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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郁嘴角沾上芝麻,赵由晟取出自己的棉帕,递上,陈郁不解,赵由晟用拇指腹蹭了下自己的嘴角示意。

陈郁被他的动作吸引,目光落在由晟唇上,那是两片好看的唇,陈郁一手捧着碗,一手拿柄金汤匙,模样呆呆的。

柔软的棉巾揩过陈郁嘴角,陈郁的眼睛忽地瞪大,他见赵由晟自若将手帕收回。

阿剩帮自己擦了嘴。

“夜路不好走,吃完这碗汤圆,你早些回去。”这像似赶人回家的话,赵由晟又加了句:“而今我在泉城,日后见面容易。”

陈郁碗中还有三颗汤圆,他决定慢慢吃完,他边吃边看由晟,还边笑,由晟只得拿起一本书,假装在读阅,让自己不去看陈郁的笑脸。

一碗汤圆吃完,陈郁将空茶碗搁桌,起身辞别:“阿剩路途辛苦,早些歇息。”

赵由晟去取陈郁的风袍和风帽,他亲自帮陈郁披上风袍,也为他戴上风帽,动作还挺娴熟。赵由晟系结风袍的带子,手指碰触陈郁的衣领,不经意碰到他露在衣领外的脖子,肌肤细腻,指腹留有暖意。

阁楼上并无奴仆,也没有其他人帮陈郁穿风袍,系绑风帽,这个过程,便就自然而然,赵由晟以前其实没少做。

“阿剩,我回去啦。”

“路上小心,吴杵,你送小郁回家。”赵由晟打开房门,朝楼下喊。话语落,吴杵提灯过来,戚适昌跟随而来,两人站在楼梯口等候。

赵由晟亲送陈郁下楼,来到院中,戚适昌过来跟赵由晟问声好,他在城中居住多时,已很熟悉礼仪。

戚适昌护着陈郁离开,吴杵提灯在前照路。

赵由晟站在院门口,看他们灯火远去,陈郁逐渐消失于夜幕。

“小官人快进屋,外头风大。”吴信把院门关上。

赵由晟返回阁楼,沿着木梯行走,似乎心情不错。他来到房门前,一启开房门,夜风忽大灌入室内,书案上的烛火熄灭,漆黑一片。

“阿香,点灯。”赵由晟唤人。

没过一会,上来个纤瘦女孩,用袖子小心护着一盏烛,是阿锦。阿锦点亮阁楼里熄灭的蜡烛,怯怯地看了眼在昏暗角落里的赵由晟,她感觉到这人身上的冷意。

她对这位刚回家的郎君有些好奇,但今日已接触过,觉得他很凶,有点可怕。点上灯后,她小声问还有什么吩咐,赵由晟示意她出去,她局促不安地退出阁楼,匆匆离开,如释重负。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简直没眼看,我还以为你在南溪陈宅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心。

由晟(烟):好好拍,要甜味的。

导演:是,老板。

☆、第35章第35章

回到泉州城,独自待在阁楼读书,有时读倦了,启开窗户,眺望驿街热闹的街景,颇有种身处闹市,而心置山林的错觉。

拿卷书倚窗,晚霞披身,落日的方向,能看见陈郁家的屋顶。

回家头几天,赵由晟表现得很好,像个渴望功名的人,热爱学习,闭门不出。庄蝶来约过他好几次,都被谢绝,搞得庄蝶一肚子怨气,跟端河说由晟被三溪先生变成了书呆。

庄蝶有所不知,他的师勉叔在家,由晟不好好表现几天,说不定就给“发配”去黄教授那儿了。

闲赋在家的赵父,有时在家会客,有时外出访友,他的友人众多,有同宗的弟兄,有城中名士,也有告老还乡的官员。

自赵父回来,赵家的院门天天有人进出,仆从的数量也在增加,原本在宁县充当赵父手下的钱伍和章义,又聚都到赵父身边,住进了赵家。

赵由晟听到院中弟弟由磬的声音,低头一看,弟弟正缠着章义教他打拳呢。

女婢阿锦在院中收衣服,吴杵凑到她身边去,看他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怕是对人家有意思。

眼前一切皆平和,宁静,可谓是段惬意的时光。

渐渐,夕阳西落,赵父将两名访客亲送出院门,由晟认出其中一人是赵孟寿的父亲——赵汝泰,却不知是为何事上门,此人生性孤傲,不大跟左邻右舍走动。

夜晚,一家人聚集在餐室用餐,满桌佳肴,餐桌上,赵母突然问赵父:“汝泰家的女儿今年几岁了?”

赵汝泰有一女一子,女儿养在深闺中,身为邻居,赵母没见过她成年后的样子,也不清楚她年岁。

“今年二十岁了,再嫁不成,便成老姑娘啰。”赵父目光落在自己两个儿子身上,他也曾想有个女儿养,然而女子出生在宗室,命运往往坎坷。

赵母点了点头,她当年十九岁出嫁,已经是超大龄,她说:“也难怪他家着急,宗正司不给嫁妆,也不帮安排个匹配人家,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要去当道姑。”

宗女若是嫁不出去,往往只有出家一途。

按说宗正司是必须出宗女嫁妆的,奈何总以官库穷没钱推辞。

“不至于,宗正司要是实在不管,汝泰自个出嫁妆,寻门亲就是,哪能将女儿一生断送。”赵父倒是挺了解赵汝泰,此人对儿女疼爱有加。可毕竟嫁宗女有诸多要求,框框架架限制,不能随便下嫁。

赵母像似想到什么,皱起眉头:“郎君可得打探打探,官船的钱什么时候分放,这都快临冬了。”

夏时,在海外贸易的官船就回来了,听闻今年贩来不少香料,可宗正司迟迟不分红。

赵父正在夹菜吃,听到妻子的话,手中一顿,道:“挂念它作甚,往年也没分多少。”

“我算是知晓了,宗正司养着好几头咬米袋的大肥鼠!”赵母一听就不高兴了,因为今年获知官船挣得钵满盆满,她家可是出了本钱的,“奚王家的人仗着在宗正司当官,把本属于大伙的钱贪墨,今年可不能再这般!”

赵由晟静静听父母的交谈,他没说什么,赵父一向不让他们在餐桌上讨论宗室间的纠葛。

“母亲,我知道,那个叫‘硕鼠’!”由磬用汤匙轻敲了下碗,诵起:“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他刚在宗学里学到这首诗,现学现用。

赵父拍了下小儿子的头,不再说什么,宗正司的官员沆瀣一气,人尽皆知,奈何奚王一族在当地的势力根深蒂固,关系错综复杂,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赵由晟低头喝汤,淡定如赵父,他清楚,待冬日一到,大伙对于宗正司那帮官员的不满,将达到顶点。

上一世,赵由晟没能亲历,因为他人还住在宁县,而这一世,可就不同了。

夜深,家人入睡,四周寂静,赵由晟起床,执剑下楼,他无声无息在树下舞剑。章义和吴信,吴杵住在一起,就在院中的小屋,他是练武之人,