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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还有脸想夺了孩子的抚养权?」温如予不可置信地深深吸一口气,颇似在濒临愤怒的边缘。杨漾本来对他也有些愧疚,听见他这话却是不乐了,甚么叫她还有脸没脸?于是她脾气也上来了,恼道:「孩子还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呢,你该不会忘了吧!我身上掉出来的一块rou,你说我能不能争?我是对不住你,可一码事还一码事,不管我们怎么样我都是孩子的mama!你说我常常不陪孩子,难道你就多陪了?我成天在天上飞,你就不是了吗?孩子当然是跟mama,我这不是为孩子着想才跟你提议的吗?」「妳不那么任性可以吗?妳爱怎样就怎样,有为我想过吗?妳是怎么当人妻子当人mama的妳自己清楚!我不想数落你,但妳少来掺和孩子的抚养权!妳一向不管这个家,以后也请妳不要管!」温如予气得发抖,万万想不到杨漾在打这个主意。「怎么啦,瞧我不顺眼很久了是吧?挺好的,咱们俩原来互不满意这么久了,这婚早该离了,我说我在拖甚么呢!」「杨漾,妳到底想怎样?」「我想怎样,我倒想问你呢!你要怎么带孩子你说啊?你说我任性,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可以做甚么?你妈那里我是知道的,怕极了你碍着她的新家呢,你还有谁能帮你?你我都没有空,你说可以怎样呢?我这边还有助手可以帮忙,你呢?你拿甚么照顾孩子?」温如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直勾勾地瞪着他的妻子。本来冷清低压的温度,一下子升了温,就像所有离异的夫妻,提及钱,提及孩子,就会撕破了脸,毫不留情地互相指责,本来和睦恩爱的夫妻尚会因此翻脸,何况他们还从未恩爱过。客厅的大墙上还挂着二人结婚时的婚纱照,彼此脸上幸福的微笑,看起来是多么的讽刺。就在这时候,杨漾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唐突地划破僵凝的对峙。没有人在这个气氛下想接听,但是铃声就像永远不断地响,听得人更是烦躁不止,杨漾不得已冷着脸接了起来,彼端的人不知说了甚么,让杨漾的脸色变得诡异,狐疑的眼神落在温如予身上。「找你的。」杨漾将手里的电话递了过去,挑着眉道:「Issac。」温如予根本早就忘了这号人物,此时一听更是怒火骤起,一把抢了电话,一出声才发觉自己声音都微微颤抖,不耐烦地道:「有甚么事?」彼方沉默了半晌,显然未有料来突如其来的怒气,接着只听对方冷笑一声,回道:「你似乎很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我记得你跟我妻子有过一腿,你说呢?」「你还没舒怀?」「干你妈!看你能不能舒怀!你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现在高兴了吗?有人像你这样耍着人玩的吗?觉得我戴了绿帽子很可笑,在巴黎那会儿没玩够,现在这么心急想知道我有多蠢吗?」温如予觉得自己在向这个人发泄心中无可抑止的怒火,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那些委屈,那些悲痛,彷彿正需要一个出口缺堤,而电话彼端的男人让他的情绪沸腾到一个顶点,怒恨得无以复加。「……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利哲冷着声问,可以听出他也正在按捺着沉沉怒气。「是我要和你说话的吗?不是你打杨漾的电话找我来着?」「好得很!」利哲冷笑,似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说完就狠狠挂了电话。温如予瞪着发出嘟嘟声响的听筒,只觉得这通电话莫名其妙,由始至终也没搞清利哲来电的意图,居然就这样挂了电话,这算个甚么?温如予扔了电话,觉得这人真没安好心,被这么一搞心情好似还更差了。杨漾看着温如予铁青着的表情,忿然道:「Issac找你干嘛?他找你算帐?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这还关妳的事吗?」「你!」杨漾气结,被他的态度激怒,「算了!今天也晚了,咱们再吵下来也吵不出个结果来,有甚么我会找律师来跟你谈,你有本事就同律师吵去!」「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让律师赚你的钱?」「我有钱!这样行不行?除非你愿意小晨跟我到多伦多去,否则一切免谈!你是知道我的,做甚么事都豁出去,非要嫁你不可那会儿是,现在跟你争这劳什子抚养权也是!我就是这么泼辣,你有兴趣就也请个律师来玩玩,没种就乖乖签字!」温如予扯了扯嘴角,掉头就走入房间。「还没说完呢,你跑甚么跑?」杨漾跟了进来,气恼地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回来是接小晨的,你明天还要值班,我现在要把他带到我爸妈那儿照顾。我马上就走,你不用费心躲着我。」「不用,我还有作为男人的责任,我会搬走,这里你爱住不住由妳。」温如予从柜子里拖出前几天才收进去的行李箱,单膝跪在地上把一件件干净衣物塞进去,动作慢悠悠的,不似怒极时该有的焦躁心急。「你不要小晨了?」「妳不正是吃准了我现在无力带孩子吗?」温如予很快就整理出一箱行李,唰地一声上了拉链,淡淡地看着妻子,「确实如妳所说,既然妳回来了,小晨就拜托妳先照顾着,离婚的事等我回来再和妳慢慢磨。」「随便你!」杨漾甩袖出房。温如予心情很乱,乱得他无法忍受再和杨漾待在同一空间里。这种恶劣的情绪来自离异本身,还有更多是他对现实的无力感,他深深知道这不只是一场争吵,不是一时冲动的气话,他们都认真地结束这段婚姻,唯一意想不到的只有杨漾竟想把孩子带到国外,他却无法强硬地阻止这一切,就连把孩子带走他也做不到。对不起,孩子……他亲了亲正在熟睡的儿子,想告诉孩子自己真的很爱他。小孩往往睡得很深,天塌下来也不见醒,也不知道爸爸离开了。☆、021隔日下午要上机,温如予就在机场附近的酒店登记入住休息,换了衣服洗了澡就倒上床,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夜凉如水,当一切静下来的时候,他才感到一阵深深的疲倦涌至四肢,他闭了闭眼,心头像空了一块,一直以来的努力霎时间失去了重点,他已经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奔波为了甚么,他只能强迫自己麻木,让所有情绪淡然,平复到感受不到的位置上。不过又是人生另一场无故罢了,他想,他还能忍受。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想哭的感觉,就算他不是男人,恐怕也是流不出眼泪,他只是倦了,而在他倦了的时候,封闭的空间里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回荡,在寒凉的冬夜里显得那么寂寞,很可怕。他想念起孩子来,只有孩子才能让他有救赎的温暖,这样一想便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