”郭达断然拒绝,避之如洪水猛兽,说:“问一问容哥儿不就行了?何必自讨苦吃。”话音刚落,眼尖的他便在乌泱泱人群中有所发现。“表哥,你看,容哥儿——”郭达朗笑,马鞭遥指……容正清。“咦?”郭达笑脸凝固,吃惊睁大眼睛,在马背上倾身,探头伸长脖子,惊奇道:“那是谁?怎么长得那么像容哥儿?”赵泽雍也看见了,他目不转睛,同样十分疑惑,紧盯容正清细看,皱眉评价:“太像了。”“莫非是亲戚?”郭达一头雾水,右手拿马鞭轻拍左手心,纳闷道:“可容哥儿不是家乡发大水、不幸家破人亡了吗?他被拐子卖来京城,幸运被他爹收养,莫非是家乡远亲来寻被拐的子侄?”饶是赵泽雍再如何聪明,此时也反应不过来,他赞同表弟的猜测,颔首道:“当年水患,灾情严重,死伤逃难者无数,他年岁还小,被一拐几千里,家族的近亲远亲,想必不甚清楚。”“唉,真是个苦命孩子。”郭达叹息。其余亲卫亦怜悯唏嘘。“看看他俩,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多半是亲戚,估计还是近亲。”郭达由衷为小兄弟感到高兴:“倘若真是亲人,容哥儿知道怕是得高兴坏了,他的家毕竟在南边嘛。”赵泽雍笑意隐去,当即皱眉指出:“他已在京城安居,南边只算祖籍,家就在京城。”人群散了大半,贡院前坪慢慢恢复空旷。李顺和容开济已接应到孩子,容佑棠搀着养父,一家人有说有笑,高高兴兴朝马车走。而此时,容正清叔侄已惊喜得呆了,傻愣愣站立:容瑫兴奋雀跃,容正清喜极而泣,泪花闪烁。“走,过去瞧瞧。”赵泽雍控马缓行,朝容佑棠靠近,同时观察容正清一行的神态动作——唔,看来真是亲人,他们的激动狂喜不似作伪,应属真情流露。“咳咳,表哥,万一他们要带容哥儿回家乡怎么办?”郭达满脸促狭。赵泽雍想也没想,立即替容佑棠作出决定:“无论是何亲戚,相认可以,往来也行,但若要回家乡,是万万不准的!”“为什么啊?”郭达状似虚心追问,实则憋着坏笑。庆王挑眉,强硬拍板:“他已被收养,一应文书齐备,加之容老待其有救命抚养之恩,他孝顺侍奉养父乃理所应当,必须留京!”“是,您说得对。”郭达见好就收,严肃附和:“他爹特疼宠儿子,亲生的一般,若是容哥儿被亲戚带走,啧啧,老人家怕是要崩溃啊。”我表哥肯定会雷霆震怒啊。“很是。”赵泽雍赞同颔首,前行一段后,下马步行。此时,容佑棠已搀养父走到马车前面几丈远,愉快放松,无所不谈,他抱怨完不能洗澡后,又开始抱怨睡不好:“唉呀,贡院里实在太多蚊子了!”“少爷这几天都没睡好吧?”李顺无可奈何摇头:“没办法,谁让贡院不准带帐子呢?”容开济心疼端详儿子,担忧皱眉:“唉,被蚊子咬成这样了!不会破相吧?”容佑棠摸摸脸上的蚊子包,乐道:“哈哈哈,同考众人都挨咬,为肃静考场,考官不允许拍打蚊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